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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长姐,你看我,我长大了。”她晃着宽大华丽的袖摆,有些得意,又带着几分炫耀。南烟却被这声长姐刺的面色一变,她冷冷道:“上一次你叫我一声长姐,害的我落水溺毙。”“你别骗我了,你若是死了,那现在的你是什么?”南安似个小疯子,丝毫不理会南烟冷漠的神情,也将多年前那些不悦统统忘却。她颇为感叹道:“我就想嘛?祖母都快死了,你总得回来一趟的。”南烟见着南安就来气,但见着她脸上被南徐打出的红痕与肿胀,她没办法也下手打她一顿,只是催促道:“你说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她在哪?”南安却施施然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支撑着下颌,她偏头看着南烟,将她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一番,评判道:“你怎的穿着一身单衣?”她手指动了动,懒散的敲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你不会是穿着夜行衣混入府内的吧?”“南安,回答我。”南烟沉声道。南安顾左言右,“南烟,你长的这般美,应当如我一般穿上最好看的衣裙。这些年,你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外面好玩吗?”南烟自是不会与南安过多纠缠,她大步上前,想遏住南安的脖颈威胁,门口却传来仆人的催促声,“小姐,外面殿下的车马正等着你呢,说是带你去竹园看戏。”南安见屋外有人守着,知晓今日是没法混出南府了。她瞥了眼桌上自己从隔壁屋搜来的丫鬟衣服,道:“长姐,你换上这衣服,我带你出去。”南烟并不推脱,她迅速换好衣服,想借用胭脂水粉遮掩面容。但祖母年老病重,屋内并无这些东西,南安便走到一樽花盆前,从里面扣出些黑褐色的药渣抹在南烟脸上。她动作轻柔,低声道:“祖母前些日病的厉害,她说这是在活受罪,不想吃药想快点死了得了。但父亲和母亲不允,着人小心看管着,我便偷偷护着她,将丫鬟赶走帮她将药渣倒在花盆里。”在最后几日用药吊着命,其实并不好受,南烟知道,于是不由得朝床上的祖母看去。南安见此,道:“我们先不说祖母离开了,过不多时,会有人发现的。”南烟颔首,随即一把打掉南安在她脸上作乱的手,冷道:“我自己来。”南安将南烟的脸当成一块上好的画布,胡乱的涂抹着,这般做的太过,反是令人怀疑。两人收整好后,南烟垂着头,跟在南安身后出了门。门外的仆从见南安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却非景儿,面貌也有些陌生,不由的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老夫人的厢房内只有独自生闷气的南安,这丫鬟打哪来的?但他也未多想,候着南安出了门。南府大门外,周承毅的马车一直安静的候着。周承毅并不在车内,他早在昨夜便离去,也未曾邀请南安去竹园听戏。这一切也不知是李管事安排的,还是南徐着人安排的?总之是哄骗着将南安送去周承毅的宅邸。南安与南烟上了马车,马车并未如预计般驶向竹园,而是朝周承毅暗中置办的一处府邸驶去。南烟撩开车帘见路线不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见南安咬死不说母亲下落,欲撩开车帘跳车离去,南安却一把握住南烟手臂不让她走,笑着低声威胁道:“你若是跳车,我就大叫,将人都引来。”“将你打晕便是。”南烟面无表情的说着,朝南安挪去。南安下颌一扬,面色桀骜,“你最好将我弄死得了,不然只是简单的打晕,等我醒来后我便告诉父亲,并且画了你的画像,全城搜查!”“啪!”南烟没将南安打晕,也没弄死她,她同南徐一般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马车内传来的动静让车夫起疑,他‘吁’了一声,拉停马匹,高声问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无事,赶你的车!”南安恶狠狠的说着,右手依旧攥住南烟的手腕。她并不看南烟,偏头看着灰褐色的马车内壁,死死咬住牙关,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气的不轻。南烟与南安不同,她内心十分平静,甚至还想再扇她一巴掌。☆、第五十六章马车内,两人僵持着再未说话,直到马车停下,车帘被车夫恭敬的掀起,“小姐,到了。”周承毅此时在外办事,并不在这间宅院。南安在屋内转了两圈,语气懒散凉薄,“人都不在,我那兄长还这般主动将我送来,也不嫌丢人。”“既是嫌丢人,为何不嫁给他?”南烟立在窗前,听着南安刻意提高的音量,终是转身看来。她背光而立,身后是朱红色的窗柩,窗柩外是大片的绿植。这幅画面很美,但画面中的南烟脸色却是冷漠且疏离的。这样的南烟不是南安记忆中的模样,她呆愣的看了南烟片刻,置气道:“你昨夜应当一直躲在祖母屋内,我为何不嫁他难道你不知道?!”南安不喜周承毅,是嫌他年纪大,脾性暴烈。亦因着不满,对于南易、徐氏、南徐三人的不满。南烟却低声道:“南安,你会嫁的。”南安嗤笑,语气得意,“长姐,我比你聪明,可不像你这般好欺负,我偏不如他们的意。”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南烟面前,毫不避讳。“长安城近来燥热的很,不若你同我出外避暑游玩,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好地方,同我说说啊。”这些年南烟可是去了不少地方,鬼知道从长安城飘到盛和村那旮旯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未应下南安的邀请,只是双手抱胸靠在朱红色的窗柩上,懒洋洋的看着南安道:“南安,你会嫁给他的,因为你舍不得这富贵生活。”话落,南烟转过身去,透过窗柩审视花园中下人的走动频率,以及排查暗中的守卫,她再不想同南安废话。南安呆呆的看着南烟的背影,抿了抿唇,嗤了一声仰躺在华贵舒适的软塌上。须臾,她望着上方精致的横梁,突然无由来的说了一句,“长姐,我又开始讨厌你了。”说完,她又痴痴的笑了起来,道:“这感觉也不赖。”南烟才不理会南安的胡言乱语,她推门出去,低了头,径直朝外走去,但走到半路,便被人给拦下了。那人是府内的仆役,斜了眼南烟粗糙的深色皮肤,道:“南安小姐说想吃你熬的香菇粥,食材都准备好了,你也别乱逛了,快去厨房准备吧。”呵!南烟未反驳,转身便去了厨房。将粥熬好后,她准备寻点巴豆或锅灰下在粥里。但还未动作,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