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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合宜呢。”刘玉真有几分意动,但一想到摆在院子里不就看到他们几个在罚站了?到时候还能忍心?“不了,就摆在屋子里吧,外头虫子也多。”她停顿了半响,“今日可熏过虫子了?老爷不喜欢这些烦人的东西,让人再去熏一遍,那些屋角廊下,花丛,草丛里,都熏一熏。”“哎!”段嬷嬷也没回已经熏过与否,高兴地出去吩咐了。慧姐儿对她投以敬佩的目光,母亲这是有所松动了,想来几个弟弟很近就能进屋了,说实话她刚刚发脾气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和桂枝,夏竹几个都劝过,但没有奏效,康哥儿还把自己也弄到屋外头罚站去了,还是嬷嬷有办法。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慧姐儿扭头外一看,高兴地道:“娘,爹回来了!”“……知道错了……”……“……好好反省!”不一会儿,陈世文走了进来,迎着慧姐儿期待的目光他笑道:“慧姐儿,我带了些礼物回来,你去让人拿进来吧。”“我这就去,爹。”慧姐儿高兴地领着人出去了。很快屋子里伺候的都机灵地退了出去,不但人退了出去他们还把门带上了,屋子里只剩下刘玉真个陈世文两个人。刘玉真也略微放松了下来,神情有些郁闷。“你回来了,都知道了吧?”陈世文走到她身侧坐下,望着她笑道:“嗯,我回来了,都知道了。”他没有再说话,刘玉真没忍住就回头去看,结果看到他满脸笑意的模样顿时更气了,怒道:“你还笑得出来?!”“瑾哥儿这几日竟然痴迷做木屋子,把功课给忘了!而康哥儿竟然私底下给瑾哥儿月钱让他买那些山景儿什么的,这两个,这两个……”“两个都是好孩子,不过犯了错误,”陈世文道:“我仔细问过了,瑾哥儿的确是错了,他不该忘记做功课,也不该看着我就要回来了想着赶紧做完好交差,有糊弄之嫌。”“而康哥儿也不该瞒着你我给他月钱,虽说他们兄弟情深但此举毕竟不妥,好在自从京城那次后再也没有过了,不然我定要狠狠罚他。”刘玉真神色缓和下来,和瑜哥儿有些相似的脸上带了几分沮丧之色。“我一直想着,人生在世得有自己的爱好,像我每次看到新的游记就会很开心,偶尔还会揣测着上头的文字将景色画出来。”“所以不管是康哥儿喜欢收集字帖,瑾哥儿喜欢那些山景儿,还是瑜哥儿喜欢各种不同的书我都是支持的。我不想他们将来大了之后,回想起过去的十几年,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就像我哥的那个嗣子,瑞哥儿你可还记得?今年回去我就发现母亲对他的功课抓得很紧,小小年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我不想他们也变成那样,读书把整个人都读傻了。”“可是……”她犹豫道:“我今天考了他们几个,发现瑾哥儿的功课比不上瑜哥儿,这里头肯定是因为他的心思没有全部放在上头,分心了的缘故。”“而瑜哥儿读书就是读书,他花在读书上头的心思比瑾哥儿更多,所以他才把哥哥甩在后头。”她往后靠在陈世文的怀中,“你说要怎么办?”“读书是他们自己的事,”他的语气略带感慨,“瑜哥儿喜欢读书,所以他一天到晚抱着书都不厌倦,但瑾哥儿却跳脱些,我们让他读书,他才读书。”“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他道:“家里送我们三兄弟去读书,大哥没那个心思,二哥没那个天分,只有我最合适,也不怕吃苦。”“小的时候但凡我们书读得好些,祖母便会给我们煮鸡蛋,做米糕吃。”他呵呵笑道:“我小的时候嘴馋得很,为了那一块米糕别人在读书的时候我在读书,别人在玩的时候我也在读书。”“后来年纪大些了,知道了读书科举的好处,还幸运的遇上了你的父亲。他说我若是坚持下去,考个秀才不成问题。”“秀才啊,”他感慨道:“我们那地方出过一位秀才老爷,还是祖父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整个乡里都热闹得很,还摆了流水席,祖父他们几个堂兄弟走得鞋子都破了也要赶去吃,吃了一块大肥rou回来念叨了好几天。”“所以他老人家一听说我将来能考中秀才,就高兴得很。”“现在想来,他们几个是没吃过苦,所以读书的时候就不太尽心。这也是官宦子弟常有的毛病,治一治就好了。”他搂着刘玉真,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情就交与我,正好接下来钱大人那边要乱上些日子,我称呼病躲一躲。”“让他们吃些苦头,有了上进心比旁的都强些。”刘玉真望着窗外那几个高低不一,时而凑近时而远离,偶尔还有摇晃的影子,略有些紧张道:“你,你要如何啊?要不还是等天气凉快些吧,如今正热着呢。”陈世文失笑,“你就放心吧。”第171章陈世文打着包票让她放心,说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懂得读书的来之不易之后他们自会用心苦读。刘玉真虽然有些心疼倒也知道这是对的,于是便问他具体是个什么章程。刚开始陈世文还不想说,但经不住她的逼问还是透露他要带着他们几个到外头去体察民情,做一做普通百姓。于是他向衙门告了几日假,然后每天早早的带着他们几个出门,有时候响午就回来了,有时候要黑了天才见着影子。“你今天带着他们去做什么了?我怎么看着他们累得很,脸也晒得通红,刚刚用膳的时候头都一点一点的了,险些要栽在汤盆里头。”刘玉真没忍住问道。陈世文坐在榻上,刚洗完未久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把单薄的寝衣都打湿了,但他浑然未觉,手里拿着前天给刘玉真买的游记缓慢翻看。“这人写得不对,”他抖了抖手上那本不到一个手指头厚的书册,摇头道:“我在翰林院的时候看到过一本类似的,写书的那位大人是鸿胪寺的早些年还跟着大船出过海,是以写出来的书册字字珠玑,并无虚言。”“可是你看,前天买的这本居然写着大食国的人茹毛饮血,非人也。”“荒谬之极。”“外番虽不及我朝百姓富庶,但也不是那茹毛饮血,未开化之地。邹兄曾去过大食国,他说那里的人……”刘玉真:“……”这是故意的吧!她伸手去拿那本书,“说这本书做什么?这些书都是那些无聊的老书生写的,通篇都是臆想。你若是看到后面就会发现写书的人不但说了大食国,他还说了别的国呢。譬如那个什么黄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