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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外界的抨击诽谤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只是安安静静、有条不紊的过自己的生活,在高府二年,高府上下,没有任何人对她有半分不满,这其中除了她的舅父高士廉一家待她确实好之外,和她本身识大体,行事进退有度,为人谦逊知礼亦有莫大关系。了解得越多,李二郎就愈发的被她吸引,这些年下来,当年初见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已不知不觉间深深驻进他的心里,成了他心里此生唯一的妻子人选,长孙晟和长孙炽分别过世的第二年,唐国公李渊曾流露出退亲之意,后是李二郎和窦夫人加外李秀宁一致反对,唐国公才罢了这个念头……不说李二郎的心事,但说长孙小娘子听说舅舅身边的吴管家出来了,吓了一跳,急忙抬目望去,这一抬头,果然发现吴管家正站在门口,假装没看见自己一般正在朝别处张望,长孙小娘子俏面一红,忙低声对李二郎道了一句:“我这就进去,你也赶紧回窦府。“李二郎知她害羞,并未特意过去和吴管家打招呼,很快上马离去。“吴管家,可是舅舅回来了?“送走李二郎,长孙小娘子走到吴管家面前,略带着两分不自在的开口问,吴管家前些日子随舅舅外出公干去了,这会他在这里,舅舅应该也回来了。“回小娘子,咱们郎君被陛下喧进宫去了,我先一步回了府,听说你的手被人弄伤了,严重吗?”吴管家朝她行了一礼,回答了她的问题后,目光就落到她被包带层层包住的手掌上,他这会站在门口,显然是兰娘提前让人回来说了此事,吴管家这才特意来门口迎她的。“不严重,就是蹴鞠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养上些日子就好了,胡管家,咱们别站在门口说话,进去吧。”长孙小娘子摇了摇头,没在手伤一事上多说,很快绕开了这个话头。高家虽是名门,却已逐渐没落,舅舅在士林中虽颇有几分名气,却只是一个能接近皇帝,却无多少实权的五品小官,宇文氏却是当朝风头最盛的权阀,长孙姑娘虽不妄自菲薄,却也绝不愿舅舅因自己手掌受伤这么一件小事,而与宇文氏一门对上。吴管家目光复杂的看了长孙小娘子一眼,微叹了口气,终没再说什么,默默与她一同朝府内行去,高士廉对长孙兄妹极其爱护,吴管家是高士廉身边最得力的管事,自然不会忽视家主这般看重的两个孩子,再加上长孙姑娘知礼懂事,两年相处下来,吴管家是打心底疼爱和敬重长孙小娘子的。长孙小娘子回到府里,高氏和穆老夫人看到她被包成了粽子的手,既愤怒又心疼,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等傍晚高士廉回府看到她的手后,更是怒火冲天的要去宇文府讨公道,最后被长孙小娘子和高氏同时劝住。大家原以为长孙小娘子这个亏是吃定了,没想到三日后,宇文乔的母亲竟带着丰厚的礼物,押着闺女一同前来高府负荆请罪,高府诸人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故意上门来显摆找茬的,后来发现他们竟真是来道歉的,心头不由诧异无比,直到宇文乔母子离去,好不容易才从长孙小娘子口中得之,这一切多半是李二郎的手笔。眼见李家二郎这般维护长孙小娘子,高府上下自是分外高兴,因孝期满后第一回出府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长孙小娘子又恢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在家里自娱自乐的生活,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一年就从手指缝里溜了过去。次年八月,一件横祸无端飞到了高府头上,这一年春天(大业九年,公元613年)激进的隋炀帝不顾因负担不起沉重的苛捐杂税而日渐沸腾的民意,再次率兵亲征高丽,却不想眼看着就要打得高丽投降的当口,杨玄感与兵部尚书触斯政勾结,起兵造反,事败后,杨玄感兵败自杀,斛斯政却逃到了高丽,高士廉因与斛斯政私交不错,被卷进漩涡……第五十三章横祸(下)杨玄感兵败自杀,与其弟杨积善一同被取下首级,隋炀帝对其恨之入骨,命人将他们斩下的首级悬挂午门外,与无头尸体一起悬众暴晒三日,三日后,着人点火将其焚烧成灰,所有与之牵连者以及他们的家人,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顷刻之间,杨玄感这一脉便死伤殆尽,昔日偌大的司空府被抄剿一空,杨四娘那小姑娘顷刻之间便从高高在上的贵女,变成了充斥掖庭的罪奴。这场血腥的清洗屠杀惹得整个洛阳城的百姓惶恐不可终日,长到这么大,平生头一回见识皇权的血腥和残酷的长孙小娘子也被惊得不轻,只是尚没待她缓过神来,高家就被牵连进去,那杨玄感虽已伏诛,与杨玄感密谋的兵部尚书斛斯政却逃到了高丽。隋炀帝没抓到斛斯政,便将满腔怒火都转到了斛斯政的族人以及与斛斯政素有私交的一众官员身上,斛斯政族人的下场就不用说了,但说往日与斛斯政略有交情的人都遭了殃,隋炀帝不问原由,大凡与斛斯政私交不错的人皆被缉拿下狱。到了狱中之后,再逐一审讯,高士廉也不例外,大业九年八月初三一早,刚到官衙点卯的高士廉被锁拿押进狱中,等到晌午,这个消息传回高府的时候,穆老夫人当场晕了过去,鲜于氏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高士廉的两名妾室被吓的两股战战,惶恐不已,高氏亦被这陡然其来的变故给震得脑子发懵,半天缓不过神,最后还是闻迅赶过来的长孙小娘子稳住了大局,她先让丫环与自己一同将穆老夫人扶进内室。等她从室内出来,瞧着已从刚才的那个消息中缓过神来的母亲和仍处于呆怔中的鲜于氏,微微定了定神,先走到鲜于氏身旁将她摇醒,随后开口道:“舅母,阿娘,舅舅只是暂时被押入狱,并未定罪,舅舅为官向来清正,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虽与斛斯政有些私交,却绝不可能参与到谋反一事里面去,只待事情真相查明,自然会被放出来,你们不必过于担心。“她这几句话说得不徐不疾,语气从容不迫,面上更看不到半点慌乱不安之态,十二岁小姑娘脆软甜糯的声音在这一刻竟有一种莫名的安抚力量,被自家夫君下狱一事给惊得六神无主的鲜于氏在她甜脆柔和的声音中逐渐安静下来,她愣愣的看了长孙小娘子半晌,开口道了一句:“二娘,你舅舅他,真的不会有事么?““不会。“长孙小娘子一脸笃定的回答,洛阳乱起的这段日子,舅舅与大多数人一般,被困在家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