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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闻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生怕下一刻母亲又要留住她,于是连忙说道:“母亲,姨母,那妙锦就先出去了。”话罢,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背后有人在追着似的。等出了房门,徐妙锦才觉得心气通畅了一些,她呼了一口气,正打算回院子里宅着,却发现面前已然站了一个男人,正是许阔。面前人突然出现,徐妙锦朝后退了两步,抚了抚跳得失常的心口,她不免带了些埋怨,于是气冲冲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这是后宅吗?”还亏的他是读书人,一点守礼的模样也没有。许阔一身白衣,一只手中撑着折扇,他瞧见面前女子发脾气的模样,心里难免带了些不喜,只是想起母亲出门前的交代,他不得不耐下性子,文绉绉地说道;“将表妹吓了一跳,是我的不是,我给表妹赔礼道歉了。”徐妙锦见他还算有诚意,又想起自己方才的确是有些暴躁了,于是松下心里那口气,缓声说道:“算了,表哥也是无意的。”话罢,她便带了身边的小女使朝着回院子的方向去了,左右姨母那里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许阔见她要走,不免有些着急,说道:“表妹且慢,我这里有一幅极好的话,你可要去前厅观赏一番?良程兄也在。”徐妙锦跟这位表兄聊过几次,那些之乎者也,绘画诗词,她实在是听不懂,偏偏这位表兄最喜欢拉着人教那些东西,引经据典,啰嗦程度堪比她娘。徐妙锦僵硬地笑了笑,柳眉微蹙,说道:“表哥啊,赏画这些太过高雅,该是你和二弟最喜欢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许阔眼神一暗,他的耐性快要没了,他又劝道:“这画原本是要给姨母的,她说让你瞧一瞧,若是喜欢再收下,就算表妹不给我面子,也该给姨母一个面子吧?”徐妙锦脸色并不好看,她想起母亲的啰嗦,咬牙说了一句,“那就去看看,我看一眼就回来。”许阔面上一喜,便领着人去前厅了。前厅里并没有许阔口中的徐良程,反倒一片静谧,并没有什么人。徐妙锦看了许阔一眼,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我二弟也在吗?他人呢?”许阔面上不露声色,他笑道:“许是有要事出去了吧。”前厅的紫檀木桌上的确展开着一幅画,徐妙锦走到那跟前,仔细端详着,瞧上去不过是一幅极为普通的山水画,若说有多么深长的寓意,还真是看不出来。她看着看着,只觉得头晕脑转,眼前的画一幅变成两幅,两幅变成三幅,她摇了摇脑袋,眼前还是一片朦胧,此时她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回头瞧了一眼许阔,那人不知何时离得这样近,几乎能凑到她跟前来。徐妙锦一惊,总算明白自己这是中招了,她有些惊恐地问道:“许阔你想做什么?!”此时她身子发软,只有靠手肘撑着身体不往下滑,但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眼见就要撑不住,徐妙锦靠着最后那点清醒的意识将桌上的茶盏扔到了地上。瓷器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许阔冷冷一笑,将外袍解下来,扔到一旁,“你以为老子喜欢这样?你琴棋书画什么都不懂,老子还不稀罕你,若不是我娘逼得紧,我才不会理你这种草包。”他话音方落,便听外间忽然有人将他方才挂上的门踹开了,许阔一惊,还未来得及呼救,便被人一脚踹昏了脑袋。韩偓只觉得怒气从脚底往上蹿,他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一时冲动,搬起一旁的玫瑰椅就朝着许阔这畜牲的脑袋上砸去。徐妙锦面色一白,她大声喊道:“不要!”韩偓回头望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失望,他咬牙问道:“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知道他有多混蛋吗?徐妙锦,你哪天因为他死了,我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孤真的是没看见你,呦呦,别生气了,嗯?谢娉婷:【撅嘴】要亲亲,亲亲才能原谅你!感谢小仙女陈蘑菇的营养液鸭!巴啦啦能量,呜呼拉呼,全体小仙女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保护好自己!☆、第三十七章韩偓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枉他对这个女人牵肠挂肚,可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别的男人。徐妙锦瞧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咬牙道:“你把他打死了,待会儿官府来人了怎么办?”她快要哭了,方才被吓了一通,此刻骤然放下心弦,又看见这个人如此莽撞,倘若他出了事,那她怎么办?韩偓听了这话,拿着凳子的手抖了抖,这一抖,便砸在了许阔的脑袋上,许阔发出一声惨叫。韩偓回味着方才这人的话,品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心头一股狂喜奔腾而过。妙锦不是在担心那个混蛋,她是怕他打伤了人,被官府追究,她担心的是他啊!他想明白了,此刻也顾不上管那个畜牲,只是飞奔到徐妙锦身边,紧张兮兮地问道:“你没事吧?”韩偓靠的太近,徐妙锦几乎能瞧见他脸上的汗水,她一向知道的,他一紧张就会出汗,不知为何,平常别人就算说多难听的话,她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她娘说她天生是泥做的,不会哭。但此刻,她忽然就想哭了,就因为他的一句“你没事吧?”徐妙锦飞快地揉了一把眼睛,她凶巴巴地说道:“我什么事也没有,你才有事!”韩偓第一次看见这女人哭,他心里软了软,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傻笑来,嘴上却不饶人,说道:“徐妙锦,你方才是不是哭了?嗯?你告诉我,你方才是不是在我面前哭了?”他边说着,边把她扶起来,将人安置到一旁的玫瑰椅上。徐妙锦不想搭理他那欠扁的话,她瞧了一眼这屋子,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平常前厅多是会客之用,为了照料不喜欢熏香的客人,大多都是不燃香料的,但此刻屋子里浓重的熏香,只让人觉得刺鼻。徐妙锦打量了四周一番,终于瞧见供案上冒着徐徐青烟的累丝镶红石熏炉,她捂住了鼻子,忙道:“韩偓,你快将那熏香灭掉,再将那地上的人弄到椅子上去,待会儿若是有人进来,就说是许阔自己撞到脑袋了。”这话自然经不起推敲,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了。韩偓随手拎了桌上的茶壶,动作利落地将熏炉的盖子打开,滚滚的茶水倒下去,霎时那青烟就消失殆尽了。他瞧了一眼那地上的人,颇有些嫌弃,那许阔被凳子敲了脑袋,倒是没出血,只是额头上青了一大片,肿的高高的,现下昏了过去,瞧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