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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片漆黑。她紧紧盯着,忽然,一个五官腐烂成空洞,乌血顺着下颚流淌的可怕人头,呈现在眼前!天!空桐白紧紧捂住嘴巴才没有发出叫声。下一秒,灵镜于她眼前,化为烟缕消散。许久,她松开了手。眼前一片空,方才那可怕的脸和脸上明显的刀疤,却历历在目。她揪着自己的衣领。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三声怪叫。空桐白吓了一跳,“鸡?”鸡打鸣吗?她皱眉,“不对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鸡?”她站起来,拎着灯,看见角落里的弓箭,宝贝一样拾起来——无颜的东西,她千万不能弄坏了。空桐白拿着弓和箭,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她压住心头忐忑,忍不住嘟囔,不就是一群兽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第八章再遇雪豹走到门外,一声撕心的嚎叫盖过方才的怪声,听上去哀怨无奈。她连忙循声望去。接近林子的地方,不知何时撒满捕网,其中一个网里,一只熟悉的雪豹在挣扎。白色皮毛,黑色斑点,还有那样狂傲而暴躁的目光,是昨晚那只没错。还没幸灾乐祸,她望着那些大大小小带刺的网,和被捕捉到的无数的动物,略微心惊,“有人来过?”否则这些网如何撒的?总不会是无颜!雪豹挣扎得浑身是血。待空桐白走近,它睁开夜明珠般的眸,求救地望着她,再无昨日半分桀骜样子。空桐白警惕地扫了扫它,眸子非绿非紫,也就是说,它还没有中蛊术。她松了口气、但见它这副模样,嘴里还死死叼着一只睁不开眼的小豹子,突然沉默下来。“就这一次啊。”空桐白笑吟吟地望着雪豹,懒洋洋拨着头发,“你可别忘恩负义!”手里光芒一闪,朝它身下刺网一击。雪豹毫无防备的跌落在地,叼着孩子打了个滚。爬起来后,它向她缓步走来,目光隐隐充溢感激。空桐白哼一声,凉凉别开目光,“你可别谢我……折寿!”就差没咬牙切齿的告诉雪豹,自己有多记仇了。见它几乎皮开rou绽,空桐白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也没想给它把伤治好。雪豹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将嘴里的小豹子轻轻放到地上,伸爪推了推。小豹子竟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空桐白愣了一下,俯身摸了摸,已经浑身僵硬了。她重新打量起雪豹,目光无比认真:“你想让我救你的孩子?”雪豹似乎听懂她的话,蹭了蹭她。复杂地望了会儿它,空桐白道:“我不能救。”见它似乎没听懂,依旧哀求自己,空桐白皱眉推开它,厉声道,“我说我不能救!”雪豹站在那里,自尊受到伤害,又似乎看懂了空桐白的表情,忍不住嚎叫一声。这声音比任何一次都凄凉绝望,茫茫雪地里,经久不绝。下一秒,它再不看她,眼含着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叼起已死的小豹子,大步向冰山那端狂奔去,背影透着永不回头的绝决……空桐白静静看它远去,头疼地揉揉太阳xue,“我的灵力不多了。而且……”九尾狐若救别人,需一命抵一命。她哪儿来的那么多条命呢?她不会为别人无尽的付出——她有九条命,但不记得经历过什么,已经失去了一条。可剩下的八条命,那都是她自己的,她当然要好好珍惜了。而且这七百年里……岁月枯瘦,不曾有人为她换一捧心土,插一枝独秀;也不曾有人为她付出全部。若有愿为自己付出全部的人,她定不顾一切,掏心以待。可若没有,对于施恩,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已然足够。便是不去帮别人,也问心无愧。她从来对得起自己的善良,不会傻得离谱。“嗷!”“嗷……”旁边传来好大一番动静。那群被控制的兽,在看见空桐白后,其实就挣扎得更激烈了,只是她没注意到。这时,三两个弄得遍体鳞伤,挣脱开刺网,随即迫不及待朝她飞奔过来,一脸凶残!空桐白见这架势,不由心中大骇。她慌忙抄起弓箭,一支箭勉勉强强射中体型较小的蛊兽。几秒后,她再度拉弓,弦却“嘣”的一声断开,手指蓦然多了条血道,微疼。她愣了一下,略微分神,无颜没修好么?回神时,一只棕熊张牙舞爪,锋利的熊爪已悬空在她头上!完了!“啊……”电光火石间,空桐白猛然被扑倒。耳边一阵狂风,脸颊触到冰凉的雪,她与身上之人在难以呼吸的压迫里,迅速滚了三遭。墨发纠缠,空桐白艰难睁眼,盯着无颜近在咫尺的眼、鼻、口,瞬间屏住了呼吸。无颜蓦然闷哼一声。“无颜。”空桐白屏住呼吸,刚想说什么,便见他立了起来,不再看自己,伸手阻拦,冷喝一声,“退后。”然后拔刀与蛊兽搏斗,招招凌厉潇洒。而他后背空荡荡的衣衫,和触目惊心的血道子,针一般刺眼。空桐白心里一紧,连手指上的伤都忘了。从来没有人愿意为她做什么。拼上性命,他是第一个……与此同时,许多蛊兽都从刺网挣脱开来,向她和他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空桐白握了握拳,忍不住想,眼下她与他只有一只弓和一把匕首,如何能敌得过这群发狂的兽?她眸色一深。方才看到无颜背上的血道,她便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种感觉叫做喜欢,叫做在乎。可是。不知怎么,下一秒,她觉得眼睛有些涩,艰难地眨眨眼,“哎呀。”没有犹豫很久,她收住笑容,如同变了个人般,紧紧盯住棕熊,目光坚毅。光芒凝聚,同时双眸如冬雪凝聚清寒,随即挥袖——只听轰一声巨响。紫光乍现,瞩目刺眼。周围的蛊兽被紫波弹开,巨大的轰响吞没了一切。烟云弥散,被击起的积雪于天空落下。玄衣男子站在中间,猛地回头。他凝着空桐白指尖隐隐褪去的光泽,眸里有光芒一闪,恍若金龙潜伏海绵,金色龙鳞熠熠一烁,又随着它的潜入,化作沉寂无声一片。许久,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短短一字,没了后续。对,不是人。是妖。是山海经中的妖狐。空桐白很明白他这样的发问,意味着什么。可再怎么强忍着,猛然攥起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空桐白答非所问,目光炯炯无比烫人,歪头,笑嘻嘻道,“我叫空桐白。”相望无言,空桐白强作镇定:“我该走了。”“……”直到空桐白与他擦肩而过离开,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