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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的迎亲队伍,是何用意?”“殿下恕罪,臣只是公事公办罢了。”“你有什么公事要办!”杜太师闻言,冷笑了一声,“老夫位列三公,你若是说不清楚,老夫定要去御前参你一本,请陛下治你死罪!”“太师不必心急,下官前来,正是要请太师到御前说个清楚。”傅成奚依旧和和气气的,口中说的话却毋庸置疑,“下官掌大理寺卿,奉皇命司天下典狱之事,上到三公九卿,下到贩夫走卒,都受大理寺制辖。”“照你的意思,你到太师府是来抓人的?可有圣谕?”“大理寺办案,奉的是皇命,讲的是证据。据本官查证,太师杜南山,勾结二皇子,谋害敬事房宫女墨云和梁阁老的孙女梁宛卿,散布流言,意图加害太子殿下行谋反之事,给我拿下!”傅成奚话音一落,周遭百姓顿时哗然。“得令!”大理寺官差一拥而上,将白发苍苍的杜南山一举拿下。杜南山到底是历经两朝的重臣,适逢此变居然依旧沉着,并未慌乱。倒是太师府的女眷,有几个当场昏厥了过去。“傅成奚,你控诉老夫这些罪状可有证据?”杜南山问道。傅成奚笑道:“您老放心吧,人证物证俱在。带走!”一旁的梁阁老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傅成奚的手;“你说什么?我家宛卿是被人谋害的?当时那么多太医还有御医都来看过,她的确是感染风寒而死啊!”看到梁阁老悲痛的样子,傅成奚脸上的冰寒之色稍稍褪去,叹道:“梁阁老,宛卿姑娘的确是感染了风寒身亡不假,但她亦是被人谋害而死。”“你把话给我清楚!”傅成奚道:“阁老可还记得,宛卿姑娘是因何感染了风寒?”梁阁老年逾花甲,儿孙虽然众多,却只得梁宛卿一个孙女,珍爱异常。梁宛卿当初的死,他至今历历在目。“我记得,那次是宛卿跟她的手帕交们一块儿去玄天观烧香,回来后说是手套掉了,赤手玩了雪,回来就病了,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不见好。”“有道是药到病除,宛卿姑娘吃了药不见好,阁老有没有想过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你是说伺候宛卿的人有问题?”傅成奚颔首:“不止如此,当日跟宛卿姑娘一块儿去玄天观的,有太师府的两位姑娘吧。”“哪些人去了我记不清楚,宛卿跟云贞一直是闺中密友,去道观上香定然是同行的。”傅成奚道:“是啊,宛卿姑娘同云贞姑娘十分要好,云贞姑娘还把屋里最会做糖水的丫鬟思霖送给了宛卿姑娘。”“是有这回事,宛卿很喜欢喝那丫鬟做的汤水。这有什么关联吗?是杜云贞指使这个思霖害了宛卿?”“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害宛卿!”自大理寺官差到来,杜云贞一直呆呆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梁阁老此时看着她,只觉得面目可憎:“闭嘴。傅成奚,你说!”傅成奚淡淡一笑:“一开始,是敬事房安排给殿下的司寝宫女出了意外噎死了,之后另一位安排到东宫的司寝宫女偶染风寒,有些人便生出了制造流言陷害太子殿下的不臣之心。”杜云贞见状,哭着转向太子,恳求道:“殿下,求你说句话吧,我祖父一定是冤枉的,他不可能谋害殿下的。”太子目光泠然,淡淡瞥了杜云贞一眼,便转向了梁阁老:“阁老,此事大理寺尚在查办之中,许多细节还需要审问,斯人已逝,请阁老稍安勿躁,孤一定会让大理寺给阁老一个交代。”梁阁老虽然悲痛,心中却很明白,这太师府周围那么多百姓,不是说话之处。“殿下,今日这大婚……”“自然是没有大婚了,孤怎么会娶乱臣贼子之女呢!请梁阁老随孤一同前往太庙,将此事禀明父皇。”“臣遵旨。”梁阁老已经迅速恢复镇定,“大理寺的人留下办案,其余的人前往太庙。”杜云贞看着迎亲的队伍掉头离开,忽然情绪失控,她冲到太子马前拦住他的去路。“殿下,陛下已经下了圣旨给我们赐婚,就算我祖父身上有官司,圣旨还在,我还是你的太子妃。”“傅成奚!”太子冷冷道。傅成奚暗自叹气,挥手命人将杜云贞架开,好叫太子打马离开。“殿下!殿下!”杜云贞看着太子的背影,大声哭喊着他,祈求他能回头。傅成奚对手下人吩咐道:“把杜南山、杜广平父子押送大理寺监牢,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提审、探视。”“是。”“太师府其余人等,留在太师府原地待命,不得离开。”傅成奚吩咐完手下人,转头看向哭泣的杜云贞:“云贞姑娘,请回吧。”杜云贞愤愤看向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家!?”傅成奚温和笑了笑:“是不是陷害,云贞姑娘心里应该有数。”“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数?”杜云贞咬牙。“云贞姑娘,我今日敢带人围住太师府,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至于你,我相信你策划不了这些阴谋,但是宛卿姑娘感染风寒的时候你在场,她的手套是怎么掉的?掉了手套之后是谁鼓动她继续玩雪,你真的毫不知情吗?”傅成奚话音一落,杜云贞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太庙。“父皇,经成奚查实,当初有关儿臣断子绝孙那些流言,都是二哥、母后一手策划炮制,请父皇明鉴。”太子跪在皇帝跟前,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皇帝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你是说,敬事房第二个宫女的死是他们陷害的?”“母后母仪天下,统御六宫,算计一个敬事房宫女,并不困难。”“那宫外呢?是杜南山父子办的?”“母后出身名门王氏,与杜家本来就是世交,母后结交朝臣,父皇也曾多番劝阻。”皇帝微微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眸光更加阴沉。“就算如此,你今日所作所为也太过胡闹,怎么能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在太师府门前闹那么大阵仗!岂不是叫天下人看朕的热闹么!”“父皇明鉴。自二哥染病过世之后,儿臣一直命人审问他的幕僚和亲信,只是那些人口风太紧,一直不肯吐露罪行,直到昨晚才录完所有人的口供,因着事情紧急,不得已才在太师府门前将杜南山父子拿下。”皇帝听着,叹了口气:“这倒是,若是来了太庙,事情反倒复杂了。”“父皇,此事要不要交给刑部来审?”“大理寺不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