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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迷而游手好闲的生活,看到他的华丽和花心,却看不到他在十三岁就懂得取舍和权衡,就能壮士断腕,亲自到京城为质,取悦萧左,十几年如一日的把自己扮成没出息的纨绔子弟。可是在暗中,他保护了自己的领地,以金元左右了几国的朝政,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还有在十三岁之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挣扎着活下来的。他小时候得如何被人左右过命运,是如何惨痛的经历和成长环境。才会令他那么拼命的想做位置最高的那个人,只为了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古人,很注重和尊重自己的祖先,尤其是父祖辈。可他那样骄傲的人。却愿意在天下人面前以十王之子的身份出现,连做人最基本的气节也放弃,不是他无耻,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出身。那得是什么遭遇,才令他对祖上如此冷漠?他得多憎恨和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似乎,在真正愿意公平客观的看待他之后,才发现他身上闪光的东西。而且她之前没猜错,萧十一在东海上玩了把海盗游戏,并不是无的放矢的,完全是为了引诱大赵的水军走到海上。那个代替了淮南侯尤肖的米贵。根本就是他的人!尤肖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也全力支持。说起来能收服尤肖,还是她设计郭有年时送他的大礼。于是,当大赵水军为出海经商的船队们护航、威慑海盗之时,当朝廷鞭长莫及。再加上新罗、百济和高句丽的雇佣兵,他就拥有了水陆两军。那时若真在战场上见真章,他不落下风。萧十一给琉璃分析:大赵国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基业不稳。当年诸皇子争位,大赵内部已经伤痕累累,国力消耗巨大。而蕃镇政策是大赵国几代的顽疾,不能急着下手。可萧左好大喜功。过早过快的削蕃成功。如此一来,他确实是集权于一身了,但令大赵的军事实力大打折扣,名将强兵消失殆尽,霍家军的没落就是例子。虽经十数年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但有士家大族支持的官场黑暗,国库并不丰盈,支撑不起大战。因为萧左很会粉饰太平,所以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危机。而为了表面上的强盛,萧左私下有多少秘密条约。只有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因此一旦四海不平,马上就是乱世!萧左其实不是不明白这些,但他很隐忍,他想熬到大赵稳固根基的时候,他在努力。但作为萧十一这种有异心的人来说,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两年!两年之内,至多三年,你就能为霍大将军讨回公道了。”萧十一这样说。琉璃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种看到了希望般的美妙感觉。她之前曾经有准备,要等她年华老去时才会真正的复仇成功。她曾经计划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为jiejie讨回公道。因为,她之前只有漕帮的力量,霍家军的重建只是美好设想,要扳倒萧左,只能从皇位传承的角度,还要她付出鸡蛋碰石头般的勇气。所以,她没有介意嫁谁或者不嫁谁,好歹不过是一生罢了。但她遇到了萧十一,这个她人生中最大的变数。他们曾经互为阻碍,如今却是能融合在一起的力量,对双方而言,都极大的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特别是她这边。现在的她,感觉前方的道路明朗化了。而龙椅上那位,只怕正如坐针毡了吧?不出琉璃所料,她安心等待着自己谋划的局势慢慢清晰,萧左却如坐在火山口上一样,离不得又躲不得。除夕前最后一次大朝,照例是歌功颂德的日子,可朝堂上却死气沉沉,为了赈济全国性大雪灾的事,还为了西北边镇的急奏。大赵雪灾,鞑靼人那边也是。往年,这群蛮人都要时时劫掠,何况如今没吃没喝的?此等军报本不应这么迟到达,可谁让雪路难行,连鹰都飞不起来。于是,消息传到京里,已经是大年三十了。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章程。萧左当即宣布,为了表示与民同难,今年除夕中午的百官宴停了,晚上的宫宴也从简。皇上如此,大臣们的家宴自然也不能奢华。可以预计,启承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和启承十二年的第一天,东京都将在寂静中渡过。初一大朝也免了,像什么出了天灾就该由皇上下的罪已诏,以及祭天祈福仪式,都改在初一早上进行。可是,这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回到书房后,萧左越想越烦躁,把手中正看的奏折愤而摔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再龙书案上成堆的奏折也都推在了地上。怒道,“就只知道上报!上报!问朕要怎么办?朕养他们这起子窝囊废是干什么吃的?一切要朕来解决,他们还有什么用处?朕养头猪还能杀了吃rou,大赵的群臣就这副德行。连猪也不如!”洪长志在一边侍候,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劝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您可是百姓们的天,天灾不怕,好歹能熬过去。但这天,可要长长久久罩在大赵的头上啊!”洪长志虽是太监副总管,却是从小侍候萧左的,算是一等心腹。平时近身侍候。就连上次微服私访下江南,也是洪长志陪同。当时遇到了水匪,洪长志冒死救驾。正因为他的周旋,也才有了后来水石乔的援手相救,成就琉璃与萧真的缘分。好就好在。洪长志为人低调谦恭,没有太监得宠后的得意且讨厌的劲儿、他从不多话,也没认干儿子干女儿什么的,更不与大臣太接近,不收贿赂,也不当任何人的耳目。所以,萧左就更信任他。有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表现出的情绪,在洪长志面前会有所流露。“你知道什么!”萧左气得快速来回踱步。洪长志怕滚落一地的奏折绊到龙腿,连忙膝行于地,一边不住的收拾,一边听着。“雪灾由天,虽难熬。却有救。让朕烦恼的是,西北的局势。”萧左越说越气,“当年阿鲁台向朕投诚,朕允了他。他这才灭了他兄长那一支,坐稳了鞑靼人的王位。平日。他让兵士扮成匪徒sao扰边境,朕现在没功夫收拾他,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可他不该居然深入到我江南腹地,抢劫良民,连水石乔的老婆也杀了。哼,打量着朕查不出来吗?这是往大赵的心窝子上扎刀子。最不该,他对盐池山有觊觎之心。那块地方已经是我大赵领土,是他当初归顺的投名状。”“这些蛮子,真是不讲信用!没有圣人教化,和野人有什么区别!”洪长志跟着骂,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皇上不需要有人劝谏或者讲理,也不需要有人保持冷静理智,皇上是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