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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失笑,当真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那只“格外英俊”的知了猴,最终的结论是:可能他们两个对于英俊的判定标准有那么一点点差异。“夫人累坏了吧?”李嬷嬷心疼道,“黑了,也瘦了,大热天出门在外的,肯定吃不好睡不着的,可得好好补补。”度蓝桦笑笑,“哪儿就瘦了。”然而近来特别柔顺的李嬷嬷却斩钉截铁道:“瘦了!”度蓝桦:“……”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所以你就必须瘦。李嬷嬷作为原身的奶娘,朝夕相处的时间比亲娘多多了,虽有点小心思,但感情深厚也是真的。度蓝桦的眉心跳了跳,艰难道:“那就,瘦了吧。”李嬷嬷心满意足地笑了,“姑娘奔波一路,没顾上吃饭吧?我去叫小厨房煮碗面,再弄个小菜。”说罢,脚下生风地走了。度蓝桦哑然失笑。肖明成细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好像确实瘦了点。本就苦夏,又在外奔波,劳心劳力,怎么能不瘦呢?“事情,都办妥了?”肖明成问道。之前度蓝桦突然传回消息,说情报有误,死的不是朱浩时,他也十分吃惊,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真相究竟是什么。“你要问这个的话,”度蓝桦咕嘟嘟喝了一大杯热水,神情复杂,“我可就不困了啊。”她把调查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还没等说到自己对朱浩的怀疑,肖明成就轻飘飘来了句,“那朱浩,甚是可疑。”“对吧对吧?!”度蓝桦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我也是这么觉得。”“嗯,”肖明成的手指轻轻点击桌面,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朱浩是个聪明人,是我这几年见过的少有的聪明人,他很懂得审时度势、深谋远虑,所以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恰当的选择。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周围的事情必然了如指掌,怎会对身边人的杀机毫无察觉,又仅凭运气苟活?”从当年毅然决然放弃读书这条世人眼中最好的路子,到后面当机立断决定做生意,又冒着与其他同行决裂的风险坚持纳税,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配合调查……哪怕换做肖明成自己,也不敢保证做的一定比他好。度蓝桦叹了口气,“临走前我曾问过他,他没有否认,可哪怕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还原,他也是无罪的。”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我大大方方让你查,你又能奈我何?而且从法律层面来讲,朱浩有什么过错呢?是他不该对妻子毫无原则地宠爱?还是不该对李管事不加防备地信任?又或是不该溺爱孩子,破例允许他睡在自己的研究室?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承认自己知道张慧和李管事起了杀心,那又如何?有法律规定他必须制止吗?甚至就算制止了又如何,杀心已起,他能制止一次,难道还能制止一辈子?难道不去谴责坏人,反而要责怪受害人,让他胆战心惊过一辈子吗?没人知道朱浩花了多久时间,几年?几个月?几天?还是短暂的几瞬间,但他确实将自己打造成了完美受害人,哪怕所有人都将事情原委细细掰碎了一遍遍咀嚼,也是如此。一切都是恶人准备的,而他只不过在水到渠成之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轻轻地推了一下。肖明成由衷感慨,“真是可怕的对手。”他甚至不禁有点庆幸,这样的人幸亏没能进入官场,不然一旦掌握权力,再起一点儿坏心,后果将是无法想象的恐怖。可话又说回来,朱浩此人颇能为,哪怕不做官、不经商,也必然能成一方人物,而只要一个人的某种能力达到某种程度,照样可以影响全局。如此看来,肖明成又该感到安慰,因为朱浩好像又没有什么攻击性,他对外部敌意的包容性甚至还要超出常人,只要……没人主动作死。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百感交集。“面来了!”李嬷嬷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进来,又摆了两样小菜,“夜深了,倒不好吃太多,正好炉子上还有煲着的酸笋老鸭汤,老奴就叫人就着煮了一缕面,又切了些鸭rou。鸭rou性寒,正好驱除燥热。”度蓝桦也确实饿了,刚才说的投入不觉得,现在一闻到香气,顿时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都要磨透了。酸笋老鸭面的油珠儿都撇清了,汤汁清亮,小麦色的面条规规矩矩卧成一团,周围摆着两条翠绿的青菜、一坨红红的泡菜丝,以及一个煎得边缘金黄的鸡蛋,酸酸咸咸的香气令人口水直流。李嬷嬷道:“晚间不易消化,我特意叫人煮的烂一点。”“嬷嬷有心了,”度蓝桦笑道,满足地吃了一大口,又问肖明成,“你吃不吃?”肖明成本想摇头的,可见她吃得香甜,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李嬷嬷忙叫小丫头去传话,又喜道:“老爷这阵子忙得也厉害,饭量反倒小了,是该补补。”度蓝桦听了,忽然歪头看着肖明成,“哎,是不是我不在家,某人茶饭不思了?”肖明成啼笑皆非,想说不是,但好像还真就是这样,可若要他老老实实承认,又觉得有点臊得慌,非大丈夫所为……“咳,不过苦夏罢了,”他含含糊糊道,“人少,吃得自然就少……”度蓝桦抿嘴儿直笑,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肋骨,“哎呦,不要不好意思嘛。”肖明成怕痒,她一戳,整个人就跟触电一样原地蹦了起来,“你,你真是……好好吃你的饭吧!”灯光下,他的耳尖又隐约添了一抹颜色。度蓝桦见他真的头也不回地往西头去了,“你不吃宵夜啦?”那头肖明成已经弯腰在架子上翻找起来,头也不回地道:“我先找个东西。”他记得有个以前不用的灯笼壳子来着,这会儿正好用来装知了猴……作者有话要说: 度蓝桦:“看,礼物!”肖明成:“……我谢谢你哈!”第44章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度蓝桦是在一阵尖利的蝉鸣声中醒来的,那声音高亢锋利,像平地炸开的闪着寒光的刀片,一下下地往她脑仁儿里戳。她尝试着睁眼,发现眼皮干涩酸痛,立即推断现在根本不是正常生物钟里的早起时间。该死的夏天的知了!今天怎么这么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挣扎着钻到被子里,将整个脑袋都蒙起来。世界果然清净很多,但很快的,她就又顶着满头热汗钻了出来。“莲叶,莲叶!”度蓝桦人还没清醒,先就在被窝里崩溃了一次,“去,去把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