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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阿远开口,“既然你嫌闷,那我们就回去吧,正好我也乏了。”他说着朝前面厢房走去,孤女阿远冲他做了个鬼脸,忙跟上去。俞眉远退开,目送他离开,心里直犯疑。魏眠曦竟也来了瞧他去的方向……他和假霍引一个院落,同是清晏山庄的贵客上宾。一想到那孤女阿远,她便觉得说不上来的不自在。……夜色已沉,屋外喧声却仍如浪花,阵阵传来。魏眠曦站在窗前,对着窗外明月发怔。皎皎明月,似记忆里她的笑脸。思及此,他心口忽然一颤,身体忽爬上灼热且细密的痒意,像成群的蚂蚁咬过般。他抚着窗棂的手骤然握紧,骨节尖突。片刻后,他从自己腰间取出了婴儿巴掌大的扁圆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暗红的膏体。他盯着看了半晌,以指尖挑出些许膏体,吮入口中后他拎起旁边的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琥珀色的酒液沿唇角滑落。这一世逃了半生,他还是没能逃过被欢喜膏噬骨的命运。呵……欢喜膏的药劲很快上来,又有酒液催发,他冷冽清明的眼眸染上一丝疯色,唇瓣的笑却温柔了。缓缓出了房,他以袖震开了另一间屋子的门。孤女阿远正坐在床沿玩那颗木玲珑,见他闯入,竟也不惊,只是脸上泛起红晕。“将军……”她站起,发出细若蚊蝇的唤声。魏眠曦阖上门,走上前去,眼神迷离地托起她的下巴,温柔至极道:“叫我名字,阿远。”孤女阿远扭开头,满面羞红:“魏眠曦。”她脆声叫出他的名。魏眠曦唇边的笑便更加开心,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身体一沉,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阿远真乖,等回了兆京,我便娶你,好吗?”他吐字如蛊,暖融的气息从她脸颊拂过,火般灼热的唇瓣便沿着她的眉眼一路滑下,最后流连在她的唇间。“娶……我……”她呼吸急切,被他吻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嗯。我好爱你,爱了两辈子了。”他仍说着,手抽去她腰间束带。衣裳褪去,玉脂般的肌肤与触感叫人沉沦。“阿远……”他仍旧叫着这个名字,贪婪看着身下的女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她。俞眉远,这个哪怕死了都不肯放过他的女人,生生世世,如附骨之疽。挣不开的,是心底执念。为此,他已永堕地狱。☆、第132章比武俞眉远一回到眺仙阁前,就见到正站在席间四下寻他的霍引。她匆匆上前,霍引见到她,脸色明显一松,不待她开口就将她手一捏,暗道了声:“回房说。”她便佯醉抚了额,由着霍引拿她当理由,扶她回了房。“探出什么消息来了吗?”前脚刚进屋,霍引才关好门,俞眉远便转声问他。霍引点点头,坐到桌前,从宽大的袖管里取出墨青方匣并一张名帖。“拿灯来。”他道。俞眉远将灯捧到桌上,勾了张椅子挨着他坐下。霍引正翻看着方匣,她便拈起名帖。“你把假霍引的东西偷出来了?”她边打开名帖边道,“这帖子是真的,与贺望明的帖子一样。”这名帖就是徐苏琰手中那张送往云谷的名帖,纹样印鉴都无误。“嗯。这密匣被假霍引藏在屋中房梁襻间,极为隐密。””霍引一边说,一边埋头研究方匣。她跟着注意去。墨青的方匣约两寸宽,半尺长,匣上雕着镂空花样,透出底下的木纹。匣体密不见缝,看不出开口在何处,叫人分不清哪面是盖,哪面是盒身。“双层匣?”俞眉远问道。“嗯。”他应了所,将方匣推到她面前,指着匣上镂空处向她解释,“这是青铜嵌紫檀木的双层密匣。外面这层是铜,里面是紫檀木。他伸来的指修长白皙,骨节匀称,指背上的血管透出些青色,像一节染翠的白玉。俞眉远看了一眼,又注意到方匣上:“密匣上的花纹有些眼熟。”“你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霍引眼睛一亮,忙道,“这种双层密匣用的卡榫很精妙,需要用特殊的钥匙才能解开,而每一匣对应一把钥匙,我们无法用外力打开。若能清楚它的来源,对我们有很大帮助,你好好想想。”她闻言小心端起密匣,上上下下地看过一遍,不太确定地道:“这好像是……曹家的徽记。”昔日她在魏眠曦身边时,曾经见过类似的徽记,但年月久远,她有些记不清了。“曹家?”霍引疑了声,忽记起一人,“西北大营的监军曹如林?”“对,就是他。”俞眉远听到这名字就想了起来。当年魏眠曦北征之时,曹如林曾任魏家军的监军,与魏眠曦有过书信往来。她在他书房中见过曹如林的信,信封上就有曹家的徽记,与这密匣上的极为相似。“曹如林是皇帝的亲信,先前说有人通敌叛国的消息,也是他传到京里。他目前应该在暗中调查此事。若是他的东西,又如此慎重,莫非和此事有关?可就算有关,又怎会到这个假霍引手里?”霍引接过密匣,面露思忖之色。没有钥匙,他们看不到匣中之物,无法确认。“按你这么说,假霍引可能是曹如林的人?那他冒名潜入清晏庄是为了什么?萨乌在西疆开战,距昌阳甚远,他们跑这里来干嘛?”俞眉远与他一起蹙眉沉思。疑团太多,一时半会解不开。“这些问题,恐怕只有直接问假霍引才能知道了。明天就是盟主之选……阿远,我今晚要出去一趟查点东西,明日我会尽早赶回。今夜你需独自留在此地,你……”霍引忽捏紧密匣。将她一人留在清晏山庄,他实在放心不下。“霍引,无需替我担心,你快去快回。”俞眉远接口,声音半沉,是让人信赖的沉稳,与平时的顽皮全然不同。“好。你自己小心。”霍引果断起身,不再耽搁时间。俞眉远不再多话,只瞧着房门微敞,他没入屋外夜色之间,一眨眼便没了踪影。风刮入房中,吹动烛火,满室的光芒便跟着摇曳不安。屋里,寂静无声。……这一夜,俞眉远不敢睡。她只盘膝坐在床榻上运功行气,一边聆神静心留意外界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