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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说:“这个是苏州前几年流行的料子里面最贵重的一种,这花样也是江淮一带的风格。我这小店可是做不出来,是人家从江南带过来的东西吧。”紫鹃赶紧说:“是。张老板好眼力,这是几年前在扬州的时候做的衣服了。”“你都有扬州的衣服了,还来这里做?”那小姑娘睁着大眼睛说,那眼神怎么这么像雪雁,看的紫鹃心也软下来。紫鹃就笑笑:“扬州的衣服总不能穿一辈子啊,总要添置新的啊。”一边说一边看见温先生有些探究的看着自己,紫鹃装作没看见。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很像稻香村养的猫:“你不再去扬州了么?”这“不回去了,已经回不去了。”紫鹃还是回答了。“回去?你不是京城人?你的口音不像扬州人啊。”那少年正等着那青衣女子和张裁缝说话。有些无聊,就问。“雪儿别失礼。”那青衣女子说那少年,又转头对紫鹃说:“冒犯之处,请姑娘见谅。”紫鹃也客气的笑笑:“不敢当。其实无妨,我是京城长大的,不过我家姑娘是苏州人。而我们老爷生前扬州为官的。”紫鹃实在不想和这些陌生的人聊下去了,她性格并非自来熟,又是这样的时代,总要入乡随俗吧,何况她还想叮嘱豆子些话呢。所以紫鹃就看似无意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丫鬟一枚。人性多为势力的,听说她只是个丫鬟,这些看起来怎么也算的上小康以上人家的人们,应该就懒得理自己了,就能脱身了。可惜好像事情有些偏差:“你家姑娘?你是个婢女,怎么还用人看房子?”那猫眼睛的小姑娘更好奇了,你倒是听到不少啊。紫鹃还没回答,那少年却不屑的看了那小姑娘一样,眼神在说:少见多怪。偏那小姑娘是个机灵的,看出他的嘲讽之意,就说:“也是,扬州人也可能京城口音的,婢女自己有房子也有的。”讽刺刚才那少年的话,不过紫鹃看来也罢了,毕竟口音是从小养成的,自己的口音怎么听也不是江南的口音,问一句到正常。少年冷哼一声:“高门大宅里的体面下人有处私宅本来就比扬州人说京城口音正常么。”紫鹃懒得管这两个小孩子斗嘴,就说:“坏了,我想起点事来。那张老板,不打扰您的生意了,我下次再来吧。”张裁缝说:“叶姑娘慢走。”紫鹃就对豆子笑笑:我下次再来看你,你自己保重吧。豆子送她出来,听见里面那小姑娘说:“这个姑娘是个婢女?怎么看也不像啊。有些人家的小姐也不及她,她是谁家的丫鬟?”就听温先生说:“这京城里不比我们家乡,这里世家高门多的是,那些人家的丫鬟也读书认字,衣着打扮也体面,就看不出是丫鬟了。这样的人家很多的。”“可是她腕上那翡翠镯子得值上千两银子呢。”那小姑娘倒是个识货的。紫鹃出门前因为先去了一趟她“婆家”,今天是她婆婆的生日,所以打扮上自然精心,要不她出门怎么不会带着贾老太太赏她娘的结婚礼物的那对翡翠镯子,也不会穿一条让人羡慕的扬州裙子的。因为她算着不会在赖家的时间太长,既然能出来一趟自然要充分利用了才是。所以带上了给豆子的东西,果然有空余时间来看一趟豆子。只是没想到居然遇上这么多人,真是麻烦。紫鹃装作没听见里面的话,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认识你们,也不想认识你们。紫鹃在门口对豆子说:“你回去吧,现在店里忙。”一抬头。“柳公子?”“叶姑娘!你又在这里买房子了?”柳湘莲显然是想要穿过这小巷,没想到居然遇上了紫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么想。“……不是了。我把豆子送到这里做学徒了。我那宅子租出去了。”紫鹃解释说。柳湘莲微微一笑:“我到听说谁家的房子租给了什么才子,原来是叶姑娘的。”紫鹃就说:“我夫家给找的租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说是来进京赶考的举子。”“这样啊。我最近没回去,不过听人这么一说。”柳湘莲是个不太拒小节的。也知道紫鹃是个爽快的,就随口多说了几句闲话。因为对方是柳湘莲,紫鹃倒也不拘束,两人就唠几句闲话本来很是正常。结果就听里面那小姑娘说:“你是骗子,你和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露馅了吧?”“什么?”紫鹃被问懵了,哪跟哪?“你不是大户人家丫鬟么?怎么有夫家?”那小姑娘居然跑出来问紫鹃,也闲事管的,紫鹃有些烦,怎么就看着她像了我们雪雁,我们雪雁多么可爱的小姑娘,从来不多问,不管闲事。紫鹃却不动声色,总不能和小孩子生气啊:“丫鬟也可以有夫家啊?我小时候定过婚的。后来未婚夫夭折了,才进了府去,跟了我家姑娘的,有什麽不对吗?”“你是个望门寡啊?”那小姑娘说“住口!真没礼貌。”那书生出来对小姑娘喝止,又对紫鹃说:“舍妹不懂事,请姑娘见谅。”“令妹心直口快。是个幸福的孩子呢。”紫鹃说,只有幸福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或者别有所图的人才会这么心直口快,她和这孩子不认识,自然不可能是后者。“你男人都死了,你还要外头的宅子做什么?”小姑娘好像不只是心直口快。“胡说什么!”她哥哥听了真的气了,毕竟一个小女孩子家,怎么说你男人这样粗野的话呢。紫鹃也不高兴了:“男人死了,我就不过了么?要不当时殉夫,要不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要是因为男人死了,本人又不肯死,混得惨不忍睹了就说是因为我男人死了我才这样的,把责任都推到死人身上,也对得起死了的人?还不够丢人的。”那少年却怒了:“你怎麽说话的?”“雪儿!这位姑娘说的很是。本来都是自己的选择,和亡人没有关系的。”那青衣女子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寂寞。紫鹃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过听她的口气,再看那少年的怒气,冰雪聪明的紫鹃就推测出一种可能,这青衣女子是这少年的jiejie之类的家人,八成是守了望门寡的——她的发型还是姑娘的发型,不是妇人的,应该没成过亲的——估计因为这望门寡才让她如此打扮的。所以听了自己刚才的话,这少年有些不满,紫鹃就说:“我是个侍女,是不守望门寡的,自然不可能只顾着先夫的。要是立志守寡的,当然也是受人敬佩的,却不是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能做的。”紫鹃偷看那少年听了这话果然脸色好了,看来自己想的对了。“姑娘青春年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