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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巴掌大小,上头写着“免单卡”三个字。又翻过来,反面写的是:“持此卡者可在本店任意吃喝无须付账。店主签名——”贾琮在旁指着那“店主签名”后头的空白处:“签在这儿。”钟威只觉好笑,便转去书房提笔写下名字,道:“末将若当真能开成那茶楼,三爷过来自然不会收钱的。”贾琮吹了两口墨迹笑道:“这张免单卡未必是我用,保不齐借给旁人用的。”钟威一愣:“哪有这样的道理!”贾琮指着那卡道:“又没说指定贾琮一人使用!”众人哄堂大笑,钟威连连摇头。又说了会子话,钟威遂告辞要走。钟珩欲送他出去,让起.点一把拽住了:“外头还不定有什么人盯着呢,莫引得旁人起疑心。司徒磐肯放你叔父去鄂州便是打着找你的名号。”钟珩轻叹一声,只得作罢,眼中十分不舍。钟威抚了抚他的头:“不急,不愁没有相见的日子。”钟珩含泪跪下与他磕了三个头,钟威拉了他起来又细瞧了半日,终咬牙去了。两日后,司徒磐私宴诸王,众人俱有沧海桑田之感。旧年离京之时司徒磐乃是将将获释的阶下囚,如今已成手握一方兵马之豪雄。诸王便在贤王府正厅依辈份年庚坐下,也有许多要紧的大臣在座,寒暄的套话的打哑谜的,好不热闹。忽然有个小子进来笑嘻嘻回道:“王爷,荣国府的琮三爷来了。”司徒磐问道:“你笑什么?他可说什么笑话了么?”那下人道:“倒是不曾,只他后头的小子抬了个好大的木架子,上头悬着许多布幕,说是利国利民安天下的绝妙好计,待会儿要吓诸位王爷一跳,还让小的得空也来听听。”诸王听到他的名头皆眼神一动,这会子都说:“快些让他进来,我们好听听什么绝妙好计。”司徒磐笑道:“偏是他人小鬼大。”乃命让他进来。众人都扭头看朝门口张望。庐王年岁虽小,也伸长了脖子。不多时,贾琮鼓着胖脸蛋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跟着的小厮果然抬了个极大的木架子。下头有人在悄声议论“可沉么”,让贾琮听见了,笑道:“杉木的,可不沉了!”又有人说“杉木顶什么用”,他便道,“轻,便是杉木的好处。又不拿来做家具,弄个紫檀的扛着走不得累死人么。”旋即有许多附和声。乃命小厮们将那个杉木架子在当中放好,自己作了个团揖道:“诸位王爷今日相聚,小子才薄,本想吟诗一首以贺,偏只想到了两句。”他伸手一拽架子上的绳头子,那是个活结,立时打开了。卷在上头的布幕便滚落下来,最外头那张上的恰写了两句诗:“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方才他说只得两句,下头还有人小声尖嗓子笑话“连四句都凑不齐也妄称才子”;得见这诗顿时鸦雀无声了。蜀王先大声颂了出来,抚掌道:“好!”众人跟着一片叫好。司徒磐笑得眉眼儿都舒开了,自觉颇有面子。贾琮抄鲁迅先生的诗也抄惯了,腆着脸四面拱手,只当是自己写的。过了会子,他扭头问司徒磐:“贤王哥哥,我要说好多话,有茶水点心么?”司徒磐笑道:“自然有。”遂命人在他的木架子旁摆了张小几,几上搁着茶水点心。贾琮喝了盏茶,又作了个团揖,咳嗽一声,大声道:“诸位王爷都听讲评话的说过,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换而言之就是,这世间过些了年月,少则一两百年、多则四五百年,便要打一次大仗。”听他开口便是大事,诸王方才都还笑盈盈的,这下子皆正坐了,一个个屏气凝神。“常言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见打仗何等惨烈。学生想了许久,可有不打仗的法子?遂请教了些有学问的先生。中有一位先生对学生说了一个故事。”他乃将木架子两旁垂着的两个小钩子勾住布幕底下的两个圈子,钩子上带着两根绳子搭过架子顶上的圆轴绕到后头,贾琮拉住后头的两根绳子一拽,头一张布幕便被翻了过去,露出底下一张来。像是一只毛边、绣纹奇怪的鞋底子。贾琮道:“这玩意叫做草履虫,极小,生于池塘中,小至人眼所不能见,唯有置于显微镜下才能看见。那位先生说,他将此物养在一个小皿中,投以食物,它便渐渐繁衍起来,且越来越繁盛。起初还罢了,过了些日子,皿中渐渐布满此物之后,食物渐渐不足,便有大虫吃小虫了。”抬目扫了一眼,一些小国之主面色有几分难看,他接着说,“先生说,任何物种,种群密度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互相残杀。种群密度指的就是……额,这么说吧,方圆一千亩地当中人越多,咱们人的种群密度越大。”诸王皆不大听得懂,然大略意思能猜出来,愈发肃然起来,都知道他下头必然有话。贾琮又翻了一张,是一张大大的地图。“诸位王爷请看,这个便是我朝疆土。北有大漠草原、极寒之地,东南为海,西边是高原。人有繁衍。祖生父、父生子、子生孙,而地有限。饶是我朝地大物博,若是不打仗、无有大的瘟疫,总有被人口填满的一日。且不提什么明主庸君、良民逆臣。纵然天下永远都是太平盛世、四海升平,然物产有限,也会有土地所出养不活四周人口的时候。届时饥饿会令人忘却一切礼义廉耻,抢夺旁人的食物。便必然会有战争。”诸王连司徒磐在内俱深呼吸起来,厅中静悄悄的,连咳嗽都没有一声。他又翻了一张:“这是欧罗巴洲、即西洋诸国的地图。请看,大都是小国。其国土大小不过如我朝一两个寻常省份罢了。从前数千年开始,这些国家也没停过打仗,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最近他们彼此之间打的少了。不是他们学会了礼义廉耻,而是——”又翻一张,这回是画的是一艘大船,船头树着西洋火炮,并一个西洋兵士手持西洋火.枪。“他们现在有了可以去任何地方的大海船、有了火.枪火炮。”再翻一张。这回又是一张地图。他指着地图道:“这是两百多年前的世界地图。此处为阿兹特克国、玛雅国、印第安国、瓦肯国、塔图因国,还有许多小国。此处为埃及国、苏丹国、津巴布韦国、哥斯拉国、瑞文戴尔国,也有许多小国。此处有毛利国、柯南国、基德国,并其他小国。”他只管在地图上信手指指点点,口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