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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程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回美国了。”林焰修略微一愣,继而耸了耸肩道:“然後呢?陆老板不至於闲到,为了这种小事专程跑一趟的地步吧。”“除了这个之外,其实我是来知会你一声,关於维塔公司的...”陆挺乾苦笑一下,“我已经决定将WT51%的股份出售给维塔。”“什麽?”林焰修终於露出些惊愕的神色,“这跟把公司卖给对方有什麽区别?”“没什麽区别。”陆挺乾看著他,平静地道,“维塔出了个好价钱,而且──而且家族在美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必须回去。”陆挺乾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许下次见面,我已经是父亲了也不一定。”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很是憔悴,胡渣都未曾好好打理,左眼有圈明显的黑眼眶,简直像是跟人狠狠干过一场架似的。林焰修冷静地看著他,语气是一贯惹人嫌的嘲弄:“逼婚?联姻?我该说恭喜吗?还是你该庆幸对著女人,你能硬起来?”面上笑容消失殆尽,陆挺乾自嘲一晒:“你说话永远不会拐弯抹角,呼,这样也挺好,这世上总有那样的人,无论怎麽猜,也猜不透心里在想什麽...”林焰修懒得与他闲扯:“你在说什麽?”“没事,一些抱怨罢了。”陆挺乾慢慢摇了摇头,涩然笑道:“我以後不会再来纠缠你,高兴吗?”林焰修抿著嘴没有说话,眼光复杂──此时此刻,面对著一个曾用尽一切手段,乐此不疲地追了自己数年的男人,失意而退,即使再如何讨厌对方,他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唯有缄默。陆挺乾原也没有指望他能挽留自己,淡淡一笑,接著说:“这件事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对方是华尔伦家族的千金...”“一直以来,我都挺羡慕你的,对家族的施压全然不在乎,认准的事情,一条路要走到底,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终究没有那样的勇气。”陆挺乾轻叹了一口气,“追著你这麽些年,已经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耐心了,可是果然最後还是放弃。”“与父亲的争执也是,与维塔的博弈也是,看来过去了这麽多年,我还是那个无法独挡一面的纨!子弟麽...”“那是因为你一直是一个人。”林焰修罕见的没有嘲讽他,语气淡漠的有些萧索,“你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而已...”在与全世界对立的时候,孤军奋战才需要莫大的勇气。没有陪著你共同并肩而行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在挫折面前退缩不前,甚至回到原点,浑浑噩噩过完一生。陆挺乾收起颓丧,冲他颇有深意地一笑:“你对的那个人,是容涧吗?你真的确定?”“我不确定。”林焰修有些烦躁地犁了犁那一头尚还带著湿意的短发。“在一辈子没过到头之前,谁能真正确定?”停顿一下,他缓缓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是他而已。”这句话冲口而出,似乎林焰修自己都没预料到,有些赧然地抿嘴别开脸,故意怒气冲冲大声说:“老子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麽事?!有事快说,没事走人!代我向你未来的儿子问好!”“呵呵...”陆挺乾阴霾的脸上似乎轻松了些,还有心情与他调笑,“没能拐到你真是太可惜了,容涧那家夥上辈子一定踩了很多狗屎,这辈子怎麽走运。以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都忘了吧,啊,反正容涧也忘了。”陆挺乾又恢复了一贯从容风度,轻笑道:“作为补偿,我再帮你们一把吧。”“你要干什麽?”林焰修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可背後就是半掩著的门,这一退就抵在门上。而陆挺乾已经欺近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搂住了他。“喂!放手!”对方的脸在林焰修瞳孔中急速放大,他骇了一跳,又惊又怒,头猛地往後一仰就“砰”的撞到了门,痛的龇牙咧嘴。陆挺乾的嘴唇已经亲上来了。他的唇不似容涧那样火热,反而是冰凉的。可是林焰修完全没有感受到,他正瞪大眼睛,望著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只手,直直地横在他们之间。手的主人正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面沈如水,眉心皱的都能夹死苍蝇。陆挺乾一吻竟亲在容涧的手掌心,顿觉十分无语。他慢吞吞直起身,冲冷眼盯著自己且面色不善的容涧笑了笑:“哈,你生气的时候我见多了,为了林焰修倒是头一遭,有趣,真有趣。”容涧颇为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冷淡道:“要亲自个儿回去亲你妈,少碰别人的东西。”被他挡在身後的林焰修顿时耳尖一红,手心几乎都渗出汗来。见鬼!什麽叫“别人的东西”啊?!你倒是说清楚啊混蛋!他咬著唇,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容涧随口一句话,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可是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短短一句话透出的占有欲,在他脑海里面翻来覆去地回荡著。明知道容涧说话一向不靠谱,就是忍不住雀跃期待,想琢磨,想追问。陆挺乾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林老板,最後给你提个醒,关於维塔公司,他们胃口绝对不小,你要小心。”临走之前,他目光在容涧面上停顿一会儿,最终落到林焰修身上:“但愿你的预言成真。”身後的大门缓缓合上,陆挺乾停下脚步,落日已沈,晚霞也变得昏暗不明,将他的影子拉长得模模糊糊。他最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余下淡淡的怅然。只此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屋子里四下都很安静,安静到寂静。容涧目光直勾勾地注视著林焰修,盯得他脸颊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喂,你...”容涧话不多,经常是林焰修率先开口,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後面的话却不知该怎麽说下去。容涧干脆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语言。他绝对称不上是个热情的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温吞懒散的,走路蜗牛似的拖步子、讲话也慢吞吞无所谓的模样,可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显得异常强硬而霸道。他将林焰修按在门上,激烈地亲吻,嘴唇像是起了火,灼烫著两个人的皮肤。他们吐出的气息都纠缠在一块儿,粗重的喘息混合著滋滋水声,充斥两人耳膜。“容、容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