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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对一群没接触过社会的高中生来说太过晦涩难懂,也太过现实——可学生们却仍然模糊地领会了他的意思。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下午,阳光犹如白苹果般生脆,空气清澈而冷。顾关山考完了英语后就趴在了桌上,抠也抠不起来了,教室里满是对答案的学生,顾关山堵住了耳朵也堵不住那些作死的人。“这题我选了A……绝对是A!你这里用absolute的话后面的意思就完全变了……”“啊啊啊!这道题我错了——完蛋了,我完型填空不应该丢分的……”顾关山不管对那套卷子有没有信心,都不会对答案——这是她考试的信条,考完了就过去了,对了答案还要徒增悔恨,没有必要自己折腾自己。教室里的同学渐渐散去,顾关山疲惫地收拾书包,开始往家里带东西。窗外晴空湛蓝,风吹得窗户颤动,白鸽飞过天际。徐雨点抱着柜子里的书回来,问:“你参加的那个什么奖来着——凤凰奖?什么时候出结果?”顾关山趴在自己的教辅资料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道:“三月份吧……其实就是重在参与,我猜我的话就是走个过场,拿奖是没戏了,但是以后如果去参与学校的面试,我画的那些漫画应该很吃香。”徐雨点:“别这么悲观嘛,兴许就成了呢?”顾关山没回答,眼睛下面都是熬夜的黑眼圈,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放松自己的神经——太阳温暖,海浪潮汐涨落,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徐雨点:“……”徐雨点嘀咕道:“说睡就睡啊,真是个成大事的人。”她把自己的教辅书和课本塞进了自个儿的书包里,将书包塞成了个四四方方的方墩,那书包活脱脱地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轻巧夺冠和金榜学案塞得变了形,看上去极有当代中国高中生风范。“我把教室的锁留在讲台上了哦……”徐雨点像是怕弄醒了顾关山,小心翼翼地道:“你别睡太久,校工会锁门的。”徐雨点将锁头放在了讲台上,窗外青空白鸽,冬阳煦暖。然后徐雨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书包往肩上一扛,就要走了——她一转头。——沈泽出现在了门口,单肩背着书包,绕过徐雨点,对她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然后他朝趴在教辅书上睡觉的顾关山,大步走了过去。第48章天高云淡,万里晴空。沈泽将包轻轻一放,他带回家的东西也颇多,里面书挤着书,笔袋被迫塞进了书包侧袋里头,手里提着个星巴克的保温杯,看上去也是个准备回家学习的模样。徐雨点在原地看了片刻,一笑,背着自己的包走了,留顾关山和沈泽在教室,两个人。沈泽悄悄拉开顾关山的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女孩子眼睫毛都被阳光晒成金黄,看上去温暖又洁净,睡的还挺熟。得有多累?沈泽想,这一两个月,她怕是连松口气的那点时间都没有。她一直是这样,虽然面上吊儿郎当的,却总是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为此她愿意牺牲时间和精力,哪怕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饭都没得吃……都没关系。这是他们在高中里呆的第三年了。高一刚入校的时候沈泽听过顾关山的名头,却等了整整一年,才见到顾关山这个人——接着一切都发生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接着这个姑娘沉重却又温暖地成为了沈泽的责任。沈泽伸手拨了拨落在她脸上的头发。顾关山这样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姑娘大概非常不爱听‘成为了谁的责任’这样的话,但是沈泽却真的这么想,他看着顾关山,思考着他们的未来。最好……能考到一个大学,再不济也可以同一个城市,如果万一不能一个城市的话,大概就是异地——但是异地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撑得住,现在又有飞机,小长假就去跑能一个来回……等大学毕业,各自奋斗几年,那时候就要取决于当时的情况——如果她和自己父母那时候关系还过得去,就得试图修复自己和顾远川夫妇的关系;如果关系不冷不淡甚至破裂,就不用顾虑这么多……然后,可以领证了。沈泽想。然后他伸手在顾关山额头上遮了遮,为她遮住了耀眼的阳光,还帮她收拾了书包——顾关山还没醒,睡得口水都要出来了。她长得挺仙,虽然这仙只停在外表上,像个白皮儿黄芯的芒果大福,那黄图画的忒黄暴,沈泽觉得那么多年毛片儿都白看了。但是她睡起来的模样却像个小孩子,沈泽憋着笑抽了张纸,打算给顾关山擦擦嘴边的口水——顾关山警惕地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狐疑地盯着沈泽,问:“你是不是打算非礼我来着?”沈泽:“……”顾关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擦了自己的口水,道:“你这是行不通的,说好的保持距离都被你忘到哪里去了?”沈泽:“我是打算给你擦擦口水。”顾关山又擦了擦嘴角,冷漠道:“我睡觉从来不流口水。”……算了,和自家妹子较什么真,自己未来的媳妇还是得自个儿哄着,何况这小毛病还挺可爱。沈泽认栽道:“回家?”顾关山揉了揉眼睛,说:“回吧……不过我想先去画室看看,我一年多没去看那边的老师了。”沈泽道:“行。书包给我,我背得动。”顾关山为难道:“你又不是铁人……算啦,我自己可以背,太重了……”沈泽说:“少看不起你爷们了。”然后他把顾关山的书包一拽,轻松一背,一个人背着两个大书包,带着顾关山走出了教室的门。午后的阳光温暖,走廊位在冷色的阴影里,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顾关山将门落了锁,跟着沈泽穿过半明半暗的长廊,窗台上养的小仙人掌的土有点儿干,她拿沈泽保温杯里的温水浇了一下。顾关山笑了起来:“我们那个画室的老师可棒啦——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跟过他们的学生都特别喜欢他们,正好也让他们看看你……”沈泽:“好啊——在哪?”“在我们初中旁边。”顾关山笑得眼睛像月牙儿:“还有点远呢,我们那个画室老师的性质有点玩票,不算应试教育,你去的话,会看到很多小孩子在画很有意思的东西。”沈泽说:“那儿啊……说起来,我以前还去过藤苑中学呢。”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出了校门,下午的阳光温暖又灿烂,大雁在他们头顶掠过苍空,飞向如烟的江南。藤苑中学离市一中,是很有一段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