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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

唐糖却不甘休,手指头偏生在那个地方涟漪般划了好多个圈,忽而顿住了:“这里是何物?好像是一处疤?”

“胎记。”

“哦,我没曾见过。”

“你如何得见?”

“是我太不了解大人了。”唐糖眼圈骤红,又往那儿划了划:“唐小姐就是个放肆得无法无天的野孩子,大人当真……喜欢么?”

纪理被她划得心猿意马:“嗯。”

唐糖却簌簌落下泪来:“但您就是不信我。”

纪理慌了神,捉了她的手哑声问:“一会儿真会出来寻我?”

唐糖只管哭得稀里哗啦:“我不出来作什么!留在这里给墓主陪葬么?”

“……”

唐糖抬起泪眼:“即便墓主显了神通非要留我陪葬,我这么一个混账,您以为真能舍得大人么?”

“糖……”

“您搂紧些……哼,再紧一些,不是这样!还得再紧,您究竟会不会抱媳妇么。我心都凉了,大人太伤人了,混账也是有心的罢……呜呜……”

这小孩如今变得愈发能哭,哭得人心都快碎了,他从来就不懂得招架,这刻只能揉着她的背声声劝:“你要甚样的彩头我都应了你的可好?”

“那您现在信不信我?”

他乖乖道了声:“嗯。”

唐糖满意地去勾一勾他的下巴,仍顾着嘴硬:“那也不够,不将您亲得晕死过去今日绝不算完。”再勾一勾,热情得似一团火。

许久之后,唐糖有些懊恼地问:“大人觉得怎样?”

“哼,看来唐小姐还需再接再厉,晕是晕了,离死过去却为时尚早。”

唐糖奈何不得,轻喘着拍他:“够啦,唐小姐讨饶,我采补完了阳气,现在还须得干活呢。”

他不舍地松开她:“小狐狸。”

“那您就是老狐狸。”

“……小妖精。”

“大人这算是褒奖么?”

“算。”

“谢大人。”唐糖眨一眨眼,将冰盒送在他手里,装作不经意催他出墓室:“门就要开了,大人保重,我们……得回见了。”

“过来。”

她听话走了去,纪理褪下身上羊皮,呼啦将她裹成一头熊,最后捏了把她的鼻子,“七声短叩代表我你要时刻想着我,唐小姐听见务必回覆三声。”

唐糖低头咬唇:“噢。”

“两次一长三短,代表我提醒你吃东西,三次一长三短,代表我命令你必须歇下来睡觉。”

唐糖一味深埋脑袋忍泪:“这么多,婆婆mama的……”

“哼,唐小姐认栽就好。两次一长二短,代表我正思念唐小姐……你最好一一回覆。”

墓室门开,纪理转身大步离去,听见唐糖在身后低唤:“大人往后说情话……别再斗狠似的了。”

他回转身,“嗯”了声,意味深长捏一捏她的脸,走了。

**

尽管裹着羊皮,失却了怀抱,主墓室内的空气终究渐渐阴冷下来,刺骨的阴寒由脖颈钻入身体。

不知从何处来了缕风,虽是极细一束,却呜咽有声。

上书,金刚晶石乃是一种外形近乎透明的奇异材料,色泽黯淡于冰,却又与冰几能乱真,世间尚无利器可破。

此际主墓室之门紧闭,究竟何处来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幸福滴转圈圈

大纲菌:可怜的纪二,你就定居在小剧场里永远没心没肺下去罢,多好啊。

☆、还阳记

唐糖未及擦干慌忙间淌下的泪,已然听见,旁侧墓室报来平安与方位的叩击声。

没她在侧,纪二穿行的速度显然快了许多,第二间墓室随即又起叩击声,紧挨着的是那七声短叩,唐糖急急回应了三下,攀身去扳右上方的那柄碧玉鸱尾龙头闸。

“哐当”巨响传来,另有铁屑争相撞击的细琐声音,宫室与宫室得以合拢,第一间九宫之门被关闭了。

还剩下二百一十五间。

**

行走到第一百七十六宫的时候,唐糖已然又要靠信香烫痛自己来维持神智,纪理大约是感知到了这家伙反应迟钝,敲来三次一长三短,勒令她休息。

她是被墓室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的,窝在羊皮里一觉醒来身子尚算温暖,那像极了纪二的声音,又偏生略嫌沙哑。

唐糖急急发出七声短叩,很快得到了告知平安的回叩声,另伴着代表思念的两次一长二短。

咳嗽声再未出现,纪二知道唐糖醒来,二人开始继续合作通过迷宫……

主墓室内依然是隐隐有小风,却根本寻不见那一缕细风的来处。

**

那些极简却或长或短的叩击声,像是叩在冰凉墓室壁上的声声情话,唐糖极贪恋地听……他现在的方位是下坤宫水室,还有最后十间墓室了。

……

现在他终于到达了最后一间墓室。

唐糖凝神听他报完了方位和平安,之后传来的并非“我想你”或者“想着我”之类的长叩短击,却是一阵如鼓如擂的怦怦声,

这人这回不叩墙了,痴了似的换拳头猛擂墓室冰墙。

唐糖悄悄摸一摸自己的心跳,本已挥起拳头触及了墙面。终是咬牙忍了忍,颓然收起,攀上去扳墙面上的最后一枚碧玉赑屃龙头。

隆隆的水声传来,纪二叩击墙面询问平安的急促声响愈来愈小,愈来愈小。

冰筑的墓室脱离主墓室,一同悄悄上浮,晶石铸就的主墓室,疾速撞破冰川,坠入冰川下的深河。

唐糖从前只知陵墓自毁的真相十分残酷,却绝没想过有一朝她会用这种方式亲历,她细细附墙倾听,想要听出这是怎样的一处川底,周遭还会布有甚样机巧,可惜金刚晶石的墓室壁有些艰难。

也许齐王说得是对的,她这样的人,这种遇所难遇的事情不亲历一回,大概一世都不能够甘心。即便代价有一点点大。

她认命地裹紧了羊皮,上头的他的余温,早就消散了。

那个人素来沉稳可靠,即便只是为了纪陶,也一定会不辱使命,将卷宗带到正确的人手中。这个她是极放心的。

而他自己……总的来说身强体壮,纵然身患小疾,骨子里亦有些婆妈,就算稍微多花个两三天憎恨一个混账兼骗子,大约也是不会太伤身体的罢?

**

外头没有声音,现在连呼呼的细小风声也已经消隐,唐糖决定什么都不要想,先闭上眼睛睡一觉。

因为认命,倒是安了心,川底一定正在缓缓结冻,愈加冰寒,或许一觉睡过去就……

损人墓xue还能死得如此之爽快,纪陶,这究竟是老天怜悯,还是你在保佑我这混账?

然而她讶然听见“哐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