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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了,只见她踮起脚尖,又往裴勍肩颈处凑了凑,伸长了脖颈,去看茶馆二楼露台上的二人。怀中女子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肩头贴,因两人离得极近,周遭氤氲上来一股子清甜的柑橘香味儿,如糖似蜜——是薛亭晚身上的香。裴勍稳了稳心神,想要后退一步,和怀中之人拉开一些距离。不料,薛亭晚察觉到他的意图,当即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十万火急道,“裴大人帮帮忙!莫要乱动!”怀中女子玉颈修长,肌肤莹润,檀口吐气如兰,一双柔夷正软软绵绵地推在他的胸膛上。裴勍闻言,额角跳了跳,当即垂眸,轻轻拉开了她的手。薛亭晚讪讪松开手,冲他干笑了两声,再一抬头,只见那茶馆露台上的二人已经抱在了一起。……云来茶馆,二楼露台。徐颢猛地被许飞琼搂腰抱住,心中大惊,猛地推开她,远远退开了几步,脸色难看至极,“许小姐,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徐某人心仪的人一直是德平公主,希望你能明白,以后不要再做出引人误会之事。”许飞琼闻言,身形晃了两晃,扶在身侧的栏杆上,才勉强稳住心神,“徐大人这又是何苦呢?徐大人乃是国公府世子,御前近臣,难道真的甘愿入赘公主府,真的能够容忍自己的嫡妻面首成群?”徐颢本还顾忌着许飞琼几分颜面,听闻此言已是彻底不悦,厉色冷声道,“徐某人是否甘愿,是否容忍,也是徐某人和公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许小姐费心了。”望着男人冰冷又嫌恶的眼神,许飞琼银牙暗咬,面上垂泪,“可是,听闻今晨吴大人在御前替嫡长子吴乾求娶德平公主,皇上似是点头答应了!眼下德平公主驸马人选已定,徐大人已久不放手吗?!”徐颢闻言,温润面庞顿时失了血色,连声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短短两日的功夫,她怎么就定下了驸马的人选!许飞琼双目微红,含泪道,“事已至此,我没有欺骗徐大人的必要,徐大人若是不信,径直去御前打听便是!”徐颢如被一盆雪水浇了个透心凉,只见他面色冷凝,沉声道,“此事我定然会打探清楚,还望许小姐将今日我二人的谈话内容谨记于心。”话至此处,徐颢突然感觉有一束目光正望着自己,他蓦然回眸,望向下头的御街,只见御街上行人如织,车马奔驰,并没有什么人盯着他看。徐颢回过神儿来,仍是一脸冷峻,冲许飞琼拱手道,“徐某人,告辞。”说罢,男人甩袖转身,匆匆下了楼梯而去。……那厢,薛亭晚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二楼的徐颢和许飞琼,不料徐颢竟是猛然回了下头,正望向裴勍站立的方向薛亭晚心头一跳,忙屈身蹲下,将自己的身形缩到最小,尽量隐藏在裴勍的衣袍之后。她紧张的心如擂鼓,双手不自觉地攥上裴勍的衣袍前摆,不料她一个激动,“啪”的一下,竟是把裴勍衣袍前摆处的香囊拽了下来。薛亭晚看了眼手中断成两截的香囊璎珞,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裴勍垂眸看着身前之人,眯了眯眼。美人儿正屈身蹲在他的身前,仰头看他,一手攥着他的衣袍前摆,一手握着他贴身佩戴的香囊,杏眸里神色无辜,天真不染。裴勍望着美人儿水光潋滟的樱唇,眼神暗了暗,心中已是隐忍到了极致。“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成何体统!”只见白衣上卿寒着一张俊脸,一把将薛亭晚从地上揪起来,然后绕过她径直大步而去。那厢,云来茶馆二楼的露台上只剩下许飞琼一人,徐颢出了茶馆,上了马车疾驰而去。薛亭晚回过神儿来,忙起身追上去,“暧!嗳!裴大人!裴上师!裴勍!”裴勍俊脸沉沉如墨,听着身后的呼唤,理都不理,迈着长腿径直往前走去。男人生的高大,窄腰长腿,岂是她这般柔弱女子能跟得上的!薛亭晚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灵机一动,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脚踝,软绵绵的嗓音带了娇娆哭腔,“裴大人,我的腿又痛了”薛亭晚的声音不大,但裴勍还是听见了。只见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一看到薛亭晚生龙活虎的模样,便知道她是故意骗他,脸色更是不虞。男人长身玉立,侧脸英挺,周身风姿肃肃如松下风,清清朗朗,可偏偏一板一眼起来,比陈年的古董还要老旧。薛亭晚忙趁机跟了上去,明艳的小脸儿上满是讨好神情,软着嗓子和他打商量,“方才无意间将裴大人的锦囊拽断了,实在是抱歉,回头我定赔一个新的锦囊璎珞给你。”裴勍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损坏他人之物,本该赔偿。”裴勍身居高位,又是献庆帝面前的红人,想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当街这般被她作弄了一番,薛亭晚心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思及此,薛亭晚抿了抿粉唇,芙蓉面上赔着笑,颇为上道儿地道,“今日给裴大人添了麻烦,我实在是过意不去,眼看着已经是申时三刻,不如我请裴大人吃顿饭,以示歉意。不知裴大人意下如何?”眼看着松风万客楼就在跟前,也用不着舍近求远了,掐指一算,她也有段时间没去松风万客楼了,如今借着请裴勍去吃顿饭,也好顺便看看酒楼中生意如何。裴勍闻言,略挑了眉,“那便依县主所言。”☆、第28章秀色可餐松风万客楼,四楼包厢。薛亭晚斟了一杯紫苏酒,冲对面儿的裴卿举杯,“前两日裴大人于借秋亭中慷慨相救,我无以为报,今日以一蔬一饭、一杯薄酒,答谢裴大人之恩情。”裴勍闻言,微微倾身,从薛亭晚手中拿过了酒杯,“出门在外,夜色渐晚,女子还是莫要饮酒为妙。这杯酒,裴某人饮了便是。”说罢,他微微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手中酒杯被拿走,薛亭晚愣了愣,又看着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才恍然回过神儿来,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拿了竹筷,亲自为裴勍布菜。因在自家酒楼请人吃饭,薛亭晚点起菜来毫不吝啬,几乎是将菜单上山珍海味全点了个遍,伙计小厮们鱼贯而入,奉上一碟碟菜色,不一会儿,便铺了满桌的龙肝凤髓,佳肴珍馐。裴勍一袭白衣锦袍,玉冠束发,挥袖夹了一块龙井虾仁入口。此人面容出尘,清冷漠然,如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就连吃起东西来,也丝毫没有凡俗之色。薛亭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吃完,方笑意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