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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惊魂未定地面面相觑半秒后,小扫“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飞奔至厨房,紧接着就传来他不敢置信的怒吼:“姓晏的你到底是在煲汤还是在炸厨房?!”袁梓榆也跟在后面好奇地朝里张望,只见厨房满室狼藉,各种菜渣调料洒得料理台到处都是,煲汤用的砂锅碎成两半,汤汤水水流了一地,那只被拔了毛开膛破腹的白色乳鸽就那样大喇喇地“坐”在煤气灶上,灶火早已被扑灭,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如若不然现在它恐怕已经成了一只烤乳鸽了。晏珩扭头看向他们,迅速把手里捏着的手机藏在背后,满面委屈,就像只犯错被逮了个正着的大金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碎了。”“行了行了你出去吧。”小扫踮着脚尖走过去关了火,边把人往外推边嘟囔:“早就该猜到你这种少爷是不会下厨的。”“梓榆……”晏珩走到袁梓榆面前,难为情地看着他。“没关系。”袁梓榆拍拍他的肩,满怀深意地在他手上扫了一眼:“……手各有志。”虽然袁梓榆已经极力掩饰了,但晏珩还是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揶揄,霎时间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把握着手机的手从背后收回,瞪了眼屏幕里的乳鸽汤菜谱,恨恨地按下了退出键。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晏珩看着屏幕上“老妈”两个字倒吸一口凉气,看见男神太激动,差点忘了自己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晏珩朝墙角挪了挪,按下通话键,还未开口,左婵婵女士的声音便如海啸扑面而来:“晏珩!!你跑哪去了?!说好今天做体检的,你还敢偷跑了……”晏珩忙捂着话筒往墙角又窜了窜,才开口道:“妈,我和梓榆在一起呢,他身体还没恢复好,能不能……”“不能!”左婵婵女士斩钉截铁道:“给你十分钟,你要是不来医院我就亲自杀过去了,刚好我也想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到底是什么样。”晏珩略显头疼地抚了抚额,从这赶到医院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左婵婵女士明摆着是想找借口来见自己的男神——以袁梓榆的个性,突然见家长什么的一定会让他很尴尬,难得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万一一尴尬又退回去了,那自己岂不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又偷偷看了眼在和小扫说话的袁梓榆,暗自庆幸对方并没注意到自己,晏珩捂着话筒小声说:“妈你别闹了,我还没跟他说过呢,你突然来吓到他了怎么办?”“吓到他是什么意思?”晏母听见儿子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你这是在说你妈我长得丑吗?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面目狰狞了?我告诉你……”“怎么会呢,您一直都是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人。”眼看母上大人要发飙,晏珩急忙出声安慰:“只是梓榆这个人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等到时候您给我爸做通思想工作了我肯定带他回去见你们。我这就去医院,您可千万别往这儿跑啊,千万别来!”说完不等晏母回话就挂断了通话。晏珩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袁梓榆身边,正好听见他在问小扫胡竺去哪了。小扫边打扫厨房边说:“狐仙昨天说有事就急急忙忙走了。”袁梓榆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晏珩伸手轻轻勾住袁梓榆窄瘦的腰:“我要去医院做个检查。”袁梓榆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去吧。”小扫跟着补充了一句:“最好别回来了。”晏珩立马把勾着男神腰的手臂紧了紧:“我检查完就回来!”……从医院出来后,晏珩好不容易摆脱了喋喋不休的左婵婵女士并抢了她来时的座驾,想了想,又拐到不远处的花店买了九十九朵香槟玫瑰,一大束。晏珩本就长得很英俊,窄腰长腿,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抱着花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阳光干净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些青涩,这样的一个大男孩捧着一大束玫瑰随便往谁面前一站,都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回到学生时代被校草当众告白的紧张与幸福感。所以理所当然的,当他从花店走出来的时候便收获了不少男男女女充满羡艳的目光。不过晏珩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袁梓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玫瑰。花店在街角,不方便停车,所以晏珩把车停在了对面,他捧着花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扭头朝身后的巷子里看去。那是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巷,从外面看上去还算干净,仅能供两人并排通过的水泥地面夹在两栋高楼中间显得更加狭窄逼仄,但晏珩就是莫名感到有一种不祥的气息从小巷深处源源不断地传出。自己不该进去,要赶快离开。晏珩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两条腿就像钉在地面了一样,根本无法后退半分。异样的感觉如湖水般渐渐将晏珩浸透,闹市中人声、车身、鸣笛声都化作水中的气泡,咕噜噜地从他耳边滚过,听不真切。“呃——”一声痛苦的喘息如分水利箭从小巷深处传来,直直命中晏珩,让他整个人一激灵。下一秒晏珩连细细思考都没来得及就下意识迈腿朝小巷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越进入巷子深处,晏珩的不安感就越强烈,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异度空间,闹市纷纷扰扰的声音在他踏入小巷后便如潮水般退去,现在整个巷子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小巷不长,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之后晏珩才发现这条巷子的末端是个直角,脚下的路在尽头向左继续延伸。“谢谢你主动来找我。”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小巷拐角处传来,带着深深的恶意:“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去见你的。”“你是故意来华市的?”知性的女声中掩盖不住痛苦与满满的不可思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恨你!”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未落地,不知做了什么,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女人痛苦而压抑的低吟。卧槽!一个大男人躲在小巷子里欺负女人,这谁能忍!晏珩想也没想就疾步走过拐角大喊道:“喂!你在干什么?!”小巷拐角处商子受背对晏珩站着,身高与他不相上下,带着一个黑口罩看不清脸,而胡竺则倒在地上,她用胳膊肘吃力地撑着起纤细的身体痛苦喘息着,白色长裙破烂不堪,沾满了灰尘,美艳的脸白的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嘴角却沾着一抹血痕,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肮脏的水泥地面上,看起来狼狈又楚楚可怜。听见晏珩的声音两人皆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商子受的脸上吃惊尤为明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