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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天气甚好。秦桑的院子里格外热闹。周老前辈拿一本老黄历翻日子,翻来翻去,离得最近最好的日子就在十二月二十六。傅连溪当下就定下来,说:“行。就那天。”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第40章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以后,傅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得不行。下人们来来往往忙着布置府邸、布置新房,添置夫人以后要用的东西。整个傅府上下都萦绕在喜悦的氛围中。就连傅连溪这阎王,近来心情也十分好,唇边何时都勾着点笑。且因为心情好,近来也十分好说话,连凌南都敢和自家大人开玩笑了,他那天见着自家大人心情不错,一时就忘了身份,也高兴地说:“大人,属下跟了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您这么高兴过。”徐重慎坐在对面煮茶,他拎起茶壶往杯中倒茶,笑道:“你小子懂什么。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们家大人和你们家夫人经历了这么多总算要成亲了,你说他高兴不高兴?”他说着,抬眼瞧了瞧傅连溪。傅连溪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唇角勾着点笑,也没讲话。初冬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温温和和的,带着点暖意。是个很好的下午。傅连溪懒洋洋靠在椅子里,他抬眼对上阳光,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今日院子里格外热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秦桑。不知是何人订下的规矩,为何定亲之后,成亲前就不能见面了?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天没见过秦桑了,傅连溪心中不太痛快,忍到傍晚,还是没忍住,福伯来喊吃饭,他起身道:“你们吃。”边说就边往外走了。徐重慎回头问一句,“你去哪?”“有事。”傅连溪敷衍回一句,就径自出了院子去。徐重慎没忍住笑,啧啧摇头。能去哪儿,估计是忍了几天没见着秦桑,今日忍不住了。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傅连溪从府里出来时,已是傍晚。夕阳挂在树梢头,正在一点点往下落。他负手在街上散了会儿步,路过首饰铺进去挑选了半天,给秦桑买下一对耳环。到秦桑院里的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秦桑正在房间里跟着福婶学绣被子,她之前那床鸳鸯被没有绣完,想继续把它绣完。正绣着,听见茯苓在外面喊了一声,“大人,您怎么来了!”傅连溪要往里去,茯苓吓得赶紧拦住他,“诶,大人,福婶说了,您现在不能见公主。”秦桑在屋里听见,差点要笑出来。她都能想象出傅连溪这会儿的脸色,肯定不好看。她其实也蛮想傅连溪的。都三天没见了。离成亲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要是她自己的话,她早让傅连溪进来了,才不管这些规矩。可福婶在这儿看着呢,哪能放傅连溪进来。福婶是福伯的老伴,秦桑和傅连溪定亲以后,她就从府里过来,专门照顾秦桑。老人家讲究规矩,定亲之后就不让傅连溪过来了,说是成亲前不能见面。傅连溪忍了好几天,哪里忍得住。福婶听见茯苓在外面喊大人,她哎呀一声,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这个茯苓,可不能放大人进来。”她跑出去,远远看到傅连溪站在院门口,她连连上前,“哎哟大人,您怎么来了?这成亲前不能见面的。快走快走。”傅连溪实在是最近心情不错,换做以前,谁敢这么跟他讲话。傅连溪一个眼神扫过去,能把人吓得浑身冒冷汗,大气儿也不敢喘。不过他倒也没有非要进去的意思,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福婶,“给少夫人。”福婶接过来,笑着道:“诶,老奴知道。您回去吧。”说着,也不管自家大人了,和茯苓一快把门给关了。傅连溪就这么被关在外面。他默了半天,最后没忍住笑出一声。要是换做从前,借对方十个胆子,也没人敢把他关在门外。秦桑在里面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抬头往窗外望,就见茯苓和福婶在那儿栓门,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她走回绣架前继续绣她的鸳鸯被,唇角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她脑海中想着傅连溪,心中怜惜他,堂堂的傅大人,竟然也有被关在门外的一天。福婶从外面回来,她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秦桑,“夫人,这是大人给您的。”秦桑高兴地接过来,她打开看,是一对好漂亮的耳环。她喜欢极了,拿起来把玩半天,抬头问福婶,“大人呢?”“我让他回去了。”福婶是长者,认真教育他们,说:“这还有几天就成亲了,不能见面的。”秦桑虽然也很想见傅连溪,可长辈都这样讲了,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不矜持一点,于是乖乖哦了一声。不过她又哪里有那么乖,论性子叛逆,谁能和她比。等天黑以后,福婶和茯苓都睡觉了,她悄悄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个东西,就出了门。或许是心灵感应,她猜傅连溪应该还在外面。果然,等她打开门,往右边一看,就看到傅连溪倚在墙边,正看着她。两人目光对上,她一下就笑了。傅连溪看着她,也笑了,他眉眼间浮着笑,低声唤她,“还不过来?”秦桑都快想死傅连溪了,她高兴地跑过去,刚过去就被傅连溪搂住腰,一把带入怀里。秦桑吓一跳,手撑住傅连溪肩膀,下意识四下张望。傅连溪瞧着她一脸心虚,好笑得很,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人。”幸好已经是深夜了,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秦桑胆子大了一点,她抬头望住傅连溪,“你一直在这里吗?吃完饭了吗?”“没吃。”傅连溪故意让秦桑心疼他,挺委屈的样子,他抬手捏了捏秦桑的脸蛋,“本来要来和你吃的,你不是把我关在外面吗。”秦桑忍不住笑,连呼冤枉,“我可没关你,是福婶不让你进门的。”傅连溪瞧着她笑,手指勾了勾秦桑下巴。秦桑往后退开一点,她把手里的东西给傅连溪,“送你!”傅连溪拿过来看,是一个香袋。浅蓝色,绣着两只鸳鸯。针脚不是很流畅,一眼就能看出刺绣的人应该是刚刚学会。他抬眼看秦桑,秦桑怪不好意思,她说:“我绣了好几天呢。虽然样子有点丑丑的,不过是我平生第一次绣的东西。”平生第一次学会绣东西,第一次绣出一对完整的鸳鸯,虽然手法不熟练,针脚也很笨拙,可一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