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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虎一戴上就鬼笑着给苏夜看,"哥哥,你看你看。"不过他想要给他也戴上的心思算是不会得逞的。两把扫帚绑在长长的竹竿上,姐弟两人举着竹竿子仰面清扫屋顶的蜘蛛网和灰尘的。苏夜直接出屋站在外面那棵大槐树下。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林晚才清扫完毕,一出大门,看到苏夜站在大门口等着她们。"是不是饿了?"林晚问到。他摇摇头,倒是林虎出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他一下,眼眸带笑,原来林虎这会儿灰头土脸的,十分滑稽。二十八的算是过小年了,他们一家住在林家坳最里面,又是最南头,又只有三个人,冷清清大门。不过林晚有办法,这天一早上吃完饭就开始炒年果了。还是往年留下来延续用的铁砂,炒花生炒蚕豆的。花生和蚕豆都是林晚自己在屋子外面边角的地方种的,就是为了过年准备了,所以说小孩子一年最望穿欲眼的就是过年了。林虎在灶下烧火,林晚不停地翻炒铁砂,铁传热快,不一会儿铁砂就开始冒烟了。下了第一的花生下去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香花生的味道,闻着都能流口水。一抬眼,没想到苏夜闻着香味儿也进了灶房。林晚瞅了他一眼,扬了扬嘴唇,她炒的花生是个人都难以抗拒。这个嫡仙的白衣公子随便可是很少来灶房的。他站在灶边上,看着林虎不时地趁林晚不注意从早头上放着的筛子里偷拿花生吃,拿花生刚起锅的,还烫得很。他飞快地偷钳了一个出来,迫不及待剥开,又烫又急着吃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苏夜忍不住伸手刮刮他的面容。林晚一抬眼就看到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和林虎那张被灶下烟灰搞成小花猫的脸,这一白一黑凑在一起格外显眼,他的手指修玉一样。他这会儿倒是忘记洁癖了。她瞟了他两眼,继续炒着,看着翻腾着热气的铁砂她忽然想到,不是说一些武功高深的人能滚油取铜钱,烈火中取栗的吗,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铁砂里挑拣出蚕豆,那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断翻炒得手臂都酸麻了。"公子,你能把蚕豆捡出来吧!"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苏夜看了看她,又看看铁锅里冒烟的铁砂,挥挥手,接下她手中的锅铲,一手拿锅铲,一手拿着灶上的筛子,一边锅铲一挥舞,另一边筛子像是自动接住了似的,铁砂纷纷回到锅里,而蚕豆全部乖乖进了筛子。简单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看的林晚和林虎都傻眼了,好一会儿,林虎才拍手叫好起来。林晚终于觉得他在家里除了安全以外终于多了一个大作用了,想想又说到,"公子,能劈点硬柴吗?"哪知道苏夜斜睨了她一眼说到,"没完没了了?"她赶紧讪笑着欢送他离开。不过这样的花生香味很快引来了两个小孩子,是林家坳的小孩,就在水叔家隔壁。林晚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口袋花生蚕豆,他们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林虎这会儿已经坐在自家门墩上开吃了起来。不过苏夜刚开始还吃一些,后来就不吃了,倒是"水叔"和林虎一样爱吃。林晚看他吃得香问到,"你们以前吃过花生蚕豆没?""没,北燕很少产这些东西。""那公子怎么不大爱吃?""太香!""为什么?"林晚正奇怪地问道,她没听明白为什么香他反而不吃了。不过正说着苏夜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水叔",他连忙也不吃了,赶忙起身离开。苏夜直直地看着她说到,"知道太多对你可没好处!"林晚一脸貌似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似的样子,"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转身离开,身后苏夜若有所思的样子,冷淡飘逸。很快就到了二十九的这天,林晚准备了许多热水,从上午开始就一个个地轮流洗头洗澡。下午她就开始泡水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准备过年了。三十的这天一大上午,林晚就开始为了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了。可喜的是,今年家中的年货是前所未有的丰盛。想着这些东西虽然是苏夜安排的,可好歹也是扮演"水叔"的琥珀从山下那么远的地方买上来的,于是说到,"公子,晚上叫水叔一起来吃年夜饭守岁吧!"苏夜不作声,轻点头,算是默许了。中午一吃完饭林晚就开始煲汤了,准备的是牛rou萝卜汤。旁晚时分,林虎已经开始嚷着要炸鞭了,林晚拆了几个小炮给他拿到屋前放,又一再叮嘱不允许往柴堆里弹,免得发火了,不过山里的孩子这一点还是谨记的。灶房里林晚从酸菜缸里摸咸菜出来,又是洗又是切的,都是为晚上的一顿年夜饭准备着。苏夜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门外的山林,树木的轮廓渐渐融入暮色,远远眺望,四方城已经是灯火通明一片,而这外山象是个世外之地。只有进到屋子里,看着林晚忙碌的身影和林虎笑眯眯的眼才有一种活在人世的感觉。"水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家公子这幅清淡地出尘的样子。"公子,"他小心翼翼地问到,"是不是想念雪山了?"他淡淡说到,"还好。""水叔"倒是象是自言自语地说到,"公子自小在那里长大的,今年还是第一次不在雪山过年呢。"想想又说道,"不过,今年公子除了属下还有两个伴儿了。"说着看看玩得欢腾的林虎。他看看林虎再看看苏夜,他家公子似乎从来没有过象林虎这样无忧无虑放肆玩耍的时候,他永远在练剑。从他第一次被带到他身边,他就是在练剑,那时候他一眼皮也没抬一眼看他,只是背着身说到,"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留在我身边?"那时候他就知道公子苏夜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直到苏夜说到,"进去吧,入乡随俗!""水叔"这才关上感慨记忆的闸门,跟在他家公子身后一步步走进屋子。不过一进屋子苏夜就看到屋子里的变化,内室他的床头摆着一盏跑马灯。五色珠串绵联,下垂流苏,羊皮蒙面,做工精巧,五色妆染,光彩琉璃,因着里面烛火的热气,羊皮的灯面悠然旋转,那上面的图案仿佛鲜活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矫健的雪狼奔走在冰天雪地之中。苏夜看了灯很久,低声说到,"谢谢。"身后跟着的"水叔"反倒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