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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了智能声控音响。轻快的音乐声装满房间,她起身打算去洗澡,走到浴室门口,又忽然倒退几步,瞄了眼在阳台上接电话的陈宴。时针转过了十点钟。他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那他今晚……算了。周知意抓抓头发,压制着心底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进了浴室。放出洗澡水,热气腾腾的水流很快氲起一片淡淡的水雾,手指触到皮肤,周知意脑海里猝不及防地涌现出昨晚的某些场景,默默红了耳根。……小心避着腿上的伤口,周知意很快洗完澡,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音乐早已换过好几首,法式小调浪漫而深情,陈宴敞着腿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抬眼朝她看过来。这一眼,恰巧合上鼓点,而后,音乐瞬停。陈宴起身,朝她走来。周知意的呼吸随之一顿。陈宴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还在滴水的发梢,眉心微微蹙起。“怎么不吹头发?”周知意:“懒得吹。”还是和年少时一样,不拘小节,耐心全无,能应付就应付。陈宴垂眼,目光划过她光洁的额头,落在她眼角泪痣上,没忍住轻蹭了蹭,“我帮你吹。”……周知意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陈宴。男人敛眉凝眸,眼皮半垂着,淡抿着的唇线流畅又好看。他指节冷白,被她的黑发丝丝缠绕,在偏冷的化妆灯下形成极致的黑白对比,莫名勾人。周知意低声咕哝:“其实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吹的。”“不过,”她停顿下,眸底润着清亮光泽,高傲又坦诚地说:“被人伺候的感觉还挺好。”“……”半个小时后,周知意懒散趴在床头,回向好的微信。她刚敲出一个“好”,一只修长的手贴上来,顺着腰线轻动。她轻怔,尾椎骨渐渐涌起麻意,回头看向身后男人。“你……干嘛?”“嗯?”陈宴与她对视,眸色幽深,语气理所当然。“……伺候你。”“……”更深重的酥麻感层层上涌,周知意眸光迷离,只来得及把那个“好”字胡乱发送出去,就被男人掠夺了呼吸。第90章90被“伺候”了大半夜,周知意浑身瘫软,闭上眼睛便陷入黑甜梦境。次日早上。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室内,她睡意酣沉,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大剌剌地挂在陈宴身上。房门突然传来解锁的声响。周知意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陈宴睁开了眼睛。抬手遮了一下眼眶,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倦懒地再次闭上眼,然而,下一秒,又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传来。陈宴掀开被子,起身出去。向好一手拎着早餐,嘴里哼着小调,正在换鞋。听到从卧室方向传来的脚步声,她轻快道:“起啦,快点洗漱吃早……”最后一个字猝然消了声,向好抬头,石化,眼睛圆瞪如铜铃。僵硬了足足五六秒,她才如宕机的电脑,猛然喘了口气。而后再次“乱码”——“陈、陈、陈宴???”……“你昨天说的男朋友就是陈宴?”“就是传闻中那个生人勿近十分难泡钱好脸也好的商界新贵陈宴?”“你不是说不认识他?!你不是说就那样?”“周知意,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陈宴走后半个小时,向好还持续在震惊之中。周知意扶额,“你倒是先跟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过来?”这几年周知意时不时就跟车队长途旅行一次,一两个月不进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于是就把家里的房门密码告诉了向好,方便她偶尔过来帮她顾一下房子或者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向好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虽然有房门密码,可周知意在家时她总会主动按门铃,不会不打招呼就径自进门。今天早上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向好委屈。周知意:“说好什么?”向好:“你自己看微信!”昨晚周知意和向好聊了几句工作室的事情。向好和她商量给新招的设计师涨工资,她回复说“好”。除此之外她们还约定了什么吗?周知意狐疑地打开微信,点进两人的聊天记录。聊天页面里,在涨工资那句之后,向好紧跟着发了一句——【明天见面详谈。我今晚回家陪爸妈了,明早顺路过来接你,顺便给你带早餐?】周知意:【好。】周知意:“……”她默默回想了下。昨晚她打完那个“好”字之后,陈宴的手指就开始兴风作浪,她被风浪冲昏了头脑,隔了好半天才胡乱点击了发送,完全没注意到向好发来的关于带早餐的话……“我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就没按门铃,没想到你倒直接给了我个惊喜……”向好虎视眈眈地瞪着她,目光幽幽:“所以你和陈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好的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人间和尚呢?怎么到了你这就秒速还俗?你给他施了什么迷魂计?”不近女色?清心寡欲?想到昨晚的某些画面,周知意忍不住对这两个成语的语义产生怀疑。向好凑近,盯着周知意眼下淡淡的青色阴影,目光落到她锁骨下某处暧昧的红痕上,意味深长地一笑。“我知道了,和尚是假和尚,施主是真妖精!”周知意:“……”******周知意早上刚跟向好简单解释了她和陈宴的事情,晚上丁以南和蔚思就风风火火地登堂入室。“宴哥呢?还没下班?”丁以南一进家门就到处寻觅陈宴的身影。周知意拽着他的后领纠正:“这是我家,找你宴哥上他家找去?”“啊?”丁以南拖腔带调地噢了声:“你们没住一起啊?你昨天说不方便,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周知意捏起一颗黑布林塞过去,堵住他的嘴。丁以南被酸得戴上了痛苦面具,捂着牙倒向了一边。一旁蔚思清了清嗓子,老实地坦白:“既然你和宴哥和好了,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南南没被郝哥叫走,老板也没让我去实验室,我们就是……就是想给你和宴哥创造个独处的机会。”周知意眯了眯眼睛:“谁指使的?”蔚思毫不犹豫地指向丁以南。刚从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