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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他是很难讨到六哥的便宜。”是啊,他们怎么会忘了,肃王虽然年纪最大,却是在长辈面前最会“撒娇撒痴”的一个。“那么也就是说,他与西夏和大辽联系,可能是为了讨好官家?”傅念君接口:“唔……那现在官家最缺什么?”他们换了一个思路想这个问题,眼前就豁然开朗了。周毓白也想了想,才说道:“第一,应当是缺钱。”所以肃王这样拼命敛财的说法也对得上。那么堂堂大宋皇帝会缺钱吗?答案是当然。大宋比不得前朝,当今圣上也不算是个昏庸的,当然他也不敢昏庸,所以在银钱之上,他真的没有百姓们想的那般宽裕。不消说大内皇宫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最简朴的,简朴到寒酸,就只说皇帝每月的“俸禄”,大概一千两百贯,左藏库负责打点,宫里嫔妃们也是一样,若只靠月例,怕都是得饿死,所以张淑妃和徐德妃才会这般看重钱财,张淑妃见到了钱婧华这个财神,才会像饿虎扑食一般。就连皇子们,滕王府的窘境傅念君是见识过的,而他们淮王府里头,周毓白虽有产业,却是私下叫董长宁打点的,还有都在他外祖舒文谦手里,不敢稍有显露,堂堂淮王府,地方不大,下人也少,时时刻刻都透露给外人一个字,穷。所以皇室就是那么个状况,国库里的银钱,皇帝是没有资格动的,便是要举办什么庆典宴会,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大宋富裕,百姓们安居乐业,身为帝王,却过得这般憋屈,尤其还是自觉“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的当今圣上,肯定心里不舒坦,就连登基三十年要大办,恐怕还是和朝臣们唇枪舌剑争取来的。傅念君说着:“肃王殿下是想替官家弄钱……”她觉得还不止。就因为这一个由头,还不足以使肃王甘之如饴地跳进陷阱。她想了想说:“七郎,我觉得,边境之患也是官家所担忧的一桩大事。”这就其二了。她一向有很敏锐的直觉,周毓白很清楚。他拨弄着眼前的茶碗,对傅念君微笑道:“念君,若是按照你的记忆,幕后之人要害我,如果用了这一招,确实我是避无可避,你知道的,身为皇子,有时候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傅念君明白他说的,一颗心被揪紧了:“西夏与大宋的不和,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但是不自量力,确实是挺符合肃王这人的作风。周毓白嘴唇微抿,没有说话,傅念君看出了他眼中罕见的深沉。他们两个都想到了,在她前一世的那位淮王可能也是因为这桩事……他不想见到苍生黎民受苦,幕后之人就用苍生黎民做要挟,周毓白只得插手西夏军务,然后结果可想而知,一定是没有成功,反而遭到皇帝和朝臣的猜忌和厌弃,加上有心人算计,之后就是被幽禁十年。只要一想到按照原本的步骤,他会独自经历这些,傅念君就止不住地心疼他。那一世的周毓白,到底受过多少委屈呢?她安慰自己,好在如今,他身边有她,她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周毓白道:“如果是我的话,知道这事不好解决,却也只能勉力一试,而大哥,他未必有这样的觉悟。”还是那句话,肃王殿下的特征就是不自量力。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对得上了……和西夏的一场战事,使得大宋朝廷元气大伤,边境依然战火不断,直到三十年后,这种状况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要说傅念君以前恨那幕后之人,只是因为她害了周毓白、自己和很多人,那么现在,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因为对方为了权势,为了私欲,把这么多军民的性命置于何地?在军事上的软弱,是会给一个朝廷造成无数难以预计的隐患和后果的,如果几代当政者无法用强有力的措施干预和改善,那么终有一天,在夹缝中生存的大宋王朝,很可能就江河日下,积重难返……“七郎……”傅念君皱紧了眉头:“这桩事情,可能不止牵涉到肃王一个人了,我们、我们一定要阻止……”周毓白握着茶杯的手指有点泛白,她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如何想不明白。何况现在深陷迷局的不是他,还是肃王那个有勇无谋的,一个疏失,很可能就会被他捅成更大的纰漏。正文第557章军务而甚至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幕后之人是具体如何安排的……但是有一点,显然他在西夏边境有一定势力,甚至当地文武官员,绝对也有他的人。周毓白微微一叹,终究还是他轻敌了。他重重地放下茶杯,对傅念君道:“眼下的情况应当不至于坏到如此,大哥那里,我们要继续盯着,河北东西两路那边,我也要立刻去信,还有我外祖那边……”想要搅黄这事还是有点难度。傅念君担心:“你若插手,会不会被他……”会不会被幕后之人又算计进去?周毓白微笑,对她道:“难道因为这事有风险,我就不做吗?”因噎废食,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何况幕后之人在智谋方面比起他来,一直都是略逊一筹的。傅念君振奋了一下精神,“现在那边还有狄将军呢,有他在,形势应当不会太差。”当时周毓白和傅琨联手在圣上面前力荐的狄鸣,如今在西夏边境便如猛虎在侧窥伺,西夏人若要有所举动,也得掂量掂量。傅念君想到了执掌枢密院的王永澄,“王相公那里,七郎准备去打个招呼吗?”牵扯到边境军务,就绕不开这个人。周毓白说:“那倒不必,依我现在傅相女婿的身份,他也未必肯多与我说话。”傅念君有点赧颜。“不过,”他道:“王相为人守旧刚直,我虽近不得他,旁人也一样,暂且可以放心些,就是大哥有什么动作,第一个大概也是想着要绕开他。”傅念君点点头,却依然还是有点忧心,“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