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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锦囊一叠,纳入怀中,笑得十分温和大方,“那往后好生跟着我,我自给你再买。”君微刚要点头,顿住了,惊觉差点儿要上当,赶忙摇摇头,“我才不会为了糖跟着你。”阎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日不见,不好骗了。”“哼。”君微鼻子出着气,“从前我不过是不爱跟你计较,反正左不过迁个坟就要分道扬镳的。”“哦,那现在怎么又跟我计较起来了?”“那是因为——”君微说了一半,对上阎煌深沉的眸子,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先前因为知道缘分短暂,不想多计较,为何现在就计较了呢?……也确实奇怪。阎煌见她不说话,扶着椅臂站起身,扇子一合轻敲在她脑门上,“跟我走。”君微忙说:“药还没喝完呢!”“冷了。”她拿唇一试,果然已经冷了。看这冷的程度,怕是刚刚喂他的时候就已经凉了吧?他怎么还喝了那么多呢!放下药碗,她追上阎煌,“这是要去哪儿?”“见人。”等跟着阎煌绕过九里坡下沿的河,终于抵达一处八角亭时,君微老远就看见亭子里的人一袭月白长袍,黑发与衣袂齐飞,说熟悉也熟悉,可又说不出的陌生。“……烟波,jiejie?”君微迟疑。亭子里的人也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起身走下亭子,目光越过阎煌,看向跟来的君微,“小娘子果然福大命大,遇难成祥。”君微好奇地盯着风烟波一番打量,人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醉风楼楼主,可这身利索的白衣和束起的长发却给她平添了几分飒爽,看起来非但不会引起半点遐思,反而可能轻易招来小女儿的倾慕。“这般看着我,”风烟波逗弄道,“难不成是觉得我比阎郞还要俊?”君微点点头,偷瞟了眼似笑非笑的阎煌,又摇了摇头。阎煌这才释出个笑来,用扇柄抵着她的肩头,将人推进亭子,“进去说。”风烟波走在两人身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阎郞,我未想到你会带她来。”阎煌坐在石桌边,将扇子一开,漫不经心地摇着,目光落在正在桌上的琉璃盘里挑蜜饯的君微身上。她拿了两颗,把其中更饱满的那颗,递了给他。“你自己吃。”阎煌没接。……别说风烟波了,就连他自己在昨夜之前也未想过。作者有话要说: 大狐狸回来之前,宋宋给什么,君微吃什么,乖得不得了。大胡里回来之后,宋宋觉得小女孩变得伶牙俐齿了。为什么?因为“有恃无恐”。只是小君微意识不到罢了:)-----------------------------关于篇幅,会比大心的都市文要长,除了大狐狸和小妖怪的感情线,也会有剧情,所以我估摸着起码也要陪你们到3月底吧!那会,病毒也该散了,算是这个漫长冬日的一点慰藉。因为是旧文推翻,长时间没有榜单,全靠你们给与动力,真的,谢谢了!入V遥遥无期,稿子也不好一次放出来,请谅解QAQV后一定会肥更,信我。☆、虚情清风徐徐,吹得亭边纱幔轻摇,风烟波说着无关痛痒的寒暄话,一边悄悄打量对面二人。直到阎煌抿了口酒,淡淡地说:“说正事吧。她是自己人,不碍事。”自己人。寥寥三个字叫风烟波变了脸色,但眨眼的工夫,她就又换回如常的娇笑,“好。”再开口,说的总算不是闲篇了。“奴家赶到之时,那群杂碎早就死的死逃的逃,以那位魏康大人一人之力足可应付,阎郞不必担心,天子早已班师回朝,现如今多半已经回宫。”阎煌神色冷淡,“我没问他。”君微听了个懵懂,揣摩着应该跟先前从府衙听来的消息有关。西蛮来犯,天子亲征,这样说来……大狐狸前些日是去西边帮着御敌了。可听起来,大狐狸对当今大沣天子及其反感,既然反感,又为什么要千里驰援呢?她一手托着腮,一手夹着蜜饯咬,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阎煌。他像是察觉到了视线,瞥了过来。君微反应不及,四目相对,她愣了愣,把手中咬了一半的蜜饯递了过去,“你要吗?”阎煌的视线落在那颗已然露出核来的蜜饯上,而后缓缓挑起眉。“……不对,”君微慌忙把这一颗塞进口中叼着,重新捡了一颗呈给他,“吃这个吧!”阎煌漫不经心摊开手,等着她小心翼翼地把果子放入掌心。“还有没有其他发现?”他把玩着那颗蜜饯,一边问风烟波。“有,我潜入敌后,发现散兵游勇背后确有教唆者,只不过藏匿得身,一时不知真实身份。”风烟波顿了顿,问,“阎郞让我去查,可是早料到这人的存在?”“天子抱病,这事连京城内知情者都寥寥无几。西蛮遥远,又怎么会立刻得知、乘机出兵?必然是有人将消息外泄,令那群乌合之众误以为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机会。”阎煌的长指在蜜饯的棱角上摩挲,“这人既能知情,想必在长庆待的时间不短——以你醉风楼的暗网,居然一无所知?是我对你的期望值过高了么?”君微嚼着口中蜜饯,眉眼间带着点疑惑。她觉得,眼前的阎煌有点陌生,跟她熟悉的那个毒舌狐狸完全不同,就好像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突然就变成了朝堂斡旋的政客。风烟波则完全敛了眉眼,“也曾撞上过一次,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鬼公子声音倒是儒雅,不似jian佞狡猾之辈。”“君子、小人几时写在脸上了,”阎煌冷声道,“这道理微微不懂也就罢了,你竟也不懂?”微微?风烟波闻言,看了君微一眼。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阎煌发呆,对这个称呼并无反应。“阎郞所言极是,”风烟波垂睫,“奴家奔走尘世,自不可与被捧在掌心的小娘子相比。”阎煌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把小妖怪给的那颗蜜饯丢入口中,没有说话。君微后知后觉,“我不懂什么?”风烟波柔声,“说阎郞处处袒护你,所以你不懂人间险恶。”“袒护?他不欺负我就算万幸了。”阎煌挑眉,“蜜饯乱吃也便罢了,话不要乱讲——我几时欺负你,如何欺负你?”“你每日从睁眼到闭眼,不都以欺负我为乐吗?”眼见两人又斗起嘴来,风烟波以袖掩面,嘬了口酒。她与阎郞相识已久,虽不敢说对这男人了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