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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处境再不妙,也不能罔顾人伦罢,高家舅舅待你如同亲儿女儿一般,他离京,我这个外甥女婿怎能不去送行?再说了,如果我仅因陛下猜忌我们李家,就缩手缩脚,什么事都不敢干,反而愈发让陛下认为我们心里有鬼。”李二郎当时这样反驳她。李二郎都这样说了,长孙小娘子自无话反驳,便让他随自己一同过来了,穆老夫人因儿子马上就要离开,女儿又不肯回府里住,心头颇有些不愉,为此,见到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长孙小娘子见状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凑到她身边,搀着她的胳膊开口:“外祖母,这些日子没见到你,二娘心里可惦记外祖母了,待舅舅离开之后,我和母亲一起在你府里住上几日,好好陪陪外祖母,你看可好?”“坏丫头,都嫁人了还这么顽皮,你是新妇,一个刚嫁人的新妇住在我这里不回家成何体统?你母亲在不在这住我不管,你不行。”穆老夫人向来喜爱长孙小娘子,被她这么一逗趣打诨,脸终于绷不住,她瞄了闺女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到外孙女身上,笑骂了一句。其它人眼见穆老夫人终被长孙小娘子哄得露出了笑脸,一颗提着的心跟着慢慢放了下来,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过早饭,高士廉起身向母拜别,穆老夫人自是免不了又哭了一场,高士廉的眼眶亦不由自主的跟着红了,鲜于氏和高士廉的几个妻妾亦在一旁默默掉泪。“阿娘,嫂嫂,哥哥他只是前去赴任,你们莫要太过伤心,咱们应该高高兴兴的送别哥哥,让他心里莫惦记家里的事,哥哥只有心无杂念的做事,才能早日归来。”高氏的眼眶也红了,不过她却不能看着大家这么哭下去,只能强行按住心头的酸意,开口打破了眼前的气氛。“母亲,meimei说得对,我不过是前去赴任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莫要伤怀,儿子离开之后,还望母亲好生保重身体。”高士廉到底是豁达之人,经meimei这么一劝,很快从离别的气氛中醒过神来,他收住悲伤,恭恭敬敬的朝母亲瞌了几个响头,就起身站了起来。拜别了穆老夫人,又细细叮嘱了妻妾一番,高士廉翻身上马,带着两名随从,轻装上路,长孙无忌,高履行,还有长孙小娘子和李二郎骑马送行,高履行是高士廉的长子,年方十三,高士廉对他家教一向甚严,在家里的时候,他还能忍住心头的悲伤,送到城外的长亭处,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这小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傻小子,哭什么,你年纪比你表姐还大一岁,她都嫁人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动不动就流泪,我不在家,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了,你要好好照顾你祖母和母亲,要听他们的话,知道么?”高士廉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鼻子亦不由有些发酸,他原本想喝斥儿子两句,可瞧着他的模样,心头一软,最终只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父亲,儿子知道,呜!”高履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呜咽一声,转身扑到马背上大哭起来。“舅舅,你不用担心,我与母亲会帮着你好生照顾舅母、外祖母还有表弟他们的。”长孙无忌走到高履行身边,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转目对高士廉开口道,他心里也十分难过,高士廉待他并不比高履行差,只是,他现年已经十九,翻过年就要行冠礼了,自是不能再如高履行这般在人前放声痛哭。“舅舅,还有我们,我和二娘,也会和大舅兄一样,帮着你照顾外祖母和舅舅母他们,你只需放心赴任即可。”一旁长孙小娘正要开口,李二郎已握着她的手,走到高士廉面前道了一句。“嗯,你们都是好孩子,无忌,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舅舅只怕也喝不上你的喜酒,我不在京都,你的差事什么我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高士廉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到长孙无忌身上,开口道了一句。“舅舅,我准备去城卫军历练一段时间。”长孙无忌道。“也好,和李二郎一般,去军中历练两年,对你成长有利。”高士廉闻声微微一怔,随即却是点了点头,无忌虽是勋贵世家子弟,可父伯皆亡,无依无无靠,除了从军,一时半会显然也没有什么其它差事可领。46第六十九章帝心难测高士廉刚离开那几日,长孙小娘子生怕外祖母伤心难过,一有空就往高府跑,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到十月中旬,十月十六,原本只是精神头不太好的窦氏病重,不过两日功夫就起不了床,在此之前,李二郎已托jiejie,把她的师父了因师太找过来为窦氏看过。了因师太看过之后,窦氏不知和她聊了点什么,她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去了,李家兄弟以为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却不想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窦氏就病倒了,而且病情来势如此之凶,李二郎和李建成焦躁之极,洛阳城内大凡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他们请来了一遍,最后连宫里的御医都被李二郎给求了过来,这些人看过之后,窦氏的病情仍没有一丝起色。“jiejie,你能不能再把了因师太给找过来?”十月二十一,窦氏的房间内,李二郎瞧着不过区区数日时间,人已整整消瘦苍老了一大圈的母亲,眼泪差点滚出来,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与他一起坐在母亲床边的jiejie开口道。“师父说了,母亲的病情已经无药可医,之前她一直没讲,是母亲和她说了,不让她讲。”李秀宁本就泛红的眼眶经弟弟这么一问,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落了下来,李二郎听得脑了轰的一响,母亲的病已无药可医了?他愣愣的看着哭得像泪人般的jiejie,有心安慰几句,可他整个喉咙都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通红,又哪里说得出话来。“二郎,秀宁,你们,别哭,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你们一个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一个是我最得意的闺女,我什么性情你们再了解不过,切莫在我面前那做悲悲切切的小女儿之态,尤其是秀宁,你有孕在身,情绪不可大喜大悲。”窦氏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闺女那句话,她本想装着没醒,可瞧着闺女和儿子哭得那般伤心的模样,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闺女十日前刚被诊出有孕,她可不希望因此而出什么意外。“母亲,我,我不哭。”李秀宁和李二郎听见窦氏的声音,连忙转目朝她望去,李秀宁大概是怀了孕的原故,情绪变得比较容易激动,她目光与母亲的目光一触,心里的悲伤排山倒海般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