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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七宝小心瞄一眼张制锦的眸子,发现里头并无她畏惧的东西,而且他的身体也慢慢地温热了,有种……让她抗拒却又贪恋的可靠感觉。七宝情不自禁往张制锦身上靠了靠,忍不住抬手揽向他的腰。但手才一动,她又即刻醒悟过来,忙将手缩了回来。张制锦道:“你干什么?”七宝脸红耳赤:“没干什么。”“还是这么怕羞,”张制锦却轻声说道:“如今我已是你的夫君了,自然……干什么都使得。”话音刚落,他微微翻身,便将七宝罩在身下:“你说是不是?”七宝双手抵在胸口,正在紧张,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大人……”七宝刚刚叫了声,张制锦已经撑不住,整个人俯身卧倒,竟把七宝死死地压住了。他闷哼了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痛楚。第77章且说张制锦突然闷哼了声,倒身下来,把七宝压住了。七宝猝不及防,闷头闷脑地用力挣扎了半晌,也没如何,还是张制锦自己撑着左臂探身起来,才容她钻出半个头喘了口气。这会儿七宝突然嗅到一股淡淡地血腥气,混合着另一种类似药草的味道。七宝呆了呆,又见张制锦白皙的脸上泛出了丝丝汗意,便有种不妙的感觉,问道:“大人,你怎么了?”张制锦见她往自己身上打量,便抬手将她的头重又摁落,并不让她细看。他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忙了一夜有些累了。”七宝似信非信,顿了顿才问道:“你昨天到底忙什么去了?”张制锦在她缎子似的发上轻轻一抚,青丝从掌心缓缓滑过,受用无意无法细说。张制锦微微一笑:“有件要紧事……”想跟她说,只是这件事太过复杂,说了又难免让她受惊,于是张制锦只说道:“如今已经暂时平息了。等稍后我再跟你说,这会儿我有些累了,你陪着我睡一会儿,我已吩咐了丫鬟让半个时辰后叫醒。”七宝问:“你昨晚忙了一夜没睡?”张制锦一笑:“哪里有睡的空闲。”说着,侧身把七宝往怀中搂过来,“别做声。”七宝本来还有许多疑问,可见他如此,也知道他在外头忙的是正经大事,怕是累坏了,何况又不来为难自己,正是求之不得的。“大人快睡吧,”于是七宝抬手在张制锦胸口轻轻地一抚:“只是我该起来了……”家里早教导过成亲之后的种种规矩,第一件就是不能跟在家里一样赖床了,七宝自然牢记。可七宝才一动,却给张制锦搂的紧紧的:“陪着我,不许走。”七宝本怕若是晚起就没了规矩,只怕张府里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可是给他紧紧地箍在怀中,望着他不由分说的神情,只好放弃要起的念头,顺从了他的意思。“那、那好吧。”她眨了眨眼,心中想若是他睡着了,自己就偷偷爬起来,横竖他不知道也罢了。张制锦垂眸看向七宝,却见她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胸口,长睫蝶翼般抖动,樱唇微抿,有三分的无可奈何,却是七分的乖顺。刹那间,连臂上的伤痛都减轻了一大半。——不怪张制锦没有即刻告诉七宝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一言难尽,九曲回肠。昨儿张制锦从裴宣手中得了那块腰牌,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件事。因将年下,宫内的殿阁需要修缮,工部挑选了些得力的工匠,每日进宫修葺粉刷。但凡进宫的工匠,一则是工部的人带领,二则是宫内的太监监管,且个个都有腰牌。但凡钱银的事,自然也得经过户部,也正是经过张制锦的手的,原本是再不会出错的。可眼下,禁宫,户部,丢失的金牌……能跟这些联系起来的,只有这一件大事。张制锦的反应极为快速,当下便跟裴宣一块儿策马往宫中而行,在路上便问起裴宣工部监造宫内宫殿修缮的事。裴宣一听他提这个,便猜到症结必出在此处。裴宣便道:“昨日还听皇上说要看看新修缮的武安殿,只不知何时会去。”两人于马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头一凛。在宫门口下了马,守门的禁军见是顶头上司跟张制锦,忙忙地放行,裴宣问:“工部的工匠们进宫了吗?”禁军道:“回大人,早就来了。”裴宣便跟张制锦一路望内疾行,走了半晌,远远地看见是在御前伺候的一名小太监,裴宣忙问皇帝何在,那小太监说道:“这会儿皇上怕还在养心殿里午休呢。”说了这句突然醒悟,忙看向张制锦道:“侍郎大人怎么在这儿,今儿不是您的好日子吗?”张制锦只一点头,又对裴宣说道:“你去养心殿近身保护皇上,我去武安殿看一看。”裴宣本想跟他同行,但毕竟皇帝的安危为重。于是略一踌躇,便把身边的十几个锦衣卫分了一半给张制锦带了,又下令让宫内的禁军们加紧巡逻,封锁各个宫门口。当即两人分头行事,裴宣一路来至养心殿,门口的太监见他来到,笑着行礼,裴宣问道:“皇上没醒?”太监说道:“裴侯爷来的正巧了,皇上方才才醒了,因觉着闷,便起驾往外走走去了。”裴宣汗毛倒竖:“去了哪里?”这太监道:“这倒没有说。侯爷敢情是有急事?”裴宣不等他问,就忙带人往后殿施工的地方奔去。而跟裴宣分开之后,张制锦来至武安殿,却见大殿的脚手架跟梯子上有许多身影在忙碌。临近年下,工部已经下令要在这两天之内完工,所以赶的十分急,有几个太监不时地在周围走来走去,催促着工匠们快些行事。其中一名太监突然发现张制锦来到,一惊之下忙迎了上来:“张大人,您怎么在宫内?今儿不是您大喜的日子吗?”张制锦扫过那脚手架上的一道道身影,殿前殿后都有人手,一时数不清现场到底有多少人,于是问道:“今日工部来的还是杜大人吗?”“当然。方才还在呢。”这太监到也会察言观色,见张制锦来的蹊跷,且他身后不远处还有锦衣卫林立,当下忙叫人去报信。不多时,工部的杜主事匆匆地赶了来,行礼道:“张侍郎怎么突然来了?”也是一头雾水。张制锦不动声色地说道:“没什么,有一笔账目出了纰漏,你把今日来的工匠名册拿来我看。”杜主事整个人都懵住了,张制锦身上明明还穿着新郎的喜袍,今儿大喜的日子他不在家里应酬宾客,跑来这里查账?虽说这人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