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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前来的,不仅是太子和二皇子,还有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面摆着天子的仪仗队,后面是陛下的龙辇。龙辇后面,跟着的是皇后的凤辇。太子和二皇子紧随其后。方丈率众僧人一齐相迎,祈帝和皇后并肩走在前面,慢慢地沿着铺着地毯的台阶而上。僧人们高呼万岁,声音震天。祈帝命方丈带他们去千年古柏之处,他一眼就看到离古柏远些的小树。“舜儿,这棵幼松就是你昨日所栽?”“回父皇,正是。昨日儿臣栽树时,胥老夫人和胥夫人以及胥少夫人还在一旁观看。”“哦?”皇后惊讶,“她们也在寺中?陛下,何不请她们前来。”祈帝同意,命太监去请胥家人。胥家人并不意外,胥老夫人带着媳妇,孙子和孙媳,一家人跟着太监前去。他们站在御卫军的后面。行过礼后,皇后笑着道,“刚才听舜儿说,他昨天种树时,你们是看着的。”“正是。”胥老夫人答着。“母后,儿臣就是一时兴起,好玩罢了。怎知皇兄竟也起了兴致,你们看,那棵离古柏近些的就是皇兄种的。儿臣想着,既然要种树,不如请父皇也来种树吧。父皇是帝王,帝王有龙气护体,种下的树定能和君王柏一样,千年不衰,永世昌盛。”太子心内郁卒,昨日一回宫,皇弟就告诉父皇母后种树一事。还说那君王柏活了千年,是因为帝王龙气,非要拉上父皇来种树,所以才有今日之行。二皇子的一番话,被随行的方丈听出话外之音,赶紧命僧人们去后山挖几株松柏苗。祈帝望着君王树,感叹道,“果然不凡,千年不死,流传至今。朕今日就要效仿前人,也在此种下一棵树,但愿千年以后,也如此般生生不息。”“陛下英明神武,您种的树一定能长存千年,受后人景仰。”皇后走前一步,错开在他一步之外,也望着君王树。太子依旧是一副稳重的样子,二皇子脸上带着笑,“皇兄,我们的树能不能活千年还不知道,但父皇种的树一定能存世千年。”祈帝回头看他们一眼,二皇子似不好意思地低头。祈帝转过头,没有说什么。二皇子瞧见僧人手中的树苗,命人拿过来。他挑了一株最大的,对祈帝道,“父皇,您看,儿臣给您挑了一株最大的柏树。”祈帝一脸的赞许,他身边的大太监适时地递上锄头。他接过锄头,在并行君王树的右侧开挖。太子上前,“父皇,这等粗活,不如儿臣替您代劳吧?”“不用,朕自己可以。”祈帝说着,手上并不停止。大太监有眼色地替他把土铲出来,很快,坑就挖好。他亲自把柏苗放进去,大太监填土再夯实。方丈和众僧人又口中高呼万岁。众人下跪之时,远外的树后面,似乎有个人悄悄地探出头,雉娘从露出的衣裙认出是段凤娘。太子也看到她,两个虽隔得远,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情义。雉娘将他们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心道太子对凤娘确实不一般。她闪神的瞬间,那树后的人影已经不见。二皇子递上一棵松苗给太子,“皇兄,你是不是还想种上一棵?”太子没有接手,“父皇是帝王,他种的树带有龙气,定能存活千年。孤昨日不过是陪你胡闹。”他话里意有所指,二皇子却半点也没有听出来似的,遗憾地缩回手,然后眼睛一亮,道,“皇兄,你的树不能活千年,你可以照看父皇种下的树,好好守护它。”皇后慈爱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对太子道,“舜儿说得没错,你可以帮你父皇照看它。它若能存活千年,是你父皇的龙气庇佑,也离不开你的悉心照料。”太子应下,二皇子把手中的树苗转头还给寺中的僧人,面向着祈帝,“父皇,皇兄说他会派人日夜为您守护树苗。儿臣不能抢皇兄的心意,但愿种的这棵小树苗,会一直陪伴着父皇您的树苗,永不分开。”“好,好,你们都孝心可嘉,父皇心甚慰。”皇后眼中都带着笑,“陛下,尧儿懂事,舜儿孝顺,他们都是好孩子。”树已种下,帝后摆驾回宫。太子和二皇子留下来,为新种的树苗守护一夜,浇水照看,以示重视。未时一过,胥良川辞别进城,他明日还要当值。与此同时,平晁来到寺中。平晁一来,自然伴在太子左右。太子望着君王树,双后背负在后面,他站在身后,看不到太子的表情。太子的眼神复杂,盯着君王树的树冠,想着之前看到的佳人,越发的不想看平晁一眼,名义上,凤娘还是平晁的妻子。曾几何时,他一直以为凤娘会是他的太子妃,凭着母后对她的看重,还有她本身的端庄知礼。可是他最后娶的竟是平湘,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平湘是母后的亲侄女,母后再疼凤娘,也抵不过自己的亲侄女。但平湘实在是太过愚蠢,除了耍心眼争宠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怎么堪当他的正妃,以后如何能母仪天下?二皇子在小心翼翼地浇水,祈宏在一旁提着水桶。两人相互配合,十分的默契。平晁的手中也是一只水桶,他静立在一旁,等侯太子的吩咐。太子收回心神,慢慢地走过去,用木瓢舀起水,浇在祈帝种的树根处。☆、第117章纠缠浇完树后,二皇子擦下额头的汗,把木瓢交给祈宏,祈宏把木桶连瓢转递给守候在一旁的僧人。平晁也把手中的东西还给僧人,二皇子打趣道,“晁表哥来得倒是快,本宫可是知道表嫂也在寺中,莫不是妇唱夫随,晁表哥是来看表嫂的?”他说得有趣,还朝平晁挤一下眼睛。平晁脸色尴尬,讷讷道,“不是,我是为太子殿下而来。”“男儿志在天下,怎么可能儿女情长。”太子丢下这句话,甩手离开,平晁紧跟上去。他身上的伤势刚好,就立马回东宫当差。昨日太子离宫没有知会他,他还是听太监说的,说太子来了感光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酸是苦。今天太子随御驾出宫,还没有告诉他。他一想不妙,自己赶过来。他和太子,不知何时竟生疏至此,以前太子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他,他就是太子的心腹。现在太子处处和他生分,连出宫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再知会他。太子钟情凤娘,他不是不知道,但凤娘已被皇后赐婚给他。太子若是明主,就应知臣妻不可觊觎,为何还会如此耿耿于怀。而且凤娘…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带着淡淡的恼怒。二皇子和祈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