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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用上了魏婶的杆秤,斤斤计较水土肥比,才堪堪种好。

居然累得两个成年人满头大汗,灰头土脸。

直到树苗挺立不倒,卫怀信才想起一件事,“这是什么树种?”

杜若予一拍脑门,“我忘记问了!”

她心胸挺宽,“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长出个名堂来,谁还管它祖宗十八代。”

卫怀信啼笑皆非,“那也得想个小名,毕竟这是我亲手种的第一棵树,不都说育书育人吗?这就像我第一个小孩。”

杜若予斜眼瞅他,越看越好笑。

有些时候,她真觉得卫怀信是童心未泯,要在她这儿找回童年。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幼年独居时,半夜躲在被窝里孤独搭积木的模样。

“那就叫植树,说不定长着长着,真长出个学霸校草。”杜若予嘿嘿地笑,顺便弹了弹小树的叶子。

卫怀信显然不懂这个梗,他冥思苦想许久,最后眼前一亮,“我要叫它饱饱。”

“为什么?”

“因为我姓卫,它就叫喂饱饱。”

杜若予嘴角抽搐,歪着身子给他比划了两个大拇指,“……你真有想法。”

“叫它饱饱,是希望阳光雨露沃肥,它都能吃饱喝足,健康长大。”他笑眯眯看着杜若予,“就像你一样。”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我们微笑哥来了!让我们像魏婶一样尽情欢呼吧!!!

她们中的少数派第四章无名女尸

就在杜若予和卫怀信忙着培育新生命的时候,方未艾和他的同事们正穿着防水渔裤和胶鞋,在南城五县一处半抽干的鱼塘里来回摸索、打捞。

荆鸣站在岸上,几次也想下水帮忙,都被方未艾叫回去,“这水还挺深,别把你给淹了。当心有蛇!”

旁边陈副队也拉住她,“蛇不知道有没有,蚂蟥应该是有的。”他顿了顿,“要不是我腿上的伤,应该我下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荆鸣就怕小小的软体寄生动物,当下搓搓胳膊上的鸡皮,不敢贸然申请下水了。

方未艾还要往更深处走,右手边有个同事突然大喊,“这有一截!”

他转身淌水过去,就见同事举着块泡烂的白rou,一边抹去rou上的淤泥与杂草,一边往岸上去。

岸上法医接过rou块,稍一打量,笃定道:“这是大腿!”

荆鸣和水里泡着的方未艾相视一眼,同时龇牙,摆出个恶心的表情。

岸边踩平的草地上,法医正在测量那截新发现的人体大腿,他边量边记录,嘴里嘀嘀咕咕计算半天,最后和陈副队说:“昨天发现的那段是人体右小腿,这段应该是左大腿,如果DNA检验出属于同一受害者,根据张继宗对中国汉族女性长骨推断身高的研究,还有万秋萍他们对成人身高与足长的回归分析,这个被害女性,身高应该在162厘米左右。”

方未艾听到后,笑道:“行啊,算得越来越快了!”

戴着口罩的法医浅浅一笑,挡在眼镜后的两只圆眼就弯出几道褶子,“就你话多,还不快找!”

方未艾笑嘻嘻淌回塘里,俯身一寸寸地往淤泥里摸。

不知摸了多久,终于叫他摸出点成绩,他轻轻捧出水面一荡,从脚底心到天灵盖都细细麻麻抖了个遍,“妈呀!这是只手!”

这回不用法医辨认,他也能认出,自己捞出的是截人的左手。

方未艾也有丰富的办案经验,捞出这只手后就觉得不大乐观。

这截断手在水中浸泡太久,又深受河水流动刮碰影响,外表皮几乎已全部脱落,手上还不断渗出黑色黏液。

他走到岸边,把断手递给法医,撇嘴,“求你菩萨显灵,务必能从这手采集到有效指纹。”

法医只看一眼,摇头,“已经成手套样化了,有一定难度。”

“别啊!”方未艾哀嚎。

法医又笑了笑,开始反复冲剥断手上的粘质肌液和混合杂物,然后又蹲在岸边,把断手托在水中水平抖动,做完这些,他仔细检查断手的每处细节,对陈副队说:“剩下要回实验室处理了。”

泡在鱼塘里的警察们又来回搜索许久,直到再找不出一块尸块,才纷纷上岸。

方未艾脱下臭烘烘的渔裤,和荆鸣说:“看来凶手只往这儿抛了三分之一的尸体,找不到头颅,也没人认尸,现在就希望DNA那边能比中死者身份了,要不然又是一具无名女尸,好麻烦。”

荆鸣凝重地点头,却想起另一件事,“哎,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我看了一眼,是卫怀信。”

“他找我?”

荆鸣问:“他不是回美国了吗?还和你有联系呐?”

方未艾抹抹脖子上的汗,“他啊,一直托我照顾杜杜来着,哼,喧宾夺主。”

荆鸣哟呵一乐,揶揄他,“你说这话,就不怕你家杜杜半夜往你梁上吊个小鬼?”

方未艾哼哼两声,“我们杜杜才不干这种邪魔外道。”

荆鸣又笑,“哪是不干,是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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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听说卫怀信回国,也即将要走,急匆匆赶来相见的方未艾便上门了。

他来的时候不仅浑身恶臭,手里还拎着个屎黄色的编织袋,袋里似有活物,吓得杜若予抵住门,死活不让他进屋。

“活的!是活的!”方未艾解释,“这是我妈要我送去我师父家的走地母鸡,没死,也没禽流感!放门口丢了怎么办?可贵了!”

“它是活的,你为什么臭得像个死人?”

“那我刚从现场回来啊。”

杜若予不敢置信,“你直接从凶杀现场来我家?”

“不是凶杀现场,是抛尸现场,而且我中间还绕道去了趟我妈家。”方未艾撩起衣袖,露出黑壮小臂上的红肿,满脸无辜,“你看,我妈拧的。”

“……”杜若予心说你妈怎么不干脆拧断你的腿。

两个人在门口对峙半晌,最后杜若予气力不济败下阵来,眼睁睁看着方未艾把编织袋拎去阳台。

本来在沙发上坐山观虎斗的卫怀信登时跳起,奔过去一顿划清界限,“别让你的鸡靠近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