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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雷霆,可是以管凌北的身手本是能躲过的。谁知偏偏那蒙汗药正是药性发作的时候,先前因为吃了两口雪才暂时缓和,如今这生死攸关之时,管凌北微微恍神,裴宣的刀锋已经砍到了眼前。高手过招,争的就是片刻。耳畔有人大叫了声:“爷!”原来是聪娘奋不顾身扑了过来,却给两名锦衣卫拦住,狠狠地踢到在地。管凌北勉强定了定神,心头生寒,弯腰后退。但裴宣的刀毕竟不是吃素的,管凌北只觉着面上剧痛,鲜血狂喷出来,整个右眼顿时通红一片不能视物。裴宣得手,顺势一脚踹中了管凌北腰间,身后的锦衣卫猛虎般涌了上来,将管凌北摁倒在地。第127章裴宣一鼓作气将管凌北拿下,见锦衣卫将他拉拽着五花大绑起来,才略微松了口气,暗自调息。地上管凌北因为蒙汗药力发作,又加上给裴宣重伤了脸,昏头昏脑,无法反抗,却在给锦衣卫拉起来的时候恶狠狠地看向裴宣。虽然已经陷于困境,看似狼狈,但管凌北却仍是丝毫的惧意都没有,就像是受了伤的虎狼,反而更加露出了狰狞嗜血的面目。裴宣瞥着他,淡声道:“看样子,你是没本事走出京城了。”管凌北回望着裴宣,寻常之人重伤如此的话早就昏死过去,他却仍是如此强悍,听了裴宣的话,眼神中透出慑人的戾色,仰头哈哈地大笑了数声。裴宣那一刀从他的额头一直划到了颧骨部位,甚至伤及了他的右眼,此刻管凌北整张脸都血rou模糊,那鲜血早也淌入了口中,如此一笑,雪白的牙齿上沾满了血,看着更加可怖了。虽然裴宣胜券在握,但仍不禁为他的悍勇而微微动容。裴宣将手上的刀送入鞘中,吩咐锦衣卫:“仔细,加派人手将他关入诏狱。”众人领命,又在管凌北身上加了一重锁链,押着去了。跟随管凌北的两名随从,却都在方才的拼斗之中重伤身亡,只有一个聪娘,也给锦衣卫一并带走。裴宣本是该随着车队回镇抚司的,这会儿却站住脚回头看向潘楼。他略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正要转身离开,却见静王赵雍从楼内走了出来。裴宣一看赵雍才想起他也在此,自己不知为何竟忘了……当下忙上前行礼。这会儿管凌北已经给拉走了,只剩下地上的血迹,跟路边上的雪红白相映,触目惊心。这会儿裴宣单膝跪地:“不知王爷也在这里,惊了王驾,臣甚是惶恐。”“不知者不罪,何况裴指挥是奉命拿贼,自然不能耽误了正经差事,”赵雍早俯身探臂将裴宣扶了起来,又温声盛赞道:“裴指挥着实劳苦功高,方才若不是你,只怕就要让这贼人逃脱了。”裴宣道:“裴宣愧不敢当,只是尽力办差而已。”赵雍说道:“先前我隐约曾听康王殿下说过……要捉拿什么巨贼,因为事关机密,我也并没有去打听。想必就是这人了?”管凌北是关外异族人士,响马出身,行事狠厉。后来渐渐势大,吞并了无数小部落,降服的便招纳,反抗的则一概毫不留情地斩杀,屠村灭族,也不过是寻常之事。渐渐地竟让他成了气候,俨然如同关外之王一般。所以在关外一带,一旦提起管凌北,简直叫人闻风丧胆。朝廷下令擒拿他多日,但他行踪飘忽不定,很难追击。且管凌北自己武功高强,手下的人也都是心狠手辣、死心塌地效忠之辈,要拿住他十分不容易。镇抚司是在月前得知管凌北入京的,之前踏破铁鞋、千军万马都拿不到的人,突然送到了鼻子底下,如果还不能捉住他,那朝廷颜面何存?所以康王秘密支会了镇抚司,指定裴宣处理此事,别的人竟丝毫也不肯透露,生恐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把管凌北吓跑了。镇抚司紧锣密鼓撒下网去,经过大半个月的缜密追查,才查到了管凌北的踪迹。斗茶本是起源于京城,京城中人喜欢的事情,流传天下,所以天下各地也自喜欢。管凌北虽是关外异族之人,但也不可免俗地好上此道。只不过土族民风彪悍,原本风雅的斗茶,到了他们的手中,不免也变了滋味。裴宣原先只知道管凌北曾现身潘楼,后来听闻是跟靖安侯有约,虽然诧异,但毕竟拿人要紧,又因管凌北为人狡黠非常,所以裴宣事先一点儿也没有跟靖安侯通气儿。倒是靖安侯带了七宝前来这一节,着实让裴宣意外。幸而有惊无险,仍是顺利将这匪首拿下。——此时裴宣问道:“王爷今日为何也在?”静王道:“听说京内有斗茶的高手今日在此比试,本王也动了凑热闹之心,没想到竟赶上了这场大热闹。”两人说到这里,就见玉笙寒抱着七宝从潘楼里走了出来,身旁一左一右跟着的是靖安侯跟赵琝。玉笙寒满面忧色,低低对静王道:“殿下,meimei的手臂伤着了,这儿距离王府最近,不如先带她去府内暂时歇息。”赵雍忙道:“何必多言?快去。”靖安侯在旁道:“有劳王爷了。”赵雍道:“侯爷不用多礼,这里并不是寒暄的地方,且一块儿去吧。”赵琝的目光一直都在七宝身上,听说要去静王府,便情不自禁地要跟上。裴宣及时地在他手臂上一握:“世子,该回去向王爷复命了。”赵琝猛然止步,这瞬间,玉笙寒已经拥着七宝跳上马车。静王也跟裴宣和赵琝道了别,另外上了自己的车,靖安侯却仍是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静王府。裴宣见赵琝仍是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他自个儿却翻身上马,握着缰绳道:“世子!”赵琝回头对上他镇定如许的目光,终于也跟着跃上马儿。两人往前并辔而行,片刻,赵琝说道:“我听说你之前跟威国公府十分交好,疼爱七宝如亲生妹子一般,可是今日……侯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裴宣淡淡道:“世易时移,何况公事当头,岂能徇私?”赵琝回想方才那样惊险的遭遇:“侯爷是在说我公私不分吗?”裴宣道:“关心则生乱,世子的用心虽然是好的,但是在方才那种情形下,若是妥协,以管凌北狡狯的性情,只怕更会得寸进尺,最终我们救不成七姑娘,也没办法向着皇上交差。”赵琝垂了眼皮:“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是……”心里虽然明知如此,但望着七宝给管凌北挟持的模样,仿佛不管用什么东西拿去交换,他都愿意。裴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