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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长安皱眉道:“小人答应大人的事情已经做到,还望大人遵守约定。”说完,也不待沈宴回答,便小跑着往篝火那边跑。不管这个沈宴到底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她都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每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心底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慌乱,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些不太好的回忆。顾寻已经死了。他不是他。这次事情之后,她只希望他们今后能不再有交集。他这种人,不是她能招惹的。她惹不起。顾寻就是前车之鉴。宴会那边,出乎意料的是,温如兰还没有回来。倒是之前早就不见了踪影的三皇子,坐在案前,端着酒盏,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常长安被这明晃晃的探究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恭敬道:“三殿下?”李昂收回目光:“母妃让我来找你。”常长安不过怔了一瞬便即刻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三皇子的母妃应该就是方才要召见自己的淑妃娘娘。“不知淑妃娘娘找小人何事?”李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错开目光看向常长安身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沈宴。待沈宴过来并且径直坐在了常长安旁边后,李昂才笑着对常长安道:“温姨说老家来了远亲,母妃便想见见你。”常长安略一思索倒是也能猜到,温姨说自己长得像她的女儿,三皇子既然是温姨的侄子,那和淑妃娘娘一定是姐妹了,应该是想看看她这个所谓的“侄女”吧。方才听说淑妃娘娘召见的时候,常长安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底到底是疑惑和紧张的。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揉了揉今晚有点超出负荷的小心脏,常长安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淑妃娘娘既然是温姨姐妹,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呵。”一直紧绷着的脊梁刚放松的塌下去,旁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嗤笑,明晃晃地嘲讽她的胆小。常长安眼尾轻睨,眼神都懒得给某人一下,直接无视。“左手边的酒壶给本官拿过来。”常长安扫了眼桌上就在沈宴手边的酒壶,直接无视沈宴的话,看向对面的三皇子:“殿下,淑妃娘娘还在等着呢。”反正沈宴又没指名道姓让她拿。李昂朗笑出声,拍了拍沈宴的肩膀,对常长安道:“走吧,爷带你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李昂转身见沈宴自己伸手去拿酒壶,道:“贪杯容易误事,沈大人三思。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似乎真起了作用,快要碰到酒壶的手微顿。沈宴抬头看了眼背对着的常长安,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往两人相反的方向离开。温姨确实在淑妃娘娘的营帐。常长安过去的时候,两人不知聊着什么好事情,正笑的开心。她掀帘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淑妃娘娘看到她的那瞬间脱口而出似乎要喊什么,却突然恍悟似的止住。还不待温姨拉着她走近,淑妃娘娘的眼眶中已经氲满了水光。“长安……咳……咳咳……”眼见淑妃抚着胸口因激动咳的脸上血色全无,温如兰放开常长安的手,三两步上去将人扶靠在软垫上又把了把脉,这才放心下来。冲常长安招了招手:“长安,快过来,这是你玉蓉姨。”常长安有些局促的握住淑妃递过来的纤手,轻声喊了声:“玉蓉姨。”冯玉蓉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常长安的脸,另一只手抚了上去,仔仔细细将常长安的眉眼描摹了一遍又一遍。冯玉蓉鼻腔酸涩:“像,真的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微凉的指腹摩挲在眼尾,带着些小心翼翼的颤抖。这种感觉很奇怪,特别是对上眼前人那双饱含柔意的眸子。明明她不过是长得的像温姨的女儿罢了,但她在眼前人身上感受到的那抹浓烈的眷念和爱意,似乎比温姨更甚,让常长安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似乎是瞧出了常长安的窘迫,冯玉蓉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从常长安脸上挪开:“长安,你爹还好吗?”常长安眉心微跳,怎么突然问起她爹来了,难道淑妃娘娘竟然还认识常老头?温如兰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冯玉蓉的袖子,道:“你玉蓉姨娘是想问问你家人的情况。”冯玉蓉也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听说你家里就只有你爹一个人,姨娘就直接问了。”常长安垂眸,掩掉眼底的疑虑:“我爹……”抬眼,见冯玉蓉殷切的目光正紧紧看着自己,常长安心底的怪异感更大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道:“我爹挺好的。”“挺好的就好,挺好的就好。”冯玉蓉似乎有些恍惚,一句话重复了两三遍,只将常长安望着,但目光的焦点似乎却又不在常长安那处。之后三人又说了些话,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说说笑笑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冯玉蓉身子不好,常长安和温如兰便早早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常长安明显能感觉到,冯玉蓉似乎是有很多话想问她,却又碍于什么无法开口,多次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带着欲言又止的无奈。方才在说笑聊天的时候,她也曾以这样的神情频频看向自己。回到将军府营帐的时候,林子里的篝火晚宴已经结束。常长安躺在床上后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没有看到李延的小身影。以小孩子爱玩闹的性子,李延不可能不凑热闹。是生病了么?明天去问问好了。明天?明天似乎就是各位皇子的狩猎比赛了,想到这里,常长安的脑袋里闪过那晚二皇子和四皇子侧妃的月下幽会。常长安浑身一个激灵,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方才在林子里,沈宴说的什么国安寺和四皇子的那些话。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答应沈宴的那场戏根本没那么简单。昨晚他突然闯入,拿那晚小树林偷听到的事情威胁她,让她帮他演一场戏。他说皇上一直想给他赐婚,上次他公然抗旨已经惹怒了皇上,这次他需要一个理由和借口。“这种事情沈大人应该去找名女子配合才对。”常长安当时心中忐忑,深怕沈宴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试探着问了一句。沈宴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就在常长安以为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开口道:“若找女人,到时就需要假戏真做,而你就不同了。你是男人,皇上绝对不会允许我取男妻,也就不用担心皇上顺水推舟直接让我娶了演戏的人。同时断袖一事,又正好能绝了皇上赐婚的心思。”“为什么是我?”能帮他演戏的人那么多,任何一个小馆可能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