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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帐门被人拿了出气,震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沈翼嘴角的笑越发浓,一面写字,一面自顾低声说了句,“还是像这样放肆些的称本将军心意……”那厢姜黎抱着桂花气鼓鼓出了帐篷,也未往别处去,直接回去了自己帐里。进门后也不看帐篷里都谁在,把花瓶往自己床头上一放,坐下身子只顾生气。旁边阿香自能看出她不对劲,过来她旁边坐下,撞一下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不是伺候沈将军去了么?”姜黎抿着气,压了压情绪道:“他不要我。”这话一出,惹得在帐里的女人都转脸看向姜黎,满脸要听闲话的表情。她也不在意,大伙儿都是男人堆里做事的,谁也不拿这个做丢脸的人看。平常说起来,都是家常闲话,放得很开。她又想起来,便问阿香一句:“你怎么没去伺候人?”“我今儿不方便,月事来了。”阿香拉她的胳膊,“帐里怪闷的,出去走走。”两人这就出帐篷,往没人的地方去。阿香扶着姜黎的胳膊,避开了人,自然问她:“怎么回事?之前不都好好的么?瞧你那一天天儿晕头转向的,跟灌了二斤蜜似的。这番人好了,怎么又不要了?”姜黎翻了一下白眼,“我要去伺候他,正脱衣服呢,他跟我说什么,不能跟我苟且,第一次要留给他今生相守相伴到老的夫人。跟我,就是坏了他清誉。”阿香听了这话一阵吸气,皱起眉头,“这不对啊,他不是早跟你一床上睡过觉了吗?”姜黎使劲踢一下脚下碰到的石子儿,“神经病!八成是城楼上摔下来,脑子摔坏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阿香眉头蹙得更紧,“不能啊,你瞧他醒过来后,没什么不正常啊。军中的事情照样处理,没有哪里瞧出手生的。”“有。”姜黎看向阿香,“性情变了,跟之前简直变了个人,我不是一直跟你说么?只叫我阿离,不叫我姜黎。天天儿换花样勾引我,占我便宜,弄得我天天心神不宁的,结果这会儿又不认了。还有,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有时候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也都是敷衍过去。像记得,也像不记得。”阿香听姜黎的话,心里自有了一番自己的揣测。但她不多说,毕竟没有实据,只道:“这就稀奇了,难道单单把你忘了?这可能么?”“不知道。”姜黎忽而觉得没趣儿,心里没滋没味的。她微微晃着身子往前走,“不管他,这样也好,叫我得了闲,不必做那下脸的事儿。真当我想伺候他,给自己脸上贴金。忘了就忘了,等回了京城,我就跟他分道扬镳,让他安安心心找自己那相伴相守的夫人去。”阿香这会儿却没法拿她这话做个真,只笑道:“你这醋劲儿倒大。”姜黎犟嘴否认,“我可没吃醋,只是气他戏弄我。”阿香也懒得与她争辩,只道:“忘了也好,以前的事没一桩好的,记着干什么?横竖这会儿他身边就你一个,要不要你伺候都没人跟你争。忘了就没有恩怨,你也不必日日揣着小心,生怕在他面前说起不该说的,惹他发疯。这样倒好了,可以放宽了心。”姜黎看向阿香,走了数步,“如果忘了,那他还是沈翼么?”阿香回问她,“那你现在还是姜黎么?”姜黎抿气,没再说话。其实这个问题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可以去思辨考虑的。不管沈翼忘没忘,从今儿起要不要她伺候,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可见的平等的未来可言。她又开始自悔,觉得自己之前不该陷在那种柔情蜜意里让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沈翼确实是要娶妻的,而那个会被人称为沈夫人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她。姜黎叹口气,远方的火把在眼睛里跳动,脚下的草枝叶,青黄相接。秋日的清晨,空气冰凉拂面,出帐篷打一个激灵就驱走了瞌睡虫,连哈欠都再打不出一个来。姜黎今儿没往沈翼帐篷里去服侍,阿香也没再絮叨多问什么。搁之前,她还从中撮合。但经过三四个月的相处,阿香自觉自己已经不能再掺合到姜黎和沈翼中间去了。两人间的感情早发生了变化,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姜黎跟她们照常一起去伙房吃饭,然后去河边洗衣服。女人们之间的话题就那些,反复嚼来嚼去,没多少新鲜的。如今最新鲜的,大约就是和亲的事情。军营也早就传开了消息,说九月二十二日一过,接到朝中的指示,大约就可以回京了。姜黎不在人群堆里说这话题,因为沈翼答应带她回去,却不能带所有人。这话一旦说与大伙儿知道,她们心里怎么都会不自在。是以便闭口不提,只私下里和阿香说。有时候想想觉得对不起眼前的这些女人,但事情总是不能万全的。到这会儿为止,姜黎都不知道能不能也给阿香争取来这机会。她低头按着盆里的衣服,听女人们说:“要是真能回去,你说会不会想这里的生活?”有人接话,“谁想这里啊?有什么可想的?”姜黎还是埋着头,忽被旁边人撞了一下。她这才抬起头来,不知所以地看向撞她的阿香,“怎么了?”好像没找到她说话吧?阿香便朝沿河往南的方向努努嘴,却没说什么。姜黎不知她干嘛,只朝着她努嘴的方向看过去,正见那棵叶子凋了大半的歪柳树下站着个高大的身影。眯眼细看,不是沈翼又是谁?其他人这会儿也将注意力转到了那柳树下,都对姜黎说:“快过去罢。”姜黎不站起来,“又不是来找我的,他大好了,不要我伺候了。贸贸然过去,扰了他兴致,待会儿讨打。”阿香看着她笑,女人们也笑。主子没叫,自个儿往前送打扰主子兴致,确实是不合礼数的事。但帐里的女人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姜黎和沈翼的关系不简单是主子和奴才,是以这会儿又拿她打趣起来了。横竖沈翼站得远听不见,只说给姜黎听,说什么——“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沈将军等闲可不来印霞河,定然瞧你来的。”“你不去么,不去叫苏烟络去。”苏烟络:“去你的!”姜黎听得发臊,听到苏烟络说话又忍不住笑起来。她这就不想听她们再说下去了,不知还要说出什么来,因便从人堆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