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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怎么,那双圆眼睛越来越细,越来越长,最后偏是成了一双单挑的凤目,少了一分灵动,多了一丝诡秘。他已经有很多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好了。”袁飞飞轻轻一拍手,对张平道。张平回过神,看了她一眼。袁飞飞道:“起来瞧瞧。”张平站起身,袁飞飞往后退了几步,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张平平时嫌麻烦,并不常束这样的头发,而且他也不常出门,在家打铁做活的时候,就拿根布条,把头发简单绑在脑后。现在头发被高高束起,显得他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尤其是下颌的线条,并不像年轻的公子哥们那样纤细干净,而是带着一份独有的成熟与硬朗。袁飞飞一时看入了神。张平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些狼狈。不过好在,袁飞飞没有看多久。“这样就好了。”张平沉默地看着她。袁飞飞走过去,仰头对张平道:“老爷,这样就好了……”张平依旧没有任何表示。袁飞飞拉着他的衣袖,往屋外走。“走了走了。”她推开门,外面阳光明媚,晒得她一时差点晃了眼睛。“哦哦,好天气。”张平被她拉到院子里,忽然醒悟了一样,站住脚步。袁飞飞转过头,张平比划道——【你吃过饭了么。】袁飞飞张着大嘴,“怎么可能吃过!”张平点点头,转身就要往火房走。袁飞飞赶忙从后面拽住张平,张平转过身,一脸自然。【先吃饭。】“吃什么饭!”袁飞飞大叫一声,张平紧闭上嘴。“你现在还在想吃饭!?”袁飞飞痛心疾首,“我真是——”她抓了抓脑袋,对张平道:“你放心好了,等下肯定有饭吃!”张平有些不解。袁飞飞抻着脖子,瞪他道:“你还是想一想等下见了刘寡妇,要跟人家说些什么吧。”张平站在原地,神色犹豫。他甚至不知道,究竟为何走到了这一步。袁飞飞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走了。”于是张平被袁飞飞拉着,出了门。☆、第三十四章出门左拐,一路向前。崎水城大清早,已经很是热闹了。街上熙熙攘攘,有卖东西的,也有赶早集的。袁飞飞领着张平朝街口卖油铺子走去。张平早年习武,后又常年打铁,身材伟岸,猿臂蜂腰,步伐沉稳无比。他走路有个习惯,头总微微垂着,看着前面的地面,袁飞飞走在他身边,斜眼看了看他,道:“老爷。”张平转头看她,袁飞飞道:“你别担心,等下我会帮你说的。”张平轻轻一笑,好似不怎么在意。袁飞飞领着张平来到街口,不远处的小角落里,有一家店面。袁飞飞指过去道:“就是那了。”她望了望,没看到什么人,又道:“老爷,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探探路。”说罢,她便朝前走,张平在后面拉住了她。“老爷?”张平淡淡地摆摆手。【我与你同去。】“哟。”袁飞飞不怀好意一笑,道,“行,一起就一起。”张平与袁飞飞两人就要朝店里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吵闹声一点点变响,在张平合袁飞飞快要走到店门口的时候,门里嗖地一下飞出来个瓷碗,落到地上,摔了个稀碎。他们再走几步,又一个碗飞了出来,这碗朝着袁飞飞就过来,袁飞飞一挑眉,张平轻轻一抬手,将碗接下。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黑店缺斤短两不是一两天了,瞧着我们好骗不是?”袁飞飞走进屋,看见不大的店里,挤了好些人。一群女人围在一起,里面的刘氏垂着眼睛,满脸通红。“诸位jiejie,小妹怎么敢做这违心的事情,我——”“那是咱们冤枉你了——!?”刘氏声音轻细,半句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盖了过去。这女人手里提着了小小的打油桶,怕沾了衣裳,举得远远的。“还不满上!”刘氏手里有一块擦桌的抹布,此时被她攥得死死的。“jiejie买了十两油,我打的……”“这桶盛的便是十两,你自个瞧,装满了么!”“可是……”“还不快打满!?”其他几个女人跟着附和,袁飞飞进屋以后便到墙角一靠,瞧热闹。张平对这种场面更不擅长,他站在门口,正犹豫要不要退出去。有人眼尖,看见了他,紧着使眼色。结果大伙都转了过来,盯着店里唯一一个男人瞧。刘氏也看见了张平,被心上人看见这样窘迫的场景,刘氏眼眶霎时便红了。张平在一群女人的审视下,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他朝袁飞飞看了一眼,袁飞飞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结果看到张平实在是不擅应对,只有站了出来。她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我家老爷来看亲的。”“……”女人们一愣,上下打量张平。这两边互不认识,但张平今日这身穿戴十分规整,长身而立,高大挺拔,眉目深邃。阳光下一站,倒颇有些风霜潇洒之意。而且这些女人也不知张平是哑巴,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心里都有些犯怵。那打头找茬的女人本也是瞧刘寡妇没人撑腰,才敢这么嚣张,现在来了男人,一时也不好下台。况且张平人高马大,比一群女人长出一大截,往门口一站,将外面堵得严严实实。其实张平全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但管不住别人如何想。眼见屋里气氛越来越奇怪,袁飞飞看得简直要笑出来。她知道张平现在一头雾水,看似动怒实则发呆。袁飞飞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站到张平身后,不动声色地将他往一旁拉了拉。张平下盘稳得很,轻易拉不动,但他也感觉到袁飞飞的意思,他不解地看过去,袁飞飞叹气一声,无奈道:“老爷,你挡在这叫人家怎么出门。”张平恍然,赶忙让开身子,屋里的女人找了空,什么也没敢说,一个接一个离开。人都走后,屋里静悄悄的。刘氏垂着头,眼角还有些发红。刘氏如今二十有五,早年嫁给油铺的小老板,但也没过上几天顺心日子,嫁了两年不到相公便病死了,剩下她一个人维持着小店,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刘氏痴痴地看着张平,手心全是汗。她第一次见张平,是在四年前。那是一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遇见,她在逛集市,一个卖梳子的摊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