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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钥匙。临近下班的时候,他又莫名收到了于渃涵的消息。他看着那一大串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之后通读,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或者理解能力有问题。今天是不是愚人节?他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水星是不是开始逆转了?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高司玮想等等看,结果什么都没发过来。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对着那几行字陷入了无限循环发呆。第42章因为发呆的缘故,高司玮的工作没有完成,在公司拖拖拉拉了好久才回家。他没有去提于渃涵送给他的车,甚至压根儿就没有想这件事。脑子里一直都是于渃涵发过来的那句话,和“对方正在输入”之后的了无音讯。回家的路上,他甚至反复看了好久,但还是没有消息。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段信息。于渃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累得脑子都要转不动了。为了释放压力,她打算睡前泡个澡。洗澡水哗啦啦的灌满浴缸,于渃涵卸完妆洗完脸就钻了进去,温柔的热水让她的身体舒缓了很多。浴缸旁边的小架子上放着一小壶酒,于渃涵喜欢泡澡的时候喝两杯,舒筋活血,再听听音乐,就已经足够滋润了。放松时最怕信息突然响起,于渃涵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人放了冷枪一样,精神紧巴了一下。不过看到发送信息的名字,她又松懈了下来。都快十二点了,高司玮绝对不可能闲的没事儿干给她发任何跟工作有关的内容。八成可能是什么注意事项,或者明天会不会刮风下雪之类的……但问题是高司玮现在跟她的工作没有太多交集,也没必要做这些琐事,真是奇怪。她迷迷糊糊地划开了手机,看见高司玮就给她发了一个字。“好。”于渃涵纳闷儿,高司玮跟她说什么好不好的?等再看到这个字上面自己发过去的内容时,她一瞬间就清醒了。“我cao!”于渃涵大叫了一声。她忙着忙着就忘记跟高司玮说这是转达宋新月的表白了,这下误会可大了,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给高司玮澄清。可她一着急,手机直接掉浴缸里了。手机屏幕上有很多细细小小的磕碰痕迹,水很轻易地就钻了进去,她捞出来的时候已经黑屏了。“我!cao!”于渃涵又叫了一声,麻利儿地从浴缸里翻出来,裹好浴巾就去找自己另外一个手机。可是在包里翻腾了半天,又在家里一阵翻箱倒柜都没找到,末了才想起来那个手机扔办公室充电忘记拿回来了。于渃涵人生中第一次想骂自己猪脑子。跟自己家里骂街其实不叫什么事儿,大半夜的于渃涵也找不到个修手机的地方,只能干骂,什么补救的办法也没有。她觉得天要亡她,中年危机来的实在是太迅猛了。于渃涵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暗示自己是一个成熟冷静有充足社会经验的中年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有不愿意抬的腿,她可以的!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捋今天这件事。想来想去,最想不明白的是高司玮的那个“好”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认为这是自己给他发的表白,并且答应了?不能够吧?于渃涵想想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她对高司玮不能说全然没有感情,她甚至认为高司玮是她很亲近的人,亲近程度不亚于王寅。可是那种感情跟男女之事完全不沾边儿,她的择猎范围里也从来不会出现高司玮的名字。她把高司玮看做是自己的学生,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如果报以那种情感,会让她很羞愧,仿佛自己不干正经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问题就在于,高司玮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没有问自己怎么了,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说这番话,甚至没有质疑是不是自己在拿他寻开心。他就单纯说个“好”字,难道他……于渃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面前就像是出现了一个异度空间,从里面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注意过的高司玮。都说天亮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当作从未发生,于渃涵也希望这种都市传说会应验,但这不现实,她还记得很清楚。她没去INT,先是去买了个新手机,然后磨磨蹭蹭地去了择栖。前台的妹子见到她还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跟她打招呼。她问高司玮来没来,前台说早就来了,并惯性地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她摇摇头,说只是过来看看。于渃涵去了自己那间好长时间没去过的办公室,给高司玮发了个消息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高司玮很快回复她说可以。看着那简单的两个字,愧疚之情仿佛洪水一样淹没了于渃涵。她不是想故意吊着高司玮,而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面对面跟高司玮解释一下,且工作时间不太适合谈论私事。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多拖一秒仿佛都是她在作孽。也许这就是个愚人节玩笑呢?于渃涵自闭的想,高司玮会不会也跟她开个反向玩笑?总之,等这顿午饭的时间很煎熬。于渃涵先去了约定的地点,手里翻着菜单,眼睛到处乱瞟看高司玮来没来。说实话,她也很紧张,比去谈判还紧张,手心里都有点冒汗。高司玮按时抵达,于渃涵招呼了一下他,他才找到位置。于渃涵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高司玮,高司玮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渃涵认为不应该相信这些表面的东西,毕竟高司玮常年都是这副德行,转性了才怪。“怎么突然找我吃饭?”高司玮垂着眼睛整理桌子上的餐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什么事儿?”放在往常,于渃涵跟高司玮相处时是很随便的,一般会侧靠着椅背,翘着个二郎腿,松松垮垮的。这次倒是正襟危坐,高司玮都能看出来她有重要的事情说。高司玮揣测于渃涵会跟他说什么,会讲昨天的事情吗?还是什么都不讲,是当作没发生,还是当作一切顺理成章?高司玮对答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在对于渃涵的感情上,他甚至有点自虐倾向,觉得于渃涵对他不好才是常态,突然变个样子,他反而不习惯。可若说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期待,那肯定是假的。他也只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没有极度乐观也没有极度悲观,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幻想与侥幸。“我点了菜了。”于渃涵把菜单递给了高司玮,“都是你平时爱吃的,你看看再点些什么么?”“不用了。”高司玮说。“行。”于渃涵叫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等待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