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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平静地接受了下来。”覃桦心想,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这件事就是这样的毋庸置疑。覃桦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她作为一个大三的学生,有这个胆子进的剧组,和一众演员同台飙戏,是因为在看剧本的时候,她每看一场戏,脑海里便能呈现出那场戏的场景和画面,只是画面中的男女都看不清面庞罢了。她起初只是以为,自己是代入感比较好,可是等和季放搭戏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台词,但她在表演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得心应手。覃桦清楚地知道,这和她还算贫瘠的舞台经验没有关系。这大概是覃桦很快就接受了前生今世这个设定的原因,也是让她对傅延遇和自己的关系抱有不大确定的感觉的原因。覃桦不记得前世的事情,前世对她的影响尚且这样大,她的本能和下意识都在复制前世的行为,字迹也罢,表演也罢,乃至是性格,否则,傅延遇也不会在两人都容颜大变的情况下还能把覃桦认了出来。更何况傅延遇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呢。她不记得之前的事,所以覃桦也不知道秦桦公主和傅长情之间最真实和确切的故事,她根本无法认定,傅延遇此生尚且对秦桦公主念念不忘,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执念。覃桦和秦桦,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是她,她并不愿意让傅延遇看着她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傅长情和秦桦公主的种种。这样的覃桦和替身是没有区别的,更何况,这也是挑不出刺来的替身。你在纠结什么……覃桦是你,秦桦也是你……你为什么要吃自己的醋?覃桦闭上眼,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傅延遇指责的话语。这并不是恋爱该有的状态。“可是,”覃桦心想,“或许,我喜欢上傅延遇,也和前世的秦桦有分不开的关系呢?至少,我在看到傅延遇之前,从来没有相信过一见钟情。那这样,我和他,其实也是半斤对八两吧。”覃桦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调暗了亮度,打开了微博,把傅延遇的微博拉出来了。傅延遇在昨天把话题改成了#傅先生写给覃姑娘的情书#,又更了两封。覃桦捂着脸,对着微博,觉得有些尴尬。情书于她来说,是一种很私密的东西,如果傅延遇想要给她写情书,完完全全可以私下写了再转交给覃桦。这样,无论是从保密还是诚意来看,都比直接发表在微博上来得更周全。她没有再看那几封多出来的情书,直接把傅延遇的联系方式拉出来,和他说:“把情书给撤了吧。”傅延遇大概没有在午休,回得很快:“嗯?”“怪不好意思的。”傅延遇回道:“我知道,可是,我那样说你又要生我的气了。”覃桦正在敏感的时候,立刻问:“又和前世有关?”“嗯。”傅延遇分了两次回答,“也和你有关。”“借口。”覃桦字打得很快。傅延遇过了会儿,才回答:“我只是想对你好,你和我在一起,让别人都羡慕你。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也要提醒你的另一半,这里还有人爱着你,要懂得珍惜。”覃桦顿了顿,打了几个字后又删掉了,又重新打上字去,还没发出去,傅延遇已经把接下来的话打了出来。“私心很重,三哥很抱歉。”作者有话要说: 女演员的名字改了,从章简沫变成了简嘉。☆、第二十七章“三哥的私心,我并不喜欢。”覃桦终于把话发了出去。傅延遇盘腿席地而坐,窗帘拉得紧实,阳光都被遮挡,室内幽暗,只有他手中发着点光亮。他的后脑勺轻轻枕着粉墙,手指按在触摸键盘上,却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点什么。覃桦的话却如泉水般发了过来,一条接一条,可见小姑娘的心思很冷静,条理极其清楚。“我向来不是个矫情的人,甚至连感性的人也说不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作,心里有点事情总不愿堵着,毕竟,说清楚了,是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我说过不想谈这件事,但很显然,我一点也放不下它。三哥,我是这样觉得的,你与其说是喜欢我,不如说是执念大过于爱情,不用急于否定,你先想想,这辈子,你有没有从傅长情这个角色中走出来?你研究南秦史,接连写了两个关于南秦史影视剧的剧本,这些应该是最好的佐证了。”“我承认,我把事情都忘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也察觉到了过去的事情对我还是造成了一点影响。于我一个已经忘却的人尚且如此,更遑论你一个还记得的呢。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应当是傅延遇和覃桦,而不是傅长情和秦桦。”傅延遇的喉结滚动,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动,一个字一个字艰涩地念了下来。过了许久,也没有见下一条消息进手机,终于意识到,覃桦是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他的手捂在眼睛上,眼皮在掌心中阖上,睫毛轻轻刷过,带着几分悸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傅长情的时候,秦桦就与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草长莺飞,柳絮绵长,春风吹皱春水,翻起放在窗棂下的书本,顺便带来一两片花瓣,夹在掀起的书页内。秦桦穿着一条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挽着双鬟髻,脸带桃花妆,她从袖间取出一幅帖子轻轻放在书案上。“婚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她眼角晕开的眼妆粉嫩,带着二八少女豆蔻梢头的妩媚,“三哥,恭喜了。”傅延遇挽着广袖,站着离她两步之距,他垂下眼睑,黯淡的目光飘飘忽忽,想看秦桦,可每次当目光游离到秦桦时,又马上移开了。“是我负你。”话语出口,却是带着沙哑,像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广南的女子,向来温柔体贴,很配三哥,我的眼光总不会太差的。”秦桦扶了扶鬓角,笑得素淡,“三哥正妻之位空悬许久,也该为子嗣做打算。况且,于政事上,对三哥也是很有帮助的。”她叹息了一声,道,“只是我们两个,要抵抗南秦根深蒂固的世族,终究是太过勉强了。”“我听说,我听说,”傅长情的嘴边含着些许苦涩,“公主的亲事也提上了议程?”秦桦顿了顿,笑着对傅长情道:“不过,彼此珍重罢。”“珍重”二字,秦桦给得太过轻易,她可以帮傅延遇挑选正妻,可以出席他的婚礼,甚至,还能与那小侯爷成亲并诞下一双儿女。但傅长情不能,他在灯阑酒灺时,凉风扑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