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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传闻是对的。查尔斯就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流氓。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最后凝聚成一句,“……你真的是有病。”她转身就走,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她听见查尔斯在身后低声说,“那我们明天见,亲爱的贝拉米。”真奇了怪了,谁要和你明天见?******蝉鸣声刺耳,将空气瓦解成支离破碎的同时,也吵醒了她。埃莉诺睁开有点泡肿的眼皮。早上八点过三分。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夹杂着噩梦般的马叫声。她平躺在阁楼上,不露声色的探头朝下看。玫瑰花田,像一袭铺满虱子的华美长袍,一望无际,让她莫名有点酸涩。她将苦调收起,快速移开视线。在玫瑰花田的尽头,隐约看见对面的马场挤满了人。今天是赛马的日子。沉甸甸的金色勋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埃莉诺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她抿抿嘴,暗讽上流贵族们纸醉金迷的浮靡生活。就在她准备翻身之时,一道炽热的目光灼痛她的皮肤。屈潇悄无声息出现在楼下看她。脸色如刚被砍伤的病态白鲨,是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惨白。他穿着骑装,黑色马甲,白色衬衫。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天的吊诡氛围。埃莉诺不太明显的喉结细细咽了一小口口水,转回头,假装没有看见他。屈潇眯起眼睛。加深了自己的想法。她讨厌他,在躲他。他冷笑,“躲我?”埃莉诺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一瞬间,空气静如黑白分明的旧照片。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切断紧绷的弦。女仆在外面请示,“埃莉诺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可以。”她语气很温和,没有小姐架子。女仆推开门,仿佛有蒲公英的种子吹落到鞋里,局促不安,又有些拘谨。埃莉诺疑惑问,“怎么了?”女仆看了眼埃莉诺的脚踝,犹豫说,“马场举行了一个特别活动……”“嗯?”她撑起上半身,歪头看她。“参赛的每位绅士都需要一位女伴和他共同参赛,二人同骑一匹马,最先到达终点的人胜利,并赢得金牌,现在差一位女伴……”女仆的声音越说越低,简直快要虚化了。似乎,她也认为让受伤的埃莉诺参赛不是一个恰当的决定。埃莉诺迟疑了一下,“我脚有伤。”“……找别人替我去不行吗?”女仆也有点犯难,因愧疚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不可以的,埃莉诺小姐。”“您被贝拉米公主点名了。”贝拉米?埃莉诺皱眉。她让我去做什么?她还以为是屈潇使了什么手段呢。******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查尔斯公爵。”她礼貌的同他打招呼。和昨夜朝他伸出锐利猫爪的简直判若两人。他转头扬眉,尚不知她的意图,半愣着回应,“贝拉米公主。”按照常理来说,她不会愿意和他搭话,可惜贵族生活,枯燥无味是常态。身为公主,贝拉米又从不是逆来顺受、甘心堕入无趣的人。所以,当她遇见同样人格的查尔斯时,她想到一个很好的作乐法子。“您昨天的话还作数吗?”她语速很慢,像是放下陷阱的猎人。身为情场老手的查尔斯不会觉察不到。他沉默了几秒,故作懊恼,明知故问,“不知公主殿下指的是……?”“您想追求我的事。”“哦——”查尔斯的眸不露声色转了转,吊足她的胃口后松口,低沉道,“作数的。”他发现贝拉米和其他公主不太一样,或者说是很不一样。如果说其他公主是只会微笑的瓷娃娃,那么贝拉米……查尔斯顿了顿,思考该如何描述。大概是……小丑?他发誓这个词不含任何贬义的意味,贝拉米长得的确挺好看,这个词语仅限于描述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钟声从远处大教堂敲响第七下。贝拉米低头看了眼表,抬头,表情有些紧张,“你是来参加赛马的吧?”查尔斯慢吞吞点头,他故意让贝拉米急得跳脚,他就喜欢让别人因为他着急,喜欢做人群中心,让别人都围着他转。“如果你在赛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告白……”“我会考虑考虑的。”贝拉米的这点小伎俩,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查尔斯看穿。查尔斯搓了搓鼻子下面,没点破,良久之后噙着笑回答,“好的,我亲爱的贝拉米小姐。”我一定会让屈潇觉得,你是个很有竞争力很抢手的女人。贝拉米倒是没注意到他眼里纸屑般半戏谑半讥讽的笑。她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辽阔,得意的挥动手中的羽毛扇。她想,就在一个小时后,就在这片马场,绝对会上演一出能让她出尽风头的好戏。啧,真是迫不及待让埃莉诺看看屈潇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样子。等等……忽然,她想到什么,皱起眉,又解开。埃莉诺的脚伤可不能成为她缺席的理由啊。☆、chapter20砧板上的鱼rou,一蹦一跳也没用,只能任人宰割。女仆在众目睽睽下推着埃莉诺入场,当所有人的视线凝聚到埃莉诺脸上积成厚厚的脉络丛,闷的她喘不过气。偏偏唯一落单的是查尔斯,最喜欢引人注目的男人。“早安,埃莉诺小姐。”查尔斯自然接过女仆手中的把手,完成推她入场的工作。他的笑容似乎从不缺席。“早安。”埃莉诺回答。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的笑里藏着几分不怀好意,有意识躲闪。白色纱网礼帽遮住了日光光圈,也半掩住查尔斯的动势。不怀好意的男人徐徐弯身,在靠近她耳边停下,“……不得不说,埃莉诺小姐今天可真是有眼福了。”纵使他有千般技巧,还是让埃莉诺有点不舒服的扭头躲开。埃莉诺皱着眉。这又是什么意思?贵族们说话都喜欢只说半句吗?还是说,看她迷惑的样子很有趣?真是叫人奇怪。她忙着避开查尔斯的呼吸,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屈潇正面无表情死盯着着查尔斯的脸。像一只冷血的蛇,吐着血红信子,下一秒就要扼住他的喉,将毒液注入他的血管。他的冷淡深入骨髓,压根儿不会管这档子破事。但诡谲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