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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了。余爱国没走远,听了那话,猛地一下子就跑出了大队去。余爱国撒手不干了,余安只能接着教,那些人都对余安好奇,觉着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大闺女,咋就突然精明了,还考了全镇第一,想想就觉着邪性。余安教给他们的字简单易懂,而且大部分都是象形字,那些一开始噗噗的吐着唾沫编棒子皮绳子的老爷爷老奶奶们,最后也忍不住探了脑袋听,听得还津津有味儿。李翠兰在家里将后晌饭用的碗洗出来,擦了擦手,就披上大棉袄,打算去大队瞧瞧,也顺便瞧瞧余爱国当小老师的风采,谁知道到了大队,却看见余安正在教字,还让大家伙上去写,老太太不会拿笔,逗着大家嘎嘎的笑。李翠兰忍不住一脚就踹了门进去,指着余安的鼻子骂道:“说好的让俺家爱国教,你咋的又来抢?你一个小姑娘,不在家绣花,跑出来抛头露面的干啥?咋的,风光还没出够是不是?”余安皱眉,这李翠兰就跟一只狗似得,见谁都咬,这毛病可真是……之前被余爱国指唤的那个奶奶辈,冷着脸不乐意的望着李翠兰说道:“寿富家的,你咋这样说话?是你家娃不愿意教咱们这些土埋了半截的人,嫌弃咱们,自己走了人,人家女娃好心,来教咱们,咋还受你气呢?”那老奶奶一说,许多人就附和起来。李翠兰见是比她辈分高的婶子,自然不能多顶撞,再加上这一屋的老头老太太,论起辈分来,这要喊婶子、大娘的,她更不好说话了,心里憋着气,嘟囔道:“娃没回去呢,说是来教学,咋就不教了?是不是受欺负了?”余安不理她,反正如今这屋里随便拉出一个来辈分都比李翠兰大,她不必亲自下手撕,也就说道:“今天就学到这吧,明晚再来上课!”大家打了个哈欠,全都抱着自己的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家走,没有人理会李翠兰。李翠兰找了一圈没找到余爱国,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这几日都在下雪,这大黑夜,天气又冷,他能去哪?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人在后山发现了狼脚印,万一使气出了村子上了山,遇到了狼,那不就……李翠兰朝着余安喊道:“死妮子,俺家爱国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皮!”余安冷笑,若是以前余安安,一定受着这威胁,余安可不会,她冷笑着说道:“你有这本事么?”276让人玩够了丢了李翠兰气的不行,还想要骂,余安瞧着墙角突然大喊,“老鼠!”那李翠兰蹦个高,一下子就跳到了一边,因为太过着急,踩了一个四角凳,一下子崴了脚。李翠兰怕老鼠这事儿,还是村里一笑话呢,这农村,谁家里每个老鼠,就李翠兰害怕,刚结婚那几年,村里人都说李翠兰娇气,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怕!余安冷笑着,转身出了办公室,天色晚了,夜里更冷,她得钻到被窝里睡觉去!“我送你!”余正山也结束了那边的课,赶紧披了个军大衣出来,看了看余安的红棉袄,就要脱下来军大衣给余安。守着村里这么多人,余安可不敢让人误会,赶紧说道:“行了,我不冷!”余正山这才悻悻的又穿上,提着煤油灯,深一脚浅一脚送余安回家。李翠兰瞧着这一幕,恨声骂道:“小狐狸精,跟那个大妮子一样,就会迷惑男人,早晚让人玩够了丢了!”余斐那事,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再加上李翠兰添油加醋,大家都觉着是夏侯廉玩够了,将余斐踹了,都在说余斐不自量力,不是黄花闺女还想那好事,如今听着李翠兰这话,再看看亦步亦趋跟在余安身后的余正山,大家心里就都有了数。余正山其实刚将余安送出大队那条小路,余老二就提着煤油灯来了。余安就跟着余老二回去。余正山有些失落,一个人望着那盏幽幽的灯光站了好久。余爱国自己藏在草垛里睡了一觉,睡起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就自己回家睡觉去了,正好李翠兰出门去找他,两人就这么错开了。李翠兰找不着孩子了,就喊了余老大出去找,而余爱国则在家里睡大觉,这余老大家闹腾了一晚上,还扯了左邻右舍找,闹腾到了半夜,最后李翠兰拍着腿正在嚎的时候,就见余爱国屋里亮了灯,余爱国不耐烦的走了出来,喊了一声,“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啥?还睡不睡觉了?”余老大一瞧,火气就上来了,摸了鞋底就上去就要扇余爱国,李翠兰赶紧拦着,余老大气不过,连李翠兰一起打着,这一家人闹腾了大半夜。高秀娥也没睡,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着当年李翠兰领着两个半大小子耀武扬威的情景,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谁说男娃子一定比女娃子强呢!余爱国第二天再也没去大队,这样余安就跟余正山两个人教着,余家村村人们学习的劲头越来越大,邻村的也都来上凑,慢慢的,那大队办公室每天晚上都人满为患。余安觉着光教字干巴巴的,她白日里回了城里一趟,去找老刘,她之前看到欧阳霖的书房有电影放映机,还有一些电影盘带,看看能不能借出来。余安去敲门,原以为是老刘开门,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欧阳霖。欧阳霖大下午的就穿了身睡衣,身上披了件貂皮大衣,打扮的跟座山雕似得,只露出个脑袋来,有些吃惊的望着余安。“大过年的你来干啥?”欧阳霖吸了吸鼻子问道,鼻音严重,似乎有些感冒。余安朝里面看了看,没看到老刘,也就问道:“你没回家过年?老刘呢?怎么是欧阳大公子亲自来开门?”欧阳霖脚上讨了个棉捂子,踢嗒踢嗒的向里走,“我让他回老家过年了!”余安跟着进了门,赶紧将大门关上,省的那风雪吹进来。“你咋不回去?”余安又问道,“今年不回去了?”欧阳霖进了屋,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脚翘了起来,“回去有啥意思,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还想着你回去,会问问运输队的事情,让你给我个消息呢!”余安忍不住有些失望,这都半年了,运输队不知道运作的咋样。“你想知道,打个电话不就成了?”欧阳霖瞄了瞄那电话机子。余安这才记起来,大民前段时间来电报说装了电话,是欧阳霖给装的,她倒是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