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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边,刚想把耳朵凑近了听听,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徐幼宁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人是太子!“殿、殿下。”徐幼宁结结巴巴道。太子冷笑:“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是,我、我刚走过来。”“出来吧,已经结束了。”太子没好气道,手却伸过来将徐幼宁扶住。结束了?“你没受伤吧?”徐幼宁关切地问。太子听到这话,脸上方才露了笑容,伸手捏了捏徐幼宁的脸颊:“没有,我都没动手。”徐幼宁松了口气,又问:“燕渟呢?”这话一出,太子刚刚才浮出的笑容立马化成了寒冰。徐幼宁却是探究地看着他,见他不说话,顿时紧张起来:“燕渟呢?他没出事吧?”若是太子没动手,动手的人一定是燕渟了。“他没事,已经跑了。”太子扔下这句话,拉着徐幼宁往外走。徐幼宁满腹狐疑,但她知道,太子是不会骗她的。他说燕渟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想想也是,燕渟那么聪明,在文山别院都来去自如的,肯定不会有事。她跟着太子走到廊下,借着外头的星光,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尸体,另有不少锦衣卫提着刀站在院子各处。刺客真来了?还来了这么多?徐幼宁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因着这些人是在院子里死的,院里的石板上到处沾了血迹,扑面而来的腥气令徐幼宁有些不适。“闻闻这个。”太子将身上的香包解下来,塞到徐幼宁手中。徐幼宁听话地把香包放到鼻子上。他这香包是宫里配的,格外的清爽提神,闻了一下,刚刚因为血腥之气引起的不适顿时消失了。旁边有机灵的锦衣卫,立马给太子和徐幼宁搬了椅子过来。太子先扶着徐幼宁坐下,这才落座。很快有人点燃了院子里的灯笼,将尸体尽数搬到墙角并排放着,又在上头罩了一层黑布。另有人仔细清点了地上掉的东西,清点完毕后提了水将院子冲刷了一边。这些人像是做惯了这些事似地,不过转瞬之间,院子里便干干净净的了,看得徐幼宁目瞪口呆。若不是墙角还摆着一排尸体,徐幼宁怕是都不敢相信院里真有刺客来过,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锦衣卫指挥使钱清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有一个魁梧的大汉上前一步,跪在了太子跟前。“钱指挥使不必客气,什么时候来不是你能做主的,”太子轻轻弯了下唇角,“不过,锦衣卫中有人对父皇不忠,想必钱指挥使去父皇跟前复命时需要交代一二的。”那钱清闻言,自是有些尴尬,额上似乎冒出了冷汗:“殿下放心,锦衣卫出了这样的人,属下必然将其千刀万剐,以儆效尤。”“人呢?”太子淡淡道。“带上来。”钱清目露凶光,朝身后的锦衣卫挥手。很快,锦衣卫便将两个同样身着飞鱼服的人提了进来。徐幼宁定睛一看,左边那个不认识,右边那个却是打了好几次交道的孙涛。“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钱清喝道。孙涛已然没有平时见面的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面如死灰,听着钱清的话,茫然地看着他,又看向太子。另一个人倒是坦然自若:“无话可说。”钱清冷笑,上前先踹了他一脚:“副指挥使大人好风度,等下了卫所的诏狱,希望你还能保持这样的风度。”这一脚下去,那人立马满脸是血,而孙涛更是立马吓得朝太子磕头:“求殿下给个痛快,求殿下给个痛快。”他声音极粗,这会儿拼尽全力在喊,震得徐幼宁耳朵都疼了。太子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锦衣卫直属父皇麾下,你们的内事孤无权过问,钱指挥使。”“臣在。”“孤等着你清理门户,给个回话。”“是,待臣查清一切,向皇上复命过后,立即向太子殿下回禀。”太子微微颔首:“夜深了,弟兄们办差辛苦,早些办完歇着吧。”“多谢殿下体谅。”钱清回过头,又朝身后的锦衣卫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是。”锦衣卫很快将那副指挥使和孙涛拖了下去。孙涛朝太子拱手道:“殿下,正院已经收拾停当,请殿下和小主移步到别院正殿歇息。”“嗯。”太子淡淡应了声,转身望向徐幼宁的时候,目光顿时温柔了许多,“这院子太脏了,咱们换个地方住。”徐幼宁当然赞同,挽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锦衣卫们继续有序地在院子里忙碌着的时候,太子和徐幼宁走出了院子。或许是因为解决了刺客的事,徐幼宁走在别院幽静的道路上,反而感受到跟东宫里难寻的平静。“下午的时候还觉得很热,这会儿倒有些冷了。”太子道:“山里就是这样,早晚都很凉。”一面说着,一面将徐幼宁拉到怀里:“还冷吗?我把衣裳给你。”徐幼宁整个人笼在他怀中,哪里还会觉得冷。不过,被他这样拥着走,徐幼宁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笑道:“你把衣裳给我。”太子痛快地解了衣裳,披到徐幼宁身上。徐幼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依旧挽着他的手。他们一开始住的那座小院,是文山别院里最偏僻的一处,这会儿要走去正院,还有些距离。徐幼宁本来想问问方才在院子里的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只是身后有四个锦衣卫一直跟着,叫她不好问出来。“殿下,我们现在是没事了吗?”徐幼宁想了想,含糊问道。“嗯,没事了。”太子道。其实也不是没事。徐幼宁毕竟在莲花巷接触了徐家老太太,指不定她真的染上了疫症。今夜虽然解决了刺客,但太子和徐幼宁,还得在文山别院住满十日。太医说了,徐幼宁是九日前去莲花巷的,若是十日后还没有发病,那就是没有染上疫症。徐幼宁看着太子担忧的目光,很难得地立马猜出了他的心思。“殿下,要不我还是去住先前那里吧,只要有人送饭打水,我也不怕的。”太子笑道:“那里刚刚才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怕?”怕,当然怕。徐幼宁将太子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脸也倚在他的肩膀上。太子自然满意,顺势重新将她搂在怀里。“殿下,小主,这里就是正院了。”锦衣卫推开了院门。说是正院,其实是正殿,规制跟行宫那边的皇帝住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