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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了三个月的太子殿下,终于能再度将温香软玉抱入怀中,尽情地与她温柔缱绻一番。以前如意听见太子喊水时,还会为她家小姐不好意思,如今听见太子第六次喊水,虽然耳根还会微微发红,但面上神色却也跟周正一样见怪不怪。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她家小姐的身子。小姐如今虽然胎象已稳,可这太子殿下动不动就一夜喊六、七次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如意心中苦恼不已。太子夜夜频繁叫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裴皇后耳中。她一听到儿子又开始这般不知节制,当天就气得将太子妃接到凤仪宫,直要她小住大半个月。盛欢也觉得凌容与过于荒唐,她这几日整个人都被折腾得几乎散架。虽然腹中孩子十分健康,可她心里也有着气,暂时不想见到太子,索性就应下了裴皇后。没想到,她才搬到凤仪宫不过两、三天,周正就急匆匆的跑到凤仪宫跟皇后娘娘求人。盛欢自有孕之后便容易觉得疲倦,再加上这几日凌容与实在孟浪,此时人还在寝间睡着。裴皇后体谅盛欢,从不要求她得早起,听见周正急着求见盛欢,也没将她吵醒,独自一人在凤仪宫大厅接见周正。她难得见到周正慌慌张张,原本带笑的面容亦不由得严肃起来,“可是太子发生何事?”“殿下、殿下他又旧疾复发了,如今赵太医已经为他看完诊,药也喝了可却一直不见成效。”周正神色紧张,口沫横飞。“七月天东宫又燃起了地龙,若是不喝药还会像以前那样咳血,就连赵太医都不知为何如此。”裴皇后听见太子咳血,手指一紧,面色煞白,“太子的病不是早已好了?为何突然旧疾如发还如此严重!”“皇后娘娘,奴才有个荒唐大胆的想法,自从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后,身子就益发的好,可每次与太子妃分房或两人吵架时,他就会旧疾复发,奴才想,太子殿下这个病,可能与太子妃密不可分。”“荒唐!”裴皇后沉沉拍案,温和的面容难得浮现一丝怒意。周正跪伏于地,心急如焚,“奴才也觉得荒唐,可真的就是如此,皇后娘娘不如先让太子妃回东宫,看看殿下是否因而好转再来断决。”裴皇后沉吟片刻,最后终于决定同意周正的话。暂时先让盛欢回去看看太子,再看后续如何。盛欢醒来之后听见凌容与不止又开始畏寒,甚至又吐血,当下什么也不气了,立刻搭着步辇回到东宫。果不其然,盛欢一回到东宫不久,凌容与的病状就逐渐褪去。不再畏寒,也不用再燃地龙,那药盛欢虽然不敢停,但却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凌容与身上这难解的顽疾,似乎真的和她息息相关。裴皇后原本只觉得周正在胡言乱语,可当她见到太子再度恢复健康之后,却也不得仔细思考起周正说的那段话。……而凌朗府中的赵舒窈,此时肚子已经完全显了出来,已有六个月的身孕。皇城之中顿时喜事连连,最重要的是接连有小生命即将出生,景成帝可谓乐不可支,日日神清气爽,意气风发。淑嫔被赐在永福宫,此时她盛宠的模样,一点也不输当年沈贵妃初进宫时的阵仗。因淑嫔有着皇后命,沈贵妃想,身为皇后的裴皇后应该对她最为忌惮,她可说日日跑到凤仪宫找皇后娘娘诉苦,想与她连手拉下淑嫔。可这皇后命本就是裴皇后与太子无中生有,裴皇后又怎么可能介意,就算淑嫔真的有皇后命,裴娆也从不介意。她从没想过要当皇后,这皇后的位置一直都是景成帝硬要让她坐上来的。裴皇后倒也没赶人,每日就这么笑笑的看着沈贵妃一个人在她面前急。沈贵妃见裴皇后压根儿不在意的模样,发现自己撺掇不动裴皇后之后,决定求人不如靠自己。仅管景成帝现在鲜少翻她的牌子,却也想方设法的在景成帝面前出现。沈贵妃如今儿子都要当爹,居然还得日日跟自己亲侄女争宠,简直就是自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苦不堪言。说也奇怪,这不知是沈贵妃伺候景成帝的时间比较久,或是淑嫔初有孕不方便侍寝,这原本日日都去永福宫的景成帝,突然又不去永福宫了,反而一个劲儿的往毓秀宫跑。宫人们私底下交头接耳时,言词无一不是在称赞沈贵妃姜还是老的辣,贵妃娘娘的手段,终究比自己侄女高明许多。……此时永安侯一脉的案子已近水落石出,除了永安侯以外,牵涉其中的官员皆已抄家问斩,宁家与卫家更是从皇商中被除名。原本的六大皇商顿时只剩四家。而永安侯因为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的关系,景成帝决定留他一命,让他往后余生就在牢狱之中度过。永安侯早在中毒被救回一命后就一心求死,可说天天巴不得能盼来一纸赐死诏书。没想到,他没等来赐死诏书,却等来凌容与亲手带着永安侯的圣旨,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赵承平,你贪污盗卖宫中之物罪证确凿,原本在逃的余党们都已伏诛,不过圣上仁慈,怜悯你如今已是半残之身,特地为你网开一面,留你一命。”“往后余生,你便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好好度过罢。”凌容与俊美的脸庞上的笑意冷如寒霜。永安侯听见景成帝居然饶自己不死,整个人瞬间跌入绝望深渊之中。他现在不止成了哑巴,甚至连自理都不能,被关在监牢之中的日子生不如死,可怜比街边的野狗都不如。唯一支撑着他的便是案子尘埃落定之后的赐死,他不知有多渴望能求得一死,可现在,他连唯一的希冀都没了。为何要饶他一命?景成帝不是那般仁慈的人!凌容与似乎从永安侯浑浊的黑眸中,看出了他的怨恨与疑惑,削薄的唇瓣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双手背在身后,迤迤然的走到监牢栏杆前。“看来永安侯对于这个判决深感意外,”凌容与淡淡道,“这是孤特地为你求来的。”凌容与轻声道:“孤念在你身为太子妃的生父,故特地向父皇求请让他留你一命,孤已经为你打点好一切,虽然你无法自理,但那些狱卒还是会喂你吃饭。”“赵承平,你现在可有后悔当年为了报仇,狠心将盛欢与赵舒窈偷龙转凤?”凌容与轻轻一笑,墨眸里的深邃之色阴郁到了极点,眸底更凝着暴戾瘆人的杀意。永安侯苍凉一笑,眼角泪珠无声的滑落下来。其实他早在爱上牧婉清时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利用了牧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