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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多担待些。”阿雾听了,觉得楚懋这话大约是说来安抚自己的,可是担待你个鬼啊,把她一个堂堂王妃晾在外头那么久,这还有规矩没有啊?阿雾虽说不跟那个相思一般见识,但是听楚懋这样一偏袒,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楚懋刚说完这话,就放下了书卷,起身去了净房,沐浴更衣,这是留宿的意思。阿雾才后知后觉地想着,该不会今日祈王殿下专程回来陪她一同用晚饭,还作出留宿的表示,就是在安抚自己吧?阿雾在心绪平静后,想到,楚懋说郝嬷嬷身子不好,让自己多担待些,不知道他是真心觉得王妃必须担待一个乳娘,还是说他知道郝嬷嬷命不久矣,全是为了一片孝心,才对红药山房如此宽容,反过来还让自己担待?阿雾努力地想回忆起祁莲夫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很遗憾,康宁郡主,怎么可能去关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乳娘是什么时候死的。她甚至不知道这位祁莲夫人是在楚懋登基后死的还是之前就死了,死后才追封的夫人,年生太久,她的记忆开始混淆了。不过这样一想,阿雾秉着“死者为大”的敬意,对红药山房的恼怒也就淡了。是夜,阿雾因着秋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凉,夜里本能地趋向温暖处,连厚厚的两床被子卷成的铺盖筒子都阻挡不了她往楚懋那侧滚过去,但是今晚略有不同的是,楚懋没再把阿雾往里推,反而是揭了自己的一床被子,盖在阿雾身上。十几斤棉花压得阿雾动弹不得,频频冒汗。而楚懋自己则往外侧又挪了挪。一早,阿雾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黏黏腻腻,连小衣都有些湿润,还只觉得奇怪,其实也莫怪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正是睡眠香的时候,夏日打炸雷都惊不醒她的,崔氏知道后,连连说她有福气,能睡就是福气。紫扇笑盈盈地上前伺候阿雾,嘴里道:“其实王爷还是关心姑娘的,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吩咐了,玉澜堂从今日起开始烧地龙。比往年可早上了十几天呐,而且今年天气还不算冷。”不同于紫扇的喜气洋洋,桑mama一脸阴沉得简直可以滴水了。等阿雾梳洗穿戴好之后,桑mama遣退了一众丫头,单独留下来和阿雾叙话。“姐儿啊,你跟奶娘说实话,你和王爷倒底是咋回事儿,你们到底有没有圆房?”其实瞧着这几日干干净净的床铺,桑mama早就知道答案了,但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阿雾能反驳她。阿雾脸一红,没想到桑mama问得如此直接,连她的房中事也要插嘴,阿雾先是脸红,继而皱了皱眉道:“奶娘——”桑mama也知道阿雾的怪癖,最烦人说这档子事,连她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太太跟她说房里的事,她也是极不乐意听的。“姐儿啊,奶娘知道你不喜欢,但这生儿育女可都在这上头啊,你和王爷要是不圆房,如何生得出儿子,可怎么在王府里站住脚啊。不说别的,就说那两个侧妃,还有那个相思姑娘,你要是不赶紧生个哥儿傍身,还不得被她们踩到头上啊?”阿雾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生个儿子,但是就算是她愿意,而楚懋不愿意,她总不能强拉着他圆房吧,这羞也羞死了。而且据崔氏那含含混混的说词里,仿佛圆房就是男人把他尿尿的地方放进女子的身体里,一想到这儿,阿雾就想吐,干呕了两声,弄得桑mama也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了。“姐儿啊,姐儿啊!”桑mama只能原地跳脚。“奶娘,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生个儿子,可这件事只能顺其自然,急不得的,你且耐心些。”阿雾赶紧安慰桑mama,怕她急出什么毛病来。生儿子这个事情,阿雾曾经理想化的想过让别人生个儿子她来养,可她也知道不是亲生的要养熟是极难的事情,若有那么一日两宫太后并列,她即便是正宫皇太后,那也是讨不了啥好的,也是在别人母子手下讨生活。当然最好的是,那生儿子的妾氏难产死了,而前世楚懋那儿子的亲娘也的确难产死了,但这辈子还不知道会如何呢。生儿子就需要把男人尿尿的地方放在自己身体里,这笔买卖阿雾怎么算也算不通,也只能顺其自然了。?☆、118晋江vip桑mama见阿雾油盐不进,气得嘴唇都在抖,却还是没法子,甚至撂下了狠话,说以后有阿雾后悔的日子。阿雾倒是没对桑mama的口不择言生气,她其实也是同意桑mama的话的,只是自己要做起来,就困难重重了。这就是所谓的知易行难。阿雾还没有自我反思完毕,就见紫扇垫手垫脚,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走了进来。阿雾瞧见紫扇那夸张的作怪样就想笑,“是不是陶侧妃来了,”“姑娘真神人也。”紫扇笑着上前,“姑娘怎么猜到的,”阿雾做了个掐指而算的动作,“当然是算出来的。”实则是,据阿雾所知,楚懋对这两位侧妃仿佛并无偏爱,都只在她们进府的那天晚上才去她们房里待了一整夜,之后去得也少。当然园子里头的偶遇就不能算进去了。“走吧,既然陶侧妃这样有诚意,我们也不能怠慢了。”阿雾扶了扶头上的簪子。紫扇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才来请安,也真够有诚意的。这厢陶思瑶见阿雾出来,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阿雾略略福了福身子,“王妃大安。”阿雾朝陶思瑶笑了笑,顺带打量了一下这位,倒也是位美人,杏眼桃腮、琼鼻贝齿,天生一股风流弱质,若再捧一捧心,那就是浣纱西施在世了。这会儿阿雾倒能理解为何陶思瑶一个总督嫡出的千金,却只能做个侧妃了,这身子,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阿雾心里突然一禀,坏了,自己居然跟着紫扇学歪了。阿雾刚落座,一旁侍立的紫坠就在她跟前放了个蒲团,紫扇的手里则已经端了个红木托盘,上头搁着一盏热茶。陶思瑶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从托盘上端起热茶,规规矩矩地跪下举到眉间,口里道:“王妃请用茶。”阿雾将茶接过抿了一口,又趋前一步,虚扶起陶思瑶。待两人重新入座后,这才开始叙话。照例是一番或问天气或问身子骨的寒暄开头,“瞧侧妃这样,可是胎里带来的症候?”陶思瑶说一句喘半句地自嘲道:“习惯了,打小就把药当水喝似的。”“既这般,你倒不必日日来请安,该当多歇着才好。”当然阿雾也知道人家就根本没想过要日日来请安,虽然名分上也算是妾氏,可毕竟是上了玉碟,有封诰的人。“是。”陶思瑶打量起座上的阿雾,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急促,还呛出了眼泪,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