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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弃人家,又或者以为你有什么毛病。”被质疑的傅恒耳根渐红,瞪大了双眼反驳道:“孩儿康健着呢!怎么可能有毛病?”“没毛病今晚就圆房,不可再推阻,这可是关乎咱们两家颜面的大事,由不得你任性!”章佳氏板着脸再强调,要求他今夜务必圆房,傅恒无奈,只得应承,母亲才没再追究,起身去往外堂。太夫人到场,众人起身迎拜,昨日东珊只听到婆婆说话的声音,今日才算真正与婆婆面对面。章佳氏总听旁人说东珊容貌出众,实则做婆婆的并不在乎儿媳的容貌,过得去即可,她最在乎的是儿媳的性子,是否能与小儿子合得来。今儿个一见,瞧她行礼说话,章佳氏颇为满意,暗赞果真是个落落大方的。敬茶之际,东珊离得最近,打眼瞧见雍容典雅的婆婆身着葡紫大襟氅衣,袖边的十二道镶滚繁复精美,第二颗盘扣上还系着迦南香的镶金珠团寿纹十八子。那一颗颗金珠比绿豆子还要小,镶嵌工艺颇为复杂,结珠用的是珊瑚,背云则是翡翠,单从这十八子珠串的佩戴来看,东珊便能感觉到这位婆婆眼光独到,喜欢精致之物,颇为讲究,想来人也十分挑剔。再面对婆婆时,东珊压力倍增,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格外谨慎。其余的长辈皆得敬茶,杳嬷嬷跟在她身边,一一指引,每敬一位,那些长辈都会送上红封,外加一件贺礼。东珊恭敬道谢,先行接过,而后交予身后的丫鬟。兄嫂们是平辈,无需敬茶,只福身拜见即可。拜罢之后,东珊稍觉头晕,杳嬷嬷遂扶她坐下歇一歇,紧跟着下人们陆续上菜,众人齐聚一堂用朝食。因着男女分坐,傅恒并不在她身畔,东珊心里没个着落,不自觉地往他那边望去,赶巧撞见傅恒望向这边的目光。东珊心顿虚,像是偷东西被抓现行的小贼一般,浑身不自在,但又不愿表现出来,遂装作不动声色地缓缓移开视线。傅恒心下了然,将夏果儿叫过来,嘱咐道:“夫人初次与嫂嫂们共宴,难免拘谨,不好意思动筷,你在旁伺候着,多给她布菜。”傅玉闻言,啧叹道:“这才成婚,老九就这么关心弟妹,看来小夫妻感情进展很迅猛啊!”老惯爱说笑,傅恒才不会因此而脸红,掂起筷子镇定笑嗤,“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嫂才进门时,你可是亲自过去给人布菜,殷勤至极!”傅朗笑道:“谁不晓得老一早就爱慕他夫人,难得娶到家,自是疼爱得紧。”被兄弟们这么一说,傅玉颇觉难为情,开始装傻,“有吗?我怎的不记得?”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桌身穿雾蓝坎肩儿的女人身上,奈何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侧颜。这会子她正和九弟妹在说着什么,她对旁人一向都温善,面带一丝笑颜,独独面对他时总是冷若雪间清梅,没有一丝暖意。他的确对她很殷勤,只是成亲这么久仍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傅玉难免心凉,却又不好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来,唯有装潇洒,也不愿再在人前对她表现出关怀。待朝食用罢已是巳时,众人各自散去,东珊刚要走,却被婆婆叫了过去,请她到里屋说话。东珊心下一咯噔,难道傅恒真的把责任推给了她,所以婆婆才又叫她问话?忐忑的她不敢不从,幽怨地看了傅恒一眼,慢吞吞地随婆婆进里屋。傅恒一时间也没能才明白母亲的用意,他已然解释清楚,母亲没必要再审问东珊吧?担心东珊挨训,于是傅恒也跟了进去,却被立在门口的杳嬷嬷给拦了去路,笑劝道:“九爷放宽心,老夫人没有为难之意,只是有些话要交代九夫人,还请您在前厅候着。”杳嬷嬷向来无虚辞,傅恒对她尚算敬重,也就没强求,遂到厅品茶,顺带等着东珊。可怜东珊不知内情,心下焦灼,只因傅恒事先并未告诉她该如何应对,万一两人说辞不同,漏了馅儿岂不更麻烦?就在她焦虑之际,忽见章佳氏招招,示意她到她身边的软塌上去坐。不明所以的东珊勉笑着惶惶不安地走过去,就见婆婆亲切地握住她的腕,瞧了瞧她的镯子,温笑道:“我有一只翡翠镯子,很是喜欢,只可惜年纪大了,腕不似你们年轻人这般白皙,我寻思着你戴上定然好看。”说着章佳氏示意杳嬷嬷将镯子拿来。杳嬷嬷依命取来一方檀木盒子,打开后摆放在桌上。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通体正阳绿,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这般满绿又无杂絮的翡翠想来十分贵重,东珊不敢收,“额娘的好意儿媳心领,儿媳腕上有镯子,无需再破费,还是额娘您留着吧!”又瞄了一眼,章佳氏婉言道:“你那白底飘花的翡翠出嫁前戴着还好,如今已为富察家的媳妇儿,还是得换一换,才配你的身份。”呃……敢情婆婆是嫌她的镯子绿色太少,不够贵重呢!看来她没猜错,这位婆婆还真是讲究,不仅在乎自己的行头,连儿媳也要规范,生怕她丢了富察家的脸面。既如此说,那她就恭请不如从命,感激道谢,收下婆婆的心意。送罢镯子后,章佳氏又提及小儿子,“这孩子打小被家人宠坏了,脾性烈得很,才刚我还在教训他呢!既成了亲,可得收敛些,让着自家媳妇儿,绝不能欺负人家,人在家也是惯被疼宠的,嫁到咱们家,自得好生相待,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婆婆这话说得,当真是暖人心窝,不管真假,好歹这场面话说得到位,东珊也不敢说傅恒的不是,违心道:“他待我很好,关怀体贴,甚是周到,额娘放心,我们定会和睦相处,不让您忧心。”章佳氏心道,昨晚都没圆房,她这儿子明显嫌弃新媳妇儿,想来对她也是冷言冷语,东珊居然也没说他坏话,当真是个隐忍的好姑娘,思及此,章佳氏越发心疼儿媳,好言宽慰着,“咱们家多的是儿子,儿子多了我不稀罕,独缺女儿,你嫁过来,我就把你当自家女儿看待,恒儿若是有什么待你不周的地方,不要与他置气,直接来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出气,不会轻饶了这混小子!”道罢这些,她才状似无意地提及圆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