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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拓拔勰的挑衅。……东莱郡,郡守府。“柏川啊柏川,代王临走时,你没事非要送他一程干什么?”“送一程也就一程了,到了幽州,你就回来啊,怎么还继续把代王送去了鹿谷山呢?”“我秦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谢氏隐隐约约间,听见有人在她的旁边哭着。代王,秦柏川,鹿谷山。这几个词,瞬间把混混沌沌地昏睡着的谢氏的神智,给拉得回了来。她倏地睁开双眼,那双黑溜溜的眸子转向床旁,看见床边沿坐着的郡守夫人后,便急切地坐起身来,抓住郡守夫人的一只胳膊后,心急火燎地问道:“阿母,柏川他真的跟着代王去鹿谷山了?”晌午的时候,有代王的人来府里,说是有与秦柏川有关的消息要传给他的家人。当时谢氏正在郡守夫人那儿陪着老人用午食——最近一段时间,谢氏经常会去郡守夫人那儿陪郡守夫人,以讨老人的欢心,这样之后秦柏川回来后,若是对她不理不睬,老人也会帮她说说话——听下人禀报说有代王的人过来了,还是要转达的关于秦柏川的事情,这谢氏有什么听不得的呢?她可是秦柏川的妻子啊!郡守夫人便没让谢氏回避,直接让人把代王的人带了过去后,问话。结果,那人道出了秦柏川的死讯。谢氏听罢,当即便惊得昏了过去。“嗯。”他为什么要去鹿谷山?明明这一世,他还没有爱上玉蔻啊!不等谢氏想个明白,一股剧烈的疼痛便夺走了她的注意力,她垂头往自己的小腹处看去,有些不解地喃喃:“我的肚子怎么好痛?”谢氏此话一出,不远处站着的,她的贴身侍女绛云便忍不住红了眼眶。郡守夫人的心里也很是不好过,本来,柏川没了,还有他的骨rou在的,可现在……唉!在心里无比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后,郡守夫人强忍着心酸,说道:“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什么?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谢氏惊得身板儿一颤,眼睛之中,神色满是不敢置信。秦柏川,孩子,都没了。为什么,她明明重生一世了,做了那么多,可得到的,比上一世的,还要少?是不该贪心么?可凭什么啊!她才是秦柏川的正牌妻子,他的心不该给她吗?为什么要给那个出身莳花馆,身份低贱的妾?“哈哈哈……”垂着头呆了一会儿后,谢氏癫狂地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身体都大幅度地抖了起来,“活该,他活该!”郡守夫人顿时不虞地皱起了眉。谢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说孩子活该,还是柏川活该?无论哪一个,都是郡守夫人听着刺耳的。她瞬间便冷下了脸来,本来因为谢氏的小产,准备轻柔慢语地安慰安慰谢氏一顿的话,立时变了个语气:“兰芝,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后心里不痛快,但你不能因为这个,说话就没了分寸。”还活该。这是你为人.妻子,为人母亲该说的话吗?“他活该!他活该!”谢氏却已是听不进别的人说的话了,此时此刻,她只知道反反复复地重复三个字,“他活该!他活该!他……”谢氏虽然微垂着头,但并没有蓬头垢面的,所以郡守夫人还是可以看见她面上的神色。眼底发红,皱眉咬牙的,面色凶狠,如厉鬼一般。郡守夫人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看得是心尖儿倏地一跳。这老大媳妇不正常了!郡守夫人也不再试图跟谢兰芝讲#你不能说夫君或儿子死得活该#的道理,躲瘟疫一般从床边沿弹了起来后,抬步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不过,她还没有失了良心,避到谢兰芝宴息室的外间后,她便停了下来,吩咐人去请医工过来给谢氏诊治:“兰芝癔症了,快去请医工过来。”等到郡守夫人彻底离开了内室后,一旁侍立着的绛云再也忍不住,连忙奔到床旁。坐上床边沿后,绛云抬手抓住谢氏的某只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小君,你怎么了?小君?快清醒清醒啊!”“他活该!他活该!他……”谢氏充耳不闻,低着个头,只知道跟傻子似的,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同一句话。大王目前对秦柏川的那个态度,我心里想的,感觉好难写出来,卡死我了,吐血==PS:交代一下谢氏的情况☆、一更端午日。夏日天亮的早,寅正时分才过了没多久,遥远的天边,便泛起了些许亮光。随着天光的渐渐变亮,武皋城北城门之上站立着警戒的士兵们,立时便发现城门外的平地往前延伸到人眼所及的最远端的地方,有一群人,如潮水般涌了出来。离拓跋勰坐着的地方最近的一个士兵,立时往后转过身儿,向拓跋勰禀报道:“大王,匈奴人来了!”为了不让耶律洮的人察觉到,自己已经提前洞悉了他欲端午日进犯大汉的举动,拓跋勰以陪自己共度端午佳节为由,从雁门郡带走了秦柏川及那些水师后,还带了擂台赛中,表现最为优秀的一千三百人,和那批水师凑一起共两千人,出了雁门郡,往王都的方向慢慢悠悠走了个白天后,夜里,他便带着人悄悄地改了个方向。潜往武皋。他们到达武皋时,是昨日夜里一更多时,想到王诗曼说的耶律洮的人会在次日凌晨寅正时分进攻——之前王诗曼初预言将起战事时,拓跋勰是因为赶着去玉蔻那儿,便没有多听王诗曼细说,但此等要事,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个清楚?就算暂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也得详细了解,于是次日拓跋勰找了个时间,又把王诗曼叫了过去,细细地了解了一下她预言的战事的具体情况——便拒了县令要给他准备上好的房间歇息的提议,让众人分开后,俱都上了武皋城的城墙。在城墙靠城内的这一侧,坐下后,就地休息……听见士兵的禀报后,拓跋勰微合着的双眸立时睁了开来,琥珀色的眸子中,一抹肃杀一闪而过。他腾地站起身,大步往前迈了几步后,便走到了城墙的另一侧,展目望向不远处如潮水般漫了过来的匈奴人。“终于来了。”遥遥眺望着远方黑压压一片的人影,拓跋勰以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一句中,他的语气不是那种王诗曼的预言果然没错的惊奇,而是,后来又派去草原的一千人,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