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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伊家家将齐声道谢。郕帝点点头,起身出了营帐,帘子掀开放下的空挡,他便立刻吩咐道:“先撤回丹水。”“是!”闻承明此刻压力前所未有的大,以前有四征将军,他不懂的可以问另外三位,也不用一力承担所有,而今却不一样了,所有重担都压在他身上。郕帝没有立刻选拔新的将军,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京城,郕帝退守丹水的军报传来,太后立刻便亲自拿去给承天帝看,满脸的欢喜,“皇帝,逆王退守丹水,他麾下的四征将军,也只剩一个人了,相信很快便能平叛。”“想必太子也快回来了。”太后说着低头去看承天帝,发现他睁了眼睛,“哎呀,皇帝醒了,小陆子,快,快去传太医。”“母后。”承天帝气色突然好了很多,撩开身上盖的被子,坐起来,笑了笑,“母后,可有平儿的消息?”“平儿?”太后有些反应不过来,“谁?”“母亲,恭王。”承天帝无奈,先帝还在时,便对恭王生母诸多不满,若不是恭王有从龙之功,太后又并非承天帝生母,怕是绝容不下恭王,哪里还记得她的小名。太后闻言神情淡了许多,“此事皇帝应该问内阁。”“母后,朕担心平儿,她老大不小了,却还未成婚。”承天帝说罢咳了几声。太后无子,对承天帝倒也慈爱,很是关切,听他咳,立刻便取来衣衫亲自给他披上,“她主意大,之前哀家给她挑过,她看不上,如今都这个年纪了,哀家去哪里给她找驸马?”“母后,平儿是王,找的不是驸马,是王夫。”承天帝纠正,他始终记得,这个皇妹为他鞠躬尽瘁,硬生生耽搁了婚嫁,他不能到头来还要褫夺她的王爵。太后颇为不以为意,只淡淡道:“她终究是女子,而且自古也没有王夫一称,王夫王夫听着不吉利。”“母后,这几日,此事,还得您费心。”承天帝觉得自己没力气跟太后争辩了,只能直接了当的说,“儿臣没求过母后什么,儿臣现在求母后,莫要再迁怒平儿了,她此生不容易,再多的仇,再多的怨,也都跟太妃一起入了土,这些年,平儿外祖一家,朕也没提携,全是顾全母后您的颜面,还请母后也为儿臣释然了吧。”太后心里气极,但承天帝堂堂帝皇,开口求她,她自然不能做得太难看,“罢了,既皇帝求情,哀家便不跟她计较了,你也是,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小陆子。”承天帝喊了声。陆信刚吩咐下头的人去请太医,闻言立刻便躬身进来,“奴婢在,皇上请吩咐。”“陈卿,何时归来?”承天帝问。陆信知晓他要问,之前便每日都留意了,立刻便回答道:“回陛下,陈大人差不多五六日便能抵京,送信的来报,大人的身子骨好了许多。”“好好好,那便好,扶朕起来,朕要去宣政殿,还有内阁,召见。”他说罢自己便要下场,陆信见了忙去扶。旁侧的太后,惊呆了,皇帝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心病果真是与药石无关?“皇帝,你既有得忙,哀家便不打搅了,你要记得保重龙体,不可太过劳累。”太后叮嘱,这个皇帝,对她素来恭敬,也照顾她娘家,这些年来,所做的,她都满意。承天帝微微点头,“儿臣恭送母后。”太后满心狐疑,但还是离开了,只是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承天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只见他面色红润,状态极佳,仿若从未病过。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事,他周身上下,都充满了阴冷感。陆信也很疑惑,便小心翼翼问:“陛下,太医马上便到了,何不让太医把过脉再去?”“让太医去宣政殿。”承天帝急得亲手穿衣,却因多年未自己穿过,闹得更乱了。好不容易,穿好龙袍,太医也到了,他却非让太医跟着去宣政殿。到宣政殿时,宣召几位阁老的太监才刚出宫,他且得等些时候,“小陆子,取空白圣旨来。”“哎。”陆信忙给他取,又磨墨,还不忘提醒,“陛下,要不先让太医把脉?”“不忙。”承天帝提笔便开始写。陆信磨着墨,离得近,眼眸一瞟,便能看到他写的什么,当托孤二字入眼,他心头一颤,陛下要做什么?“陛下!”陆信噗通便跪下了,“您还是让太医把把脉吧。”承天帝没有搭理他,继续写着,写到一半突然抬头看向陆信,“淑妃呢?”“陛下……”陆信脸色瞬间煞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承天帝也没有细问,又继续写,写着写着,就在陆信以为这茬过了,他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朕知道,你听太子的,朕也不知你何时便成了他的人,朕不怪你,朕只是觉得淑妃毕竟是朕的妃子,合该体面。”“陛下……”陆信一颗心砰砰直跳,不敢看承天帝哪怕半眼,“奴婢有罪。”“朕说了不怪你,太子有才干,朕也是极喜欢的。”他语气淡淡,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陆信松了口气,可那口气刚出口,承天帝的声音再起,“你还未回答朕,淑妃呢?”“陛下,奴婢该死。”陆信这回是真的怕了,承天帝以前是极宠爱淑妃的,知晓她是冒名顶替,却假装不知道,照样宠着。“你去把她的尸骨找来,好好安葬,朕的妃子,要葬在妃陵。”承天帝像是在说别家的事,没有半分的哀伤,和愤怒。可就是这般的平淡,才让陆信害怕。“是。”陆信答了,便躬身退下,他知道,承天帝的意思是,让他立刻去办。陆信走后,承天帝把笔一扔,圣旨便写完了,他亲自拿起玉玺,盖上印章,然后端坐在龙椅上。燕阁老等几位阁老是从办事衙门过来的,有的远些,有的近,纵是如此,他们也都等人到齐了才进来。几人进来时,便见承天帝端坐在龙椅上,前所未有的威严。他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平易近人,不管是做皇子时,还是皇帝,都不拿身份地位随意压人,也不摆那些高不可攀的气势。可今日,他拿出了生平威严之最,令人胆寒。“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几位阁老齐声道。“几位爱卿。”承天帝开口,“你们觉得恭王林延平如何?”燕阁老等人还以为皇帝要问前边战事,却没想到开口便问郕王,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由燕阁老回答,“回陛下,恭王殿下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她为朕,为大兴,立下汗马功劳,亲事也耽搁了这许多年,朕心里始终觉得很是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