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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韧冲着里面叫了声“阿小”,阿小就跑出屋,几下跳过墙头端饭去了。萧韧见沈彤不像是要回屋的样子,就问道:“找到阿娘的感觉如何?”沈彤笑了出来:“刚刚在说我不好好吃饭,嫌弃我太瘦了。”她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萧韧正在看着她,眼睛里都是赞同。沈彤低头看看自己,问道:“我不瘦吧?”“比在西安时瘦了一圈儿。”萧韧说道。其实沈彤正在长个子,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像抽杆的嫩竹,虽然纤细,但却柔韧结实。沈彤笑道:“等我吃成了大胖子,她估计又要嫌我胖了。”语气中有小小的抱怨,却没有半丝反感,反而带了几分幸福。沈彤忽然想起萧韧父母双亡,她不想牵起萧韧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秦王知道吗?”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院子一角。院子里没有灯,高大的院墙挡住月光,他们便是站在黑影里。“就是王爷让我来的,只不过进宫的事,是我自己的决定。”萧韧说道。“是王爷让你来的?”沈彤微微蹙眉,她很快便想到了,问道,“他知道崇文帝还活着的事了?”萧韧点点头:“崇文皇帝第一次在煤青山显灵,王爷便知晓了,他便是那个时候让我进京的。我看过你的信,猜到那件事可能是和伯母有关系,便快马加鞭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们已经进宫了。”“没晚啊,哪里晚了,你来得正正好。如果没有你,阿娘和我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逃出宫来。”沈彤说道。其实尽管萧韧来了,她们能够出宫也并不容易,可是若没有萧韧假扮的这些羽林军,她们想要活着出宫也比登天都难。“你要留在京城吗?”沈彤记得前世的时候,秦王是在三年后起兵的,可是现在发生了变化,前世崇文帝没有变成大行皇帝,更没有小皇帝,太皇太后也没有死,照此看来,秦王很可能会提前举事。萧韧摇头:“我不会留在京城,但是也不会远,听说保定府出了一位季四爷,我想先到保定府住下来。”保定府离京城很近了,他住到保定府,比在京城更加方便,而一旦京城有了风吹草动,他都能火速赶到京城。在保定府,进可攻,退可守。“季四爷就是屠卫,我在信里没有说清楚。”有些事是不方便写在信里的,因为给萧韧的信要转交几手,沈彤不放心。“原来如此”,萧韧沉吟,稍顷,他道,“彤彤,我原本还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保定,现在看来,你还是和伯母一起去燕北吧。”沈彤的计划中,她的确是想让母亲跟着弟弟回燕北,但是她却不想一起去。而现在,她更不想去了。她说道:“燕北有阿钰就行了,我去了也没有什么用,顶多就是看他学习而已。”“不,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萧韧说道,“杨锦轩之死,已经令杨勤与护国公府彻底决裂,一旦让他得知太皇太后死了,而小皇帝又并非皇族血脉,你说他会如何做?”这些天来,沈彤的心思都在云七身上,她还没有细想,现在仔细一想,心里猛的一动,道:“杨勤会造反!”萧韧点点头,道:“在此之前,杨勤是没有反意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旦小皇帝的事大白天下,无论是崇文帝复辟,还是秦王爷登基,对于杨家而言都是灭顶之灾,杨勤继然和杨家已经决裂,那他要么在崇文帝和秦王爷二中选一,择木而栖,要么便孤注一掷,打出一条生路。”“彤彤,若你是杨勤,你会怎么做?”------------第五零九章他家里有没有老婆杨勤是杨家人,无论他投靠崇文帝,还是投靠秦王,他们二人都会吞并他的兵权,一旦杨勤手中无可用之兵,他们还是会灭掉他。所以对于杨勤而言,他不能投靠任何人,只能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不破不立。”沈彤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萧韧:“方才你说到屠卫,我差点忘了,屠卫与杨锦轩签下一纸契约,虽然杨锦轩已死,但是以屠卫为人,他不会放弃这纸契约,何况他对燕北虎视耽耽,燕北这块肥rou他不会放过。所以即使杨勤不想反,屠卫也会想方设法让他反,在他看来,杨勤离开燕北,便是后晋这些人占领燕北的大好时机。”这是萧韧没有想到的,秦王当然更不会想到。萧韧想起了燕北郡王,可惜他太小,也太弱,他虽然已经屯兵两年,但是无论是兵力还是实力,都无法与杨勤抗衡,即使杨勤的主力部队离开燕北,燕北郡王要同时对付杨勤余部和后晋的人,也是难上加难。“我将此事告知王爷,请他驰援燕北。”萧韧说道。“不,不行”,沈彤回答得斩钉截铁,她看着萧韧,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小皇帝和崇文帝全都死了,能够名正言顺坐上那把椅子的,除了秦王父子,还有谁?”萧韧当然想过,但是他和沈彤所站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便也不同。他是秦王养大的,承蒙秦王教导,秦王对他的影响,不亚于秦王对周铮。萧韧自是知道,除了秦王父子,能够名正言顺坐上龙椅的,还有燕北郡王。但是,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把燕北郡王忽略了。可事实上,燕北郡王不但还活着,而且他和崇文帝与周铮一样,都是太祖的孙儿,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他可有这个想法?”萧韧试探地问道。他希望燕北郡王没有这个想法,并非是因为他与秦王的关系,更是因为燕北郡王是沈彤的同胞兄弟。从小便置身于权利圈中,萧韧远比其他人更能体会这件事的可怕。这是一场角逐,胜者为王,败者不止为寇,还必死。沈彤却没有回答,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注视着萧韧,像是在等待萧韧自己的回答。终于,萧韧叹了口气,有些话,他原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破院子里说出来的。可是,现在,此时,他觉得他应该说了,否则就晚了。“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