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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充满信任和喜欢的眼神——”齐杨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组织几秒措辞,满足幸福的开口。“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白璐坐在颠簸的车上时,脑海还在回放着齐杨那句话,青年略显羞涩的面容,坚定又明亮的眼神。在见过无数不为人知的黑暗之后,这种纯粹的善良和坚持,真是分外的弥足珍贵,让人情不自禁的感慨。车子驶向下一个村落。这里明显更加荒芜,马路由水泥变成了黄土,村子傍山而建,远远望去,小小的一团拥挤在一起,更显萧瑟。学校破旧的可怕,采访完已经是下午,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阴云密布,不一会儿,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幸好学校的镜头已经采集完,白璐的采访也做好了,几人连忙上车赶往下一个地点。下一个采访点隔这边大概需要三个小时车程,原本计划是到那边之后住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到学校取景。只是在路上时雨势大了起来,山路泥泞,越发难走,司机建议先回镇上住一晚上,等明天放晴了,再去下一个村子。三人看着外头丝毫不见停歇的雨势,果断改变了计划。过了这段山路之后情况好了不少,平坦的水泥马路给人带来nongnong的安全感。手机在今天一整天的采访中已经电量耗尽,白璐索性靠到车门上补起眠来。摇摇晃晃大半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下,白璐望了眼窗外破旧巷子口的红色小招牌,深吸了一口气下车。这个镇子小的可怕,整个镇上只有一家招待所,房间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和衣柜之外,其余都是空荡荡。墙壁像是新刷过的,雪白雪白,更显得萧索凋敝。白璐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里头瓷砖缝隙中都已经布满黄色污渍。外头的雨势好像越来越大,打在玻璃上哗啦作响,白璐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拿了衣服进去洗澡。这个招待所不知道是地方太偏僻还是因为下雨,手机信号那里打了个大大的叉,白璐试着拨了下电话发现根本打不出去。她起身敲了敲隔壁的门。门很快就被打开,周显头发微湿,也是刚洗完澡的模样,白璐直接问道:“你们手机有信号吗?”“没有”,周显闻言皱起了眉头抱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电话都拨不出去。”“可能是下雨吧,信号不好。”陈岩闻声也走了出来,把他手机展示给两人看。“有时候有一格,有时候一格都没有。”白璐和周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回到房里,打开电视看了几段新闻,被插播的漫长广告搅得毫无兴致,白璐把灯一关,蒙着被子睡觉。早上闹钟是七点半的,白璐迷迷糊糊的抬眸看了一眼,外头还在下雨,估计今天也走不成,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一直快到中午,她才被敲门声吵醒,其中有好几道熟悉的声音,白璐以为是周显他们叫她起床,于是掀开被子睡意朦胧的去开门。还未看清来人,白璐就已经被外头的凉意惊得打了个寒颤。初夏,她穿着运动的短袖T恤套装,下了一天的雨,温度骤降不少,风从走廊窗户灌了进来,凉气逼人,和前一秒温暖的被窝相比,堪称寒冷。更何况,面前还有个湿淋淋的人。白璐打量着景言,眼里不掩惊讶,他全身湿透,头发裤脚还在往下滴水,白皙的脸颊沾着不少泥巴,嘴唇惨白泛青。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眼睛里已经起了血丝。“你…怎么了?”白璐试探问道,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景言没有回答,依旧站在那里视线牢牢的打量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白皙的手背泛起青筋。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放松了下来,双肩自然垂落,声音干涩的不行。“没事。”“那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白璐又是疑惑的问道。“新闻报道说你们昨天入住的村子发生了泥石流,房屋都被冲垮了,你们人也联系不上,我担心就过来了。”景言轻描淡写一句话概括,衬着他此刻的一身狼狈,十分的没有说服力。面前的人裤脚还在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脚上的鞋子看不出本来颜色,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眼睛红肿布满血丝。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毫无血色的唇,苍白,被冻得有些青紫。白璐脑中瞬间浮现出他在一片废墟中寻找自己的模样,茫然的神色,悲伤而无望的眼睛。她鼻尖蓦然发酸。“冷不冷,先洗个热水澡吧。”白璐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一触及,丝丝凉意蔓延上来,景言没有什么表情,任由她拉进房间关上门,推到浴室。趁着他洗澡的时间,白璐出去到隔壁找周显他们,两人明显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醒来的早,手机没有信号就只能打开电视,恰好新闻播报了泥石流事件。三人的行程都是会向台里报备的,陈岩第一个反应过来,拿起手机走到窗边,伸长手摇晃几下,勉强有了半格信号,给李庆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结果不出一个小时,景言就过来了,那副样子吓得他们以为认错了人。“你是不知道啊,当时他红着眼睛逼问我你消息的那个表情,差点以为我欠他几百个亿。”周显心有余悸。“果然是患难见真情。”他拍了拍白璐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对人家吧,这对你明显是真爱啊…”第31章白璐从周显那里拿了身衣服,白T恤棉质长裤,都是洗过的,带着淡淡皂角香。临走之际,周显又给她塞了一条男士内裤,白璐张嘴正欲开口,他已经立刻摆手解释。“这是一次性的,我出差都会带几条。”白璐这才恢复如常。她推门进去时,里头水声还在继续,透过门上玻璃,隐约可以看见晃动的人影。她抬手敲了敲,清脆声响起。“去周显那里给你拿了套衣服,你接一下。”水声停住,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沾满水珠的手从里头探了出来,接过衣服。门合上,白璐站在那里未动,安静几秒,她出声解释。“那条内裤是新的,没穿过。”须臾,里头传来一声平静的‘嗯’。白璐坐在房间唯一的那张大床上,被子依然是她方才起来的模样,凌乱搅成一团。她起身,弯腰捏着被角抖平,端详几秒,又把枕头摆正。几分钟的功夫,只听咯吱一声,浴室门被打开,湿润的热气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