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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也正常,咱们慢慢来,总能解决的。”高怡叹口气,“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可怎么办。”玉嫂温言劝了两句,又和高怡装模作样,在老公公的眼皮底下找了许久,始终没找到那两位“黑白无常”。等到十点,高怡不得不赶回商铺,家里便只剩下玉嫂和八十多岁的老公公两个人。玉嫂给老公公喂了小半碗粥,老人家因为长期睡眠不足,精神差,胃口也差,嘴里含的半口粥全溢出嘴角,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玉嫂给他抹嘴,搀扶着他上床,给他盖薄棉被,又拉好窗帘,这才关门离开。路过客厅时,她甚至把电视机调成静音。如此细心温柔,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吧?===佯装回商铺的高怡下楼后,迅速猫进楼下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汉兰达七座SUV,她身旁坐着杜若予和银发肃容的华奶奶。杜若予问她:“没打草惊蛇吧?”高怡摇头,“应该没有。”驾驶座的卫怀信向后递来平板电脑,电脑上正在直播高怡离开后,玉嫂在家照顾老公公的视频。这家的监控比较多,客厅和老人卧室各有一台,玉嫂把老公公送回房间安顿补眠后,他们就只调取卧室里的画面。副驾驶上的黄岳反身跪坐着,手里提着一台监听设备。高怡看了会儿视频,并未看出不妥,她疑惑地看向卫怀信,“卫先生,玉嫂真的有问题吗?家里的监控装了很久,我有时也会看看,从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不等卫怀信开口,黄岳强势道:“小高,你家的监控都是无声的,你咋确定一定没问题?”高怡显然是个没主见的,被抢白一句,就又倒戈了,“那……我刚刚照你们说的,把那个监听器装好了……”黄岳低头调试仪器,车里先是传来一阵嘶嘶电流音,杂音过渡后,就又恢复安静。“没声啊。”黄岳纳闷。华奶奶白他一眼,“你傻啊?人家老头子在家睡觉,那保姆连电视音量都关了,能有什么声?你去她家放串鞭炮,倒是有声了!”“对哦!”黄岳呵呵笑。一车几个人埋头细看视频,同时外放监听。盯着老头睡觉画面十分钟后,黄岳转转僵硬的脖子,正要开口抱怨,卫怀信却打手势制止他,皱眉道:“别出声,我听见了!”众人同时屏气凝神,也侧耳去听,却什么都没听见。“小卫听见什么了?”华奶奶问。黄岳嘟哝,“不会是幻听吧?”杜若予说:“他听力一直很好,你们别说话,让他听。”卫怀信的眉头越皱越紧,“……滴、滴、滴,很有节奏……是秒数。”他微停顿,随即肯定道:“是计时的声音。”黄岳把耳朵贴到监听器的外放喇叭上,片刻后,终于也听见了那规律的计时声,“确实有声音!”“你们看!”杜若予指着屏幕上的昏暗房间,突然低叫。画面里,瘦骨嶙峋的耄耋老翁晃悠悠坐起身,他行动不便,拄着床才勉强站起来。因为探头多,画面质量便打了折扣,加上房间窗帘合拢,噪点更多,可饶是如此,他们几人都能看见视频里这老公公面露极端恐惧,五官都扭曲起来。他扶着墙,大张开口,监听器里立即传来几声憋闷的低哑叫喊,像愤怒,又像求救,从他干瘪的胸腔里咻咻传出,像是要与眼前看不见的敌人斗争。老公公又往前走出几步,一只手臂胡乱挥舞,不听使唤的脚也不断踢踏。昏暗的房间里,老公公一直走到墙角,才开始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嘴里断断续续叫喊着,“鬼……勾魂的鬼……别带我走……别带我走……”昏黑多噪的老房间,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像牵线木偶似的与不可见的“怪物”拼死争斗,倍显孤立无援,稍有延迟的监听设备里全是杂音与喘气。这样的监控画面实在太恐怖了,SUV里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都有些瘆。高怡惊恐地捂住嘴,“难道我家真的有……黑白无常?”胆小如她,甚至不敢说出“鬼”这个字。监听器里又传来电流音,混杂着老公公粗嘎的喘息,还有若有似无,催命一般的倒计时响。滴、滴、滴……卫怀信别过脸,不想再看那阴暗恐怖的画面,“玉嫂呢?看看玉嫂现在在干什么?”卧室里的监控探头角度有限,于是黄岳调取客厅画面。画面一出来,他立即骂了句脏话,差点没抓稳电脑。客厅里,玉嫂哪也没去,赫然就站在老公公的卧房门口,她将门推开一条细缝,正微弓着背,鬼鬼祟祟朝房里偷窥。没有人能看见她此刻的表情。但所有人都为她那看不见的脸,倒抽一口凉气。===卧室里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在门口窥视许久的玉嫂想要进去查看情况,忽又听到客厅大门响,是高怡去而复返,在她身后,还有位西装笔挺斯文俊秀的男人正搀扶着位面相凶严的银发奶奶。她脚步迟疑,就要往老公公卧室去,高怡却拦住她的去路。高怡的脸色很不好看,青白交加,说话声音也有些抖,“你干嘛去?”玉嫂惊疑不定看着她,“我……我去看看,可别摔了……”高怡不理她,只恳切地看向在场唯一的男人,“卫先生……”卫怀信看向老公公房门紧闭的卧室,嘴上不敢说,也明知是假,但心里对国产的黑白无常,仍是有点发憷。“我……”玉嫂还要说什么,卧室里,老公公拉开门,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扶着门框,神色惊慌,步履蹒跚地走出来。老人家脸色煞白,像是受到极大刺激,见到高怡后,扶门框的手改而揪住心口,大张的嘴里咻咻吐出不连贯的气,整个人就要萎靡倒下。卫怀信怕鬼不怕人,箭步上前,扶住老公公,下秒已经拨打急救电话。“爸!”面对变故,高怡终于回过神,也上前扶着老人,惊慌失措地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