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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最清冷高洁的一个人了啊……女眷们不动,自然也没人去扶傅念君,如此等到姚氏过来,看见骂爽快了正在喝茶的方老夫人,差点急得昏倒。她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是谁的安排,她只知道若是被傅琨知道了,定然不会善了啊!“娘!您在做什么,您、您快回去……”方老夫人正好好发了一把威,得意地有些找不着北。看见没有,傅家两位夫人都只敢在旁边看,都不敢上来劝,也被她的威势所震慑了,以往来傅家一直觉得矮人一头的方老夫人,第一次觉得如此畅快。她不满道:“你不会教女儿,我替你教……”姚氏看了一眼跪着的傅念君,背心里出了一层薄汗,顾不得方老夫人的喋喋不休,忙要去扶傅念君。“你这孩子,和自己外祖母哪里有什么仇,值得跪在这里,快快起来,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外祖母是什么歹毒心肠之人了……”傅念君挑了挑眉梢,望着姚氏:“母亲,方老夫人叫我跪在这里,我不跪是不孝,怎么现在不起来又是让老夫人背上歹毒心肠的恶名了?母亲,我脑子笨,您二位给句痛快话吧,到底想让我如何?”姚氏的脸色变了变,听见四周的窃窃私语声又响了两分。方老夫人被傅念君的语气激怒了,又骂道:“你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你懂规矩不懂!”真是个小畜生。这里闹哄哄地一片,总算有个能说话的人出现了。傅渊换了身衣裳,脸色如腊月寒冰。今日的事到底还有完没完?他只是飞快扫了一圈庭中众人,根本不搭理姚氏和方老夫人,只冷冷地吩咐:“请老夫人去坐,伺候好了,等爹爹回来。”“三哥,这就不必了吧,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她也该回府了……”姚氏这样赔着笑脸,可傅渊根本不理会她,俊眉一凛:“都聋了?”他身后七八个下仆立刻二话不说围住了方老夫人,半强迫地把她往前院带,方老夫人咋咋呼呼地喊着姚氏,可傅渊到底是府里除了傅琨外最大的主子,此时根本没有人听她的。姚氏急得要命,只能跟着方老夫人走。傅渊又转眼睨着地上的傅念君,口气很不善:“还不起来?”傅念君微微笑了笑,自己站起身来,脚步一时有些踉跄,后头的仪兰和芳竹立刻上来搀扶住她。“进去。”傅渊吐出两个字,又倏然转身,眉目间的凛冽叫四夫人金氏不由吓了一跳。“我、我们该回去了……”说罢她立刻转身带着看热闹的人走了。金氏身旁的陆氏却很淡定,她同样回望了傅渊一眼,不急不缓地吩咐左右:“去给二娘子寻些膏药来。”这才也转身离开了。傅渊看着两位夫人离去的背影,脸色沉了沉。傅渊很少生气,可他今天真的有点动气了。他一把推开傅念君房里的槅扇。他好像从没来过她这里。屋里是淡淡的茶花香,她惯常用的那种。傅念君正把右腿搁在芳竹腿上由她给自己用热毛巾敷着膝盖,傅渊突然进来,丫头们也吓了一跳,芳竹连忙把傅念君的裤子放下来,挡住她纤细的小腿。傅念君没有起身,只是盯着面色冰冷的傅渊。“苦rou计?”他望了一眼她的膝盖。傅念君笑了笑,把手边的茶杯盖子反扣在桌上。“还是连环计。”傅渊自然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不明白傅念君的意图。他嗤道:“何必做得这么绝。”“绝吗?”傅念君反问:“三哥,你也是爹爹的孩子,你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方老夫人安然无恙,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我不绝,她们就会做绝。”她对傅渊也根本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她对他笑了笑,笑容好像暖阳般明媚。她长得多像母亲啊!傅渊不由有些失神,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他因为这笑颜心中软了软,僵硬的脸色也松了松,她真的再也不一样了。从前的傅念君,是绝对不会有这副模样的,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正文第56章以彼之道傅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心里都有数,傅梨华毕竟是他们的meimei,为了她,傅琨就不会太过追究她们污蔑傅念君这件事。但是前提,是傅念君平安无事。可是刚刚方老夫人那段指桑骂槐的痛斥,还有傅念君的伤,就是最能够戳中傅琨的软肋。傅琨对姚氏母女当然也有情,可是这情,是断断比不过傅念君和她的生母。方老夫人如此欺侮傅念君,就像是踩在大姚氏头上一样。傅渊和傅念君都很清楚,让傅琨发怒的点是什么。“苦rou计,虽然很蠢,却很好用。”傅念君笑意盈盈地望了傅渊一眼。方老夫人必须不能独善其身。傅念君很清楚这一点,不要说让她跪这些时间,就是再让她跪下去,她都是愿意的。如果傅渊不出现的话。傅饶华从前的名声就像一个毒瘤,永远存在于她身上最显眼的位置。李夫人和方老夫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算计她,就是因为她背着这颗毒瘤。而从礼法和教化兴盛开始,舆论和道德往往会默默引导世人往一个看似正确的固定方向,在这其中,没有人关心事情本身的对错,他们只会在教条礼法的标准下,觉得“傅二娘子”这个人,就是个大荒唐。所以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所以什么人都敢往她头上泼脏水。傅念君早就看清了她眼前最大的困局。想要破局,她要累积名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自己在舆论和道德风向之中,处于绝对的弱势。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敬畏强权,又怜惜弱者,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