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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方法:“——我带你买个好吃的?”顾关山被这哄小孩般的话逗得笑了出来,柔和地说:“不是,我家里有点破事而已。”“嗯……”沈泽说,“那我带你去买好吃的。”顾关山哧哧地笑着问:“你要带我买什么?”沈泽:“买你喜欢吃的。”他太执着了,顾关山只觉得说不出的温暖,笑道:“——那我给你买你喜欢吃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沈泽:“哦?”夜风哗地吹过,地上的月季花瓣打着旋儿,课间已过,教学楼恢复沉寂,而沈泽听见了顾关山的问题:“这栋房子真美啊。”她说。那甚至根本不是个问题,沈泽不知道顾关山说的是什么,意象是什么,只知道顾关山眼睛里像是有着万千星辰,她的身后有着一千个灿烂的太阳。他那一瞬间只觉得嗓子都有些发紧,想都不想地道:“是很美,尤其是在月下的样子,月季花都开了。”顾关山笑了起来,对沈泽说:“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走吧。”沈泽一愣:“正确答案是什么?我答对了?”顾关山心情很好地道:“没有!”沈泽哑口无言:“……”沈泽跟着顾关山往校园超市走,却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他读过。里说:你如果告诉大人,你见到了一栋漂亮的、红砖瓦的、窗上长着天竺葵,屋顶上栖息着白鸽的房子,那他们根本想象不出这栋房子的模样。你必须告诉他们:“我见到了一栋价值十万法郎的房子。”他们才会惊呼:“这栋房子真美啊!”——大人们只会赞叹十万法郎的房子,少年人才在意细节。沈泽思及这点,看着顾关山心情很好的模样,想着她名字里的关山月……突然一阵压抑不住的面红耳赤。月下的房子——怎么才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的?第11章每个学生一旦开了学,就盼着放假。上半年还好,假期挤挤挨挨,虽然都短,但从清明到劳动节再到端午,也不算难捱——下半年则像一场噩梦:只有一个国庆节,外加元旦,连个盼头都没有。元旦这个假期基本可以略过不提,毕竟元旦这个假期是给学生突击期末考试用的,单论这个国庆:国庆放假前要先上六天的课。六天的课放到初中大学还觉不出有什么,放到满是住校生,还没有大学的住校条件的高中,就要命了。好在学校也不傻,知道要是连上六天的课教室里得一股酸臭味,索性就把秋季运动会放在了补课的周六上,以防正当好年华的住校少年人的脚臭味杀死同班同学。侥幸生存的高二六班同学,却并没有对学校的仁慈感到欣慰。办运动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得写运动员发言稿,意味着得在烈日下排练方队。同时意味着还得排练在开幕式上尬演什么东西。班会课上,在宣传委员顾关山第十二次否定了班长“不如我们去租点歌舞服,比如说影楼那些纱啊布啊,就找几个班里学舞蹈的女生上去扭一扭”的不着调提议后,班里陷入了沉默。班主任常老师道:“嗯——咱们班谁是有才艺的来着?”所有人齐刷刷望向讲台上据理力争的顾关山。常老师:“……顾关山这种不能表演的除外。”所有人安静如鸡,望着常老师,一个毛遂自荐的都没有。常老师:“……”丁芳芳小声道:“我们班哪里有才艺啊……”六班全班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似乎想起了去年运动会的丢脸现况。常老师想了想,凝重道:“有才艺的班级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没才艺的班级又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比如并没有什么才艺的我们班——”班里的同学看着常老师。常老师:“……可以先想想,我们的口号喊什么?”班里的同学:“……”没有才艺的班级,连想口号都艰难。在宣传委员顾关山、文艺委员徐雨点还有垂死挣扎的班长的努力下,他们先后否决了“高二六班夹心饼干,前面五班后面七班”的弱智口号和“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的不走心口号后,总算想出了个稍微像样点儿的。而顾关山在听了cao场上传来的,“高二六班,天下一番,高二六班,非同一般”的口号之后,前所未有地感激起了自己的宣传委员的职位——不用在外面抛头露面地丢脸。文艺委员徐雨点说:“……真的不是我折腾你,顾关山,我们至少需要做两个很大的东西——水粉你就拿班费报销,顾关山你得做一个能装三个人的电视框,外加一个能装俩人的手机模型,尺寸在2x4米左右……对的!单位是米!我都看好了,校园超市那堆纸箱子就不错,要装薯片的那种,那种纸箱子硬,装饮料的太软……”顾关山:“……”宣传委员顾关山气都快气哭了:“你怎么不杀了我呢!”徐雨点威胁般地说:“当然你也可以出去走方队,喊口号——”顾关山:“我这就去捡箱子。”顾关山说干就干,她一向不怎么在意形象,一个人像个民工般扛着五六个纸箱子,在楼下摆起了摊儿。cao场上传来令人尴尬的方队口号声,顾关山送给cao场的方向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抄起了自己的美工刀和铅笔,开始为班级燃烧生命和创造欲。硬纸板极其难裁,顾关山画了裁剪的边缘后,简直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刀划它,天气仍然不算凉爽,顾关山一头的汗水,在阳光里裁纸板儿。沈泽不参与一班的方队,因此他在体育课上打够了球,T恤上一片汗湿,拿了瓶饮料和谢真一起往回走。阳光灿烂,树叶微微泛黄,cao场上传来班级走方队练口号的声音。谢真突然道:“泽哥,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儿眼熟呢?”沈泽往谢真手指头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是个纤细的女学生扛着七八只破纸箱,吭哧吭哧地往前走。那女学生皮肤白皙,一头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动作粗犷的像个民工,但是却露出一点削尖的下颌,衬着乌黑的头发,白得像月光。谢真眯起近视的眼睛看了看,笃定道:“我最近绝对见过她。”沈泽将饮料猛地塞进谢真的手里,说:“——是顾关山。”沈泽三两步地走过去,在顾关山肩上一拍,顾关山正低头找铅笔,被这么一拍之后吓了一大跳。沈泽:“在做什么?偷小卖部的纸箱子?”顾关山吃惊地说:“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沈泽!”沈泽笑了起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