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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夫妇登堂入室,直接蛮不讲理的占了荣景堂除了沈老夫人外最大的院子,除此之外,还里里外外使唤着荣景堂的下人,不晓得的,还以为荣景堂里住的不是沈老夫人,而是荆家夫妇。荆楚楚坐在桌前,仔细的对着铜镜描眉。她一笔一画描的极为认真,嘴唇抿了淡淡的胭脂,头发更是梳的一丝不乱,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就那件月白色的。”荆楚楚道。月白色的衣裳素净,却能更好显出她楚楚可怜的气质。今日是她要和孙才南见面的日子,能不能让孙才南对她念念不忘,也就靠这一次了。或许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或许是她真心对孙才南动了几分情意,明知道如今与孙才南见面极为冒险,她还是想要试一试。桃源将其余的衣裳收起来,有人推门进来,正是荆夫人。荆夫人瞧见荆楚楚这般打扮,有些疑惑:“楚楚,你这是要出门?”“想出门买些首饰。”荆楚楚应付道:“日后既然是要成为沈家二房的少夫人,总不能戴着从前那些首饰,会被人看轻的。”“是应该如此。”荆夫人道。反正荆楚楚买首饰的银两都会从公中开支,这些日子荆夫人也没少捞油水。荆夫人道:“你一人怎么行,我与你一块去。”“不行!”荆楚楚连忙拒绝。荆夫人不解:“为什么?”“我、我与易家小姐约定了一同去。”荆楚楚摇着荆夫人的手:“日后在定京,总要和这些小姐们打好交情。娘你就别去了,易小姐也不喜欢随便见生人,你知道她们这些高门小姐脾性都有些古怪。”荆夫人有些不满:“什么高门小姐,有什么了不得,日后你还不是官家夫人。算了,你既然要打好交情,那便去吧,多带几个侍卫出去。”“不用了。”荆楚楚推辞:“易家那么多侍卫,我带过去像什么样子。娘您就别管了,等我回来给您买些首饰。”说罢便继续描眉。荆夫人只得作罢。等出府到了马车上,荆楚楚心中有些紧张,问桃源:“你选的那间酒楼到底牢不牢靠?”“放心吧小姐。”桃源道:“那酒楼远得很,又偏僻,平日里去的人也极少,小酒带着斗笠蒙着面,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荆楚楚这才放下心来。马车经过城南,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面前停下。荆楚楚摆正了斗笠,又扶了扶面纱,这才由桃源扶着往酒家走去。荆楚楚虽然早在苏州的时候就时常在一种公子哥儿中游走,只是如今身份又是不同。明齐民风开放,可是有了未婚夫的女子再与别的男子私下相见,那便是不小的罪名。那酒家只有上下两层,倒是真的如桃源说的一般偏僻又冷清,客人三三两两不甚拥挤。瞧着她进来也未曾留意,桃源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笑道:“掌柜的,昨日就订好的那间客房在何处?”掌柜的连忙吩咐伙计带荆楚楚进去。二楼的客房位于最后一间,阁楼都是木质的,桃源谢过伙计,将荆楚楚扶着进房,一进房,荆楚楚就迫不及待的摘下斗笠和面纱,道:“闷死我了。”“小姐先歇一歇,喝点茶的好。”桃源道:“想来孙公子快到了。”“你过来替我理理头发。”荆楚楚先是自己对着铜镜摆弄两下:“方才一路带着斗笠,头发都弄乱了。”“小姐好看的很。”桃源恭维:“今儿个更是美的紧。”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荆楚楚和桃源都忍不住一愣,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楚,真的是你。”孙才南站在门口,目光殷切的瞧着荆楚楚,荆楚楚的脸顿时红了,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桃源:“你下去吧。”“好啊,”桃源笑道:“孙公子和小姐先说话,奴婢就在门口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这般说话,似乎在暗示些什么。荆楚楚低下头,待桃源出去将门掩上后,孙才南上前两步,唤了一声“楚楚”。荆楚楚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去。目光似乎有星点水意,半是惆怅半是依恋,若此刻有幸沈妙在场,怕也不得不佩服荆楚楚此刻戏演的真实。孙才南走到荆楚楚面前,柔声道:“楚楚,你和沈垣定亲一事,是真的吗?”荆楚楚顿了顿,才点了点头。“你……”孙才南仿佛受了巨大打击,后退两步。荆楚楚见状,登时红了眼眶,怯怯的道:“你生气了?”“不。”孙才南顿了顿,突然伸手抚摸荆楚楚的脸,他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沈垣那个家伙强迫与你。你是没办法才跟他成亲的,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闻言,荆楚楚低下头去,却无人瞧见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孙才南想必是真心爱慕她,就算如今她要嫁给沈垣,都还舍不得怪罪她。“其实……”荆楚楚别过头:“那日二表哥并未碰我,只是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难以解释。”她低下头:“孙公子,其实我……。我仍旧是清白之身!”荆楚楚那一日和沈垣之间,其实并未发生什么。只是那样抱在一起看在众人眼中,无法说清楚罢了。事后荆楚楚找人瞧过,她仍是完璧之身。只是沈垣和沈老夫人不知,她也就不说,否则沈老夫人和沈垣知道了此事,必然要大做文章。可是面对孙才南说出此事,情况又是大不一样。男人总希望自己的女人是清白的,如果荆楚楚和沈垣真的有了什么,孙才南心里到底有个疙瘩,可是若是没有什么,在孙才南眼中,才会对荆楚楚更加怜惜。果然,孙才南一听此话便愣住:“什么?”荆楚楚抬起头,含泪道:“女儿家的身子,自然是要给自己心仪之人。二表哥与我不过是误会一场,可是日后却没有别的出路。我、我与孙公子算是相逢太晚,孙公子可会在心中厌弃与我?”孙才南一把将荆楚楚搂在怀中,温声安慰:“我岂会厌弃与你?我心悦你,心疼你,喜欢你!”孙才南眼中闪过狂喜之色,他本以为荆楚楚的清白既然给了沈垣,再睡一次荆楚楚也不过是拿回本。谁知道荆楚楚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是在是令他意外。荆楚楚被孙才南抱住,假意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却是由着孙才南抱着她,慢慢解开她的裙带……。适逢楼下,有人骑马至酒家门前,将马匹交给外头的伙计拴好。自己走了进去,待走到掌柜面前,轻车熟路的给了一锭银子,便自行向上走去。倒是那位伙计瞧见他,喊了一声:“公子!”那人回过头来,不是别人,正是沈垣。“何事?”沈垣问。伙计连忙摇了摇头,肩头搭着毛巾“蹬蹬蹬”的往楼下跑,错身而过的瞬间,沈垣清晰地听到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