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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杂乱的思绪在本就昏沉的脑海中反复弹跳。尔冬撑着脑袋,他甚至想将脑壳敲碎,以减轻这种绵长昏涨的痛。他跟虾米似的弯起身子,低头之际,尔冬看到一绺凌乱的头发,那是他自己的头发,白得像雪。尔冬慌乱地解下头发,白发披在身上,如流水般从指缝滑下。那些零碎的画面,腥臭的热血、残破的尸体、怨恨的眼神、冷漠疏远的背影,不受控制地涌上眼前。最后定格在眼睛里是一抹熟悉的青色背影,背影离他越来越远,与冷淡的月色交融。尔冬用力一掐满是擦痕伤口的手臂,短促的痛驱散了幻觉。他踉跄地走到小溪旁,溪面结了一层薄冰,冰面映出模糊的面容。尔冬看到一双满是哀愁的漂亮眼睛,和幻象中那人的眼睛如出一辙。作者有话说:11冰冷的大殿被层层叠叠厚重的帷帐包裹,偶有一阵风穿过缝隙,吹动烛火。烛台的影子在地面被拖长,如一瘦高的人影。红衣人匍匐在大殿的台阶下,像一朵枯败的花落在土里,再不能随风摇晃。偌大的殿内,除了烛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再无一丝杂声。台阶之上摆着一把宽松的椅子,一人依靠着椅背,手揉捏着额角。“法宝给你了,结界口诀我也派人教你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成果吗?”男人笑了一声,“不仅任务失败,还丢盔弃甲,连自己的武器也扔了?”红衣人跪拜在地,听男人一说,更是额头紧贴手背,不敢抬起来。“主人,我本来快得手,莫名冒出一个修士……”男人冷漠地斥责说,“闭嘴。”“主人,”明琮咬着嘴唇,抬起头看向台阶之上的人。男人站起身,漫步走下台阶。他一身白衣,如温雅书生,眉心一点红色的莲印,出尘脱俗。“明琮,”男人温声叫了声红衣人的名字,他嘴角仿佛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却冰冷,自上而下望着脚边跪拜着的人时,好似看一滩秽物。男人半蹲着,挑起红衣人的下巴。红衣人泪眼朦胧,眼圈发红,令这张阴柔的脸透着女人的妩媚。“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呢?”男人轻声说,一边用指腹揩去明琮眼角的眼渍。明琮对男人短暂的关怀颇为沉迷,甚至当男人拿开手时,他的脸颊不住地随手移动。白衣人对明琮的温顺听话很是满意,他笑道:“你喜欢我,对吗?”明琮像条狗似的爬上前,他脸上涕泗横流,却不管不顾,只一个劲地点头。白衣人站起身,有些厌弃明琮狼狈的模样。“可我不需要废物的喜欢。”这句话钻入明琮耳中,令他浑身打颤,他伸手抓住白衣人的衣摆,但忘了手掌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我会努力的……”白衣人踢开明琮的手,又挥袖将他扫开。明琮被劲风卷起,砸在柱子上,额角的伤口又绽开,血不住地往下流,眼前一片血红。明琮倒在地上,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像是身处冰窖,被寒气侵蚀。白衣人走到他的面前,递出手。明琮伸出手,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污,迟疑地没有伸过去。白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人拎了起来。明琮站不住,双膝跪在地上,才勉强立住身子。白衣人抚摸他的头顶,“明琮,你要记住,我永远是对你最好的人。”明琮脑海里浮现出往事,白衣人温柔地为他束起长发、教他用鞭,他又流下眼泪,热泪冲淡了脸上的血痕。“你方才说来了个修士,他是怎样的人?”明琮稳住喘息声,说道:“穿着很普通,一头白发,擅长用鞭。巫先生离这人近,应该看得更真切。”“白发、鞭……”白衣人轻声重复道,“看来他没有说错。”“主人知他是谁?”明琮抬起头,问道。白衣人摩挲着拇指,没有回答。片刻之后,他对明琮说,“你明日出去一趟,任务我会传音告知你,不能声张,更不要让旁人知晓,包括巫先生。”明琮低头应诺。白衣人走出大殿,明琮踉跄着跟上。山脚繁盛的闹市纳入二人眼中。通天城灯火通明,沾染俗世的气息。与通天城相隔万里的都广,却一片静谧祥和,广袤无垠的平地被崇山峻岭守护。十万大山成了飞禽走兽最好的归宿。山腰风景秀丽,白墙青瓦的小院沐浴在清晨的日光中,池中的莲花开得灿烂,池里的游鱼穿梭在荷叶之间。尔冬睁开眼,光线正好落在他的眼皮上,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素女推门进来,见他起来,说:“终于起了,来,先把药喝了。”她把药放桌上,“你睡了一天一夜,炽锦那小子已经把来龙去脉告诉我了,你只用乖乖喝药,把身体养好。”素女眼神温柔,眼下有轻微的青黑,这两天为了照顾两名伤患,她几乎没有休息。尔冬抓起垂在胸前的头发,黑色的,发尾泛黄。他松了口气,对素女说:“我想看镜子。”素女笑道:“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你放心,脸上没有伤口,就算有,jiejie也不会让它留在你脸上。”尔冬仍然乞求地看着她。素女叹了口气,说:“等你把药吃了,身体无碍后,我让人把铜镜送你房里。”尔冬端起素女递来的瓷碗,仰头把苦药一饮而尽。素女说,“你师父本来嘱咐我,要把药汤熬成药丸,我这两天忙忘了,你可别怪jiejie。”尔冬摇了摇头,问:“炽锦呢?”“那小子没脸来见你,现在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呆着,别理他。”“他伤好了吗?”素女说,“他皮糙rou厚的,没一会就好了,倒是你,不爱惜身体,会吃苦头的。”素女屈起食指,在尔冬鼻梁上一刮。从未有人和他这么亲昵,尔冬神情呆滞。“对不住,一时改不过来,”素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退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素女收拾了装着药渣的碗,出门前的那刻对尔冬说,“对了,你师父回来了,好好休息,过一会就能去见他。”尔冬脑里混乱的思绪被师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