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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骤然出现一名男子,众人皆惊诧,傅恒进门后也不吭声,漠然而立,凌厉的眼风默默扫视着在场众人。丹珠正在与人说笑,忽闻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好奇回首,便见后方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明亮的日光,将阴影笼罩于她周身。诧异抬眸,丹珠仔细一瞧,那藐然俯视着她的眸光似乎很眼熟,好像是傅恒!她刚想说东珊居然搬救兵来了,还没来得及道出口,傅恒二话不说,骤然抬,将一杯热茶往她脸上泼去!饶是丹珠惊恐抬去挡,仍有大片水珠溅到她面上和颈间!guntang的热水泼于掌心,丹珠痛极,尖叫出声,愤怒起身大呵,“傅恒你疯了!”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九夫人今日倒霉,吃个哑巴亏便罢,孰料傅九爷居然会来这么一出!面对几近抓狂的丹珠,傅恒指节微动,的茶盏顺势摔落,碎裂开来,清脆的响声震得人心直颤,纵然伤了人,他也毫无悔意,蔑视着眼前个头低矮的蛇蝎毒妇,眯眼哼笑,“滑而已,并非故意。”此刻丹珠的掌心又红又疼,似密密麻麻的针齐齐扎下一般,面颊亦觉刺痛,疼得她眼泪直掉,猩红着眼眶恨瞪着傅恒,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竟有一丝狰狞的意味,“你……你分明是在报复,故意伤人!”“哦?”傅恒明知故问,“报复什么?你我有何冤仇?”就在此时,弘明闻讯赶来,进门便见丹珠一身茶水,面皆红,甚是狼狈,遂问她这是怎么了。丹珠赶忙行至弘明身边,紧握着自己的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哭诉,“我不小心撞到茶盏,又不是故意伤害东珊,傅恒他却拿热水往我脸上泼,烫得我快疼死了,我的脸都要被他毁了!弘明,你定得为我做主!”她会狡辩,傅恒亦可效仿,“我也是无意滑,谁瞧见我拿茶水泼她了?”“她们都瞧见了的!”丹珠让在场之人做个见证,指认傅恒,哪料她们竟道:“才刚只顾嗑瓜子,我没瞧见是什么状况。”“我在品茶,也没看到。”除开丹珠的闺友之外,竟无一人愿意出头指认,傅恒冷眼旁观,看向弘明的目光坦荡无愧,毫不怯懦,“亲友理当避嫌,其言不足为证,这一点,六爷应该很清楚吧?”来的路上,弘明已听人说起此事的起因,晓得丹珠烫伤了傅恒的夫人,他本打算过来给九夫人赔礼道歉,怎料一到场,丹珠竟也被伤了!明明是他的夫人,他理该心疼才是,可他这心里为何竟生不出一丝疼惜怜悯之感,甚至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明知傅恒是在报复,他又能说什么?毕竟丹珠伤人在先,一句不是故意便将此事打成了死结,以致于弘明竟无言以对,并未教训傅恒,只命丫鬟带丹珠先回府疗伤。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这夫君的反应竟是如此平淡,居然也不给她报仇雪恨!丹珠见状,心寒至极,指望男人是不可能了,但这仇,她必定要报!怒目圆睁的丹珠剜了傅恒一眼,眸仇恨满溢,喷薄而出,心底对他留存的最后一丝好感燃烧殆尽,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我管你是不是故意,你伤我是事实,傅恒,我若毁容,定教你不得好死!”“的确是事实,我不否认,”负而立的傅恒对丹珠的威胁无动于衷,眼的寒光瞬时将她的怒火冰冻,无惧无畏的他傲然放话,“不管你是报官还是向太后告状,爷都奉陪到底!”这状必须告,丹珠绝不会轻饶伤害她的人,满腔的怒火燃烧着她,促使她发下毒誓,“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胞弟就嚣张跋扈,你以为没人治的了你吗?哼!咱们走着瞧,我必会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惨重的代价!”撂下狠话后,丹珠哭着跑了出去,弘明暗叹这日子怕是又不得安宁,看了傅恒一眼,他终是什么也没说,默然离去。刚出门就撞见鄂尔泰父子,毕竟这事故出在襄勤伯府,鄂尔泰难辞其咎,亲自向客人道歉。傅恒受之有愧,拱道:“鄂堂不必多虑,此乃我们两家的私事,与襄勤伯府无关。”弘明亦是讲理之人,不会胡乱怪罪,“内子不懂事,扰乱了婚宴,多有得罪,还请鄂堂海涵。她有伤在身,得回府医治,我们先行告辞。”事关庄亲王府,鄂尔泰不敢怠慢,态度十分诚恳,“六公子言重了,是寒舍招呼不周,今日实在不便抽身,得空我一定亲自到王府登门致歉。”随后鄂尔泰命长子鄂容安亲自送人出府,待人走后,鄂尔泰看了傅恒一眼,摇头啧叹,“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也忒大胆了些!”无外人时,傅恒才没再客套,亲切的唤了声叔,“这事儿可不怪我,若非丹珠先欺负东珊,我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女人计较。”鄂尔泰忧心忡忡,摊轻嗤,“那你也得瞧瞧对方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太后的亲眷,若然她向太后告状,你有理也说不清。”看对方有权有势便做缩头乌龟,任由东珊吃这哑巴亏?这可不是傅恒的性子,“我为东珊讨回公道,此乃做丈夫的责任,难道我还欺软怕硬不成?”少年人争强好胜,鄂尔泰能够理解,毕竟他年轻那会子也认为有理便可走遍天下,丝毫不畏惧权势,后来踏足官场,见识过太多浮沉,方知再有棱角的石头也终会被岁月磨平。人一上了年纪,顾虑便越多,尤其是他这种身在高位的,更是得谨言慎行,只因背后有太多的眼睛在盯着,等着挑他的错处。就拿这件事来说,看似只是傅恒和丹珠的恩怨,实则是几个家族背后势力的较量,纵使鄂尔泰什么都没做,但这事儿发生在他家,他也难逃干系,若然真闹大,皇上定会找他问话,“你且等着看,这事儿关系到庄亲王府的脸面,没那么容易罢休。”由着她闹呗!傅恒无谓哼笑,“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一力承担,就算再给我一次会,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傅恒年纪尚轻,且一直被家族保护得太好,是以他才会养成嫉恶如仇,浑不顾忌后果的性子,鄂尔泰此时跟他说这些,他仍旧无法体会,非得真正吃过亏,他才能体会“敛”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