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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不能心急,不然这人便要愈发不信他了。却还是没让人行礼,在她拱手拜下去之前,伸手托着了其手臂。“你我之间,不必多礼。”程臬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收回手背着身子先走回了桌旁。“一路辛苦了,先用膳吧。”“多谢陛下,微臣恭敬不如从命。”苏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一撩袍子便施施然落座在他对面。却见那人皱了眉。“来朕身侧。”苏诺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身后低着头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全盛,没动。对面那人却是眼巴巴的看着她,rou眼可见的有些委屈。“阿诺是嫌弃朕了是不是?”此话一出,满殿的宫人皆是低了头,苏诺也是诧异了一下,那人却是不管不顾,依旧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大有她不动就一直盯着她的架势。“小侯爷,您和陛下已经许久未见,近些好,近些好。您看,要不您还是挪个位子?”全盛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讨好的笑容开口,看她的眼神充满哀求。“微臣遵命便是。”待她落座,全盛便带了所有宫人退出了殿中,甚至合上了殿门。苏诺甚至有种会被灭口的感觉,否则青天白日关什么门,以前可没这待遇。这人果然是不安好心。这边不安好心那人却是十分殷勤的亲自给她斟了酒,语气带了几分讨好,“阿诺,尝尝,朕记得你很是喜欢静娘酿的果酒。”“微臣也喜欢静娘。”苏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担心他下毒,而是怀疑这人被什么伤了脑子。她去白城之前,不过是在宴上赞了静娘一句,他便撂了脸色,如今怎么还在面前提起静娘,又是什么奇怪的试探之举不成。“今日歇在宫里如何?一路上,想必你也乏了,朕让人准备了浴汤,全盛应当已经去你府上接你的贴身侍女了。”程臬并不接话,轻描淡写便转了话题,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心里却是翻了醋坛子。果然,还是应该让她们两个远着些。苏诺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应了。他已经先斩后奏了,势必一定是要将她留下的,何必白费功夫。却还是有些疲惫于和这人打太极。“陛下,微臣在白城处置的那几人,确实是有问题的,替换的人,也并不是微臣的人,而是陛下的人。还请陛下放心才是。”程臬听着她叹气,只想打死以前糊涂的自己。“朕信你,日后,也不会再疑你了。”不是没疑过,以前,哪怕是这人会解释,他也从来不会相信,更是暗自恼怒,怨这人太过直白,连粉饰太平也不愿。渐渐地,便将人越推越远了。但是今后,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苏诺看着面前满眼都是怜惜的男人没说话,只是收回了视线,将面前碟子里他刚刚夹过来的笋片送进了口中。姿态闲适,一派风流。程臬也不解释,只是依旧亲自为其布菜,不见半分不耐。现在还来得及,他会用行动让她相信。君臣的位置仿佛对调,君服侍臣,双方却并不觉得哪不合适。二人相识已久,又常常一起用膳,程臬也时常会照顾苏诺。程臬以往不觉得,只是习惯了,觉得顺手而为,如今却只觉得有种隐秘的幸福感。仿佛他和苏诺已经心意相通。殊不知苏诺生来身份尊贵,被人伺候惯了,又从未将他真的当君王敬着,所以才不觉而已。全盛回来时便看见他家高高在上的陛下正在十分自觉的伺候着小侯爷漱口,连忙低了头不去看。跟在他身后的人也是吃了一惊,眉心陡然一跳。作者有话要说:来评论呀~前九个小可爱有红包呦~撒浪嘿哟~么么哒~第2章“主子,皇帝又是怎么想的,奴婢觉得他怎么又不安好心。”琉璃面上带了不忿,狗皇帝。她们主子以一介女子之身扶持他登基,为了他的天下殚精竭虑,生怕他在丞相老狗处吃了亏,他倒好,以往是处处提防她家主子,现在又用那种腻死人的视线看她家主子,真是气死人了。“琉璃,宁安侯府拥兵自重,这是事实。凡是坐到那个位子上的,都绝不可能不忌惮本侯爷。”苏诺也不怒,只是从水中抽出了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他目前还不能将你家主子如何。”水下的身姿曼妙,脸上却是神色疲惫。“东西都带来了没?”琉璃欲言又止,越想越觉得害怕。“带了,主子,你说皇帝是不是发现您的女子身份了,不然为什么急召您回来又不找您麻烦,还那么殷勤的。”主子此次在白城的动作不小,皇帝起码该怒一番才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同桌而食,男子亲自伺候女子膳后漱口之事,她只见过自家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对侯爷夫人是如此的。想起老侯爷,便不由得也怪了老侯爷三分。仅仅因为先帝曾经也爱慕过侯夫人便拥兵自重的,也是没谁了。偏偏还没反心,就是要膈应当年的老皇帝。又不想对先帝示弱,让他有借口将主子许给他哪个儿子,让主子女扮男装这些年。旁人不知,她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先帝驾崩之时,可是特意嘱咐了一句,宁安侯府拥兵自重。也只有程臬这个不受宠的新帝不知道,其实先帝是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便去了。先帝和老侯爷是极好的异性兄弟,什么拥兵自重,还不是先帝自己纵着的。先帝本是想说,宁安侯府拥兵自重,却无反意,可用。可惜先帝死的太快了,苦了她家主子。“琉璃,莫要胡说。林安的药和伪装以假乱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苏诺自水中起身,张开双臂由着她给自己披上白色里衣,做好了万全的伪装才施施然的走到一旁屏风后的软塌斜倚了下来,执书看了起来,期间又加了一层玄色中衣。若是她想的没错,程臬那小子必是要来寻她的。以往也不是未在这帝王偏殿留宿过,那小子每每都要来呆一会才走,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恐是想学那些文人墨客知己抵足而眠,每每碰了壁,灰头土脸的走了,偏偏下回还要来。也是傻的不行。明明是十分的忌惮于她,又老是像个要讨糖吃的孩子一般,非要凑到她身边来。苏诺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上一世已经被自己捅出去了。代了她身份死的那个暗卫,也是个女子,身形和她极为相似。本便是父侯为她准备好的金蝉脱壳替身。“阿诺,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