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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惊异地望着无末,希望这个年轻的族长——也是唯一懂得狼语的族长给予自己解答。☆、59无末与那狼嚎呼应过后,脸上渐渐露出喜色,他知道身边的族人正疑惑地等着自己,忙道:“原来狼群在这一次火灾中虽然有所死伤,但幸好天将气雪,使得这场大火没有蔓延,狼族伤亡并不算惨重。”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又道:“不过如今天下皆知我望族神庙有异宝,个个野心勃勃想分一杯羹,我们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呢。狼族如今遭此劫难,也是因为这个而起,为了避免在现世引起外人对神庙更多的猜疑,狼族以后怕是不会轻易下山助我们了。”族人听了这话,虽知望族以后的路途艰难,不过想着这次的事情实在给狼族惹来了大麻烦,也只好道:“这样也好,以后神庙只能靠咱们自己了。”无末点头,其实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极为沉重。他两眼虽然已经看不见了,可是却知道自己的脚就踏在这上古山顶峰上。他知道站在这里极目远眺,便能见千重山万重水,苍茫天下,汲汲人群,这其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举动。他们世代隐居于此,缺吃少穿,过着极为贫瘠的日子,村里人数极少,仅有几百户罢了,这其中能够抵御外敌的壮丁更是寥寥可数。这么少的人,怎么才能护卫那个天下觊觎的神庙呢?他幼时生于狼群,对这神庙只是远远观望好奇罢了,并无敬意,可是有那么一日,他入了望族,领着自己的妻子踏入了神庙,走过那条黑暗而狭长的甬道后,他便是望族的族长了。接过族长的鱼头拐杖,戴上那象征族长身份的兽骨,他便脱胎换骨。村子里的男女老幼皆是他要保护的亲人,神庙便是他要永远守护的圣地。天降大任于自己,他有何德何能,才能在这一片混沌中守得望族村这一片净土?无末闭上眼睛,将心中的忧虑藏于心中,伸手牵过追风,翻身上马。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是要走一走的。================================这几日,多珲mama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父亲,原本在族中也是极有威望的人,她人长得又好,小时候和无末的娘亲阿水一起被称作望族的两朵花的。后来她又嫁了族中的儿子为夫,端得是让人羡慕,族中哪个女子不羡慕她命好?成亲后,她的丈夫对她极为宽容,很快她又生了一儿一女,正好凑个好字。可以说,她这辈子还没遇到什么不顺遂的事呢。可是如今,她算是遇到了。她的两个孩子,一个木羊,先是和自己娘子闹翻,惹得儿媳妇抱着孙子回娘家去了,如今又一时大意犯了大错;另一个呢,则是被人发现和有妇之夫抱在一起,惹得婆家猜忌,众人说道。她的丈夫岩非常愤怒木羊所作的一切,将木羊交给了费去处理,费呢,则是毫不客气地让他跪在神庙前,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还有专门的人看着,说是必须让他反悔认错。多珲心疼儿子,可是想着他所犯下的错事,真是让人没脸,也只好不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羊不吃不喝跪在神庙前。前几日才下过雪,如今几天阳光暖和,雪化了,神庙前成了烂泥地,可怜的木羊就跪在那里,膝盖都在发颤。她心里实在疼得难受,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就越发不好受了。这几日木娃也不怎么出门,只憋在家里,见到人也不爱言语。木娃的公婆对这件事很是不满,出门见到多珲夫妇都是绷着脸的。想来也是,任谁家讨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多珲也曾劝木娃解释下,说清楚怎么回事就行了啊,这样不吭声,没得让人家怀疑。可是木娃却倔强得很,只是一声不吭,任凭多珲说破了天,她也不回一句。这让多珲越发伤心,她养的这一对儿女,竟然没一个省心的。忍冬如今已经离开了木羊,自己抱着石蛋儿单独在父亲留下的破屋子里过活。半夏担心她,便时常过去看她,还给她送吃食送被褥。忍冬自己在家也没意思,便时常抱了石蛋儿来半夏家玩,有时候姐妹两个说起话来,忍冬总是对木娃不满,并提醒半夏小心提防:“她都是嫁人了的,怎么还不安生,一心想着别人的男人呢!你可要小心些,免得着了她的道儿!”忍冬确实是有理由不屑的,她曾经那么单纯地喜欢过木羊,以为木羊天底下最大,可是如今有了儿子,她把一切男人都不看在眼里。她现在觉得儿子是最重要的,这个无论如何一直帮扶自己的jiejie是第二重要的。以前不懂事,做过很多错事,如今反省,才知道姐妹情深。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从小和自己受着父亲同样的教诲,一起在老树根下找到树洞钻进去玩,一起去捡野棉织布造衣,一起采指甲花来染红指甲,自己总是和对方吵架和好,然后再吵架再和好,厌烦过嫉妒过,也敬佩过感激过。这么多年走过来,即使夫妻儿子,他们也不知道她曾走过一条怎么样的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是那个曾经刁蛮虚荣的忍冬。只有这个人知道,一直默默包容着自己的,帮助着自己的,也理解着自己的jiejie。因了这些感悟,她越发珍惜这难得的姐妹情,对那忍冬不顾小时候的情谊竟然觊觎姐夫的行为十分不耻。为了个男人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至于吗?忍冬抱着儿子,这么想。半夏笑了下:“这个不打紧,你姐夫又不是泥人,这是说抢走就能抢走的。再者说了,她是嫁了的人,厚炎就要回来了,总是要管管的。”忍冬想想也是,点头道:“那个厚炎赶紧回家吧,管管她的女人,别没事总瞅着别人的男人流口水!”半夏一边择着手下的野菜,一边问:“你没事倒是关心下木羊啊,他跪在神庙前受罚,你总得去问问。”忍冬听了这话,竟然冷笑一声:“他那个人,何曾在乎过我的生死,既如此,我便不在乎他的生死!”半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不是爱死就是恨死,你也得动动脑子。虽说如今你和木羊分开了,可好歹他是你石蛋儿的阿爹,也是多珲mama的儿子呢。你看多珲mama对咱们简直像亲闺女一样,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就算为了多珲mama,你就走一趟吧。”忍冬听jiejie这么说,也觉得有点道理,便点头道:“那我从这里就去神庙前,看他一看吧。”这忍冬抱着石蛋儿出了jiejie家门,一个转弯便来到神庙前,只见这边凄清冰冷的雪泥地上,木羊一个人孤零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