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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他的前襟,高高的擎着手要打:“你当我不敢吗?拉到野地里一枪毙了,比杀一条狗还容易!莫老板,我养过不少人,有玉乔那种,也有杭云央那样的,他们拿自己不当人,我就不把他们当人。你不甘堕落,我就敬你重你,你说你真心实意,我就也真心待你,但不代表我容得下你偷鸡摸狗!你跟我说,你这么高的心,干着这么贱的事,你为了谁忍辱负重啊,嗯?他还没说完,莫青荷的眼睛里已经冒出怒火,不等他的手落下来,突然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沈培楠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沈培楠用手背摸着脸,莫青荷瞪着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掌心,都愣住了。几乎在瞬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莫青荷跳起来就跑,被沈培楠从背后一把拖住,一句话不说,按在妆台上,扒了他的裤子,照着那雪白的臀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下去,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兔崽子,让你跟我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巴掌,两团臀rou都被拍的鲜红,一开始莫青荷胡乱蹦跶,到最后喊着骂着没了力气,软皮蛇一样趴着直喘气,时不时抽噎一两声,却不反抗了。沈培楠见他终于闭了嘴,往那臀上又轻轻拍了一把,替他提上裤子,板着脸问道:“打疼了么?”莫青荷摸了摸屁股,倒是没多大感觉,他知道沈培楠是没使真力气,就摇了摇头。沈培楠系上他的皮带扣,又问道:“喊累了么?”莫青荷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沈培楠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一双冷峻的眼睛显出nongnong的疲倦,却把他往怀里一揽,在脸上轻轻的吻着,亲他的眉毛,眼睑,鼻梁,逗孩子似的在脸颊上咬了一口,又含住那块皮肤用舌尖舔舐,最后滑到唇边,启开他的齿关,卷着他的软舌强行索要了一个深长的吻。莫青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担忧着他刚才的话,不敢反抗也不敢迎合,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沈培楠握着他的手,抬起眼睛道:“小莫,我跟你说实话,自从你那次受伤,我再没调查过你,不是因为信任,是我尊重你的人格。”他停下思索了片刻,打量着莫青荷倔强又委屈的样子,很爱怜的亲了亲他的脸:“但你太可爱了,你可爱到让我不想再装糊涂,也不能容忍你对我有一丁点的欺骗和背叛。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军情,钱,政治还是哪一派哪一党哪一国的利益,只要说实话,我决不追究,咱们自此一刀两断,我派人送你出国,保证你的安全问题,让你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莫青荷怔怔的望着他,密匝匝的睫毛扑簌簌的颤抖,他想说出一些什么来打消沈培楠的疑虑,但他太了解这国民党军官的城府和忖度人心的能力,思来想去竟不知怎样辩驳,只好凄然的与他十指交扣,攥的越来越紧,直到掌心满是冷汗,嗫嚅道:“沈哥,我是真心的,相信我吧。”沈培楠被他又潮又热的手捂得难受,从莫青荷的口袋找出一条洒了香水的手绢擦了擦手心,又把帕子塞回去,语气放轻了些:“我知道你是真心,你要是假的,也不会整天跟我吵架,我也能少点烦心。”他等了一会儿,见莫青荷不再开口了,便严肃下来,一手抬着他的下颌,盯住那双清水似的眼睛,慢慢道:“你现在不说,我当你没有事情瞒我,即便有,也要停止你的一切活动,把心里的事永远咽下去。我不是个心软的人,更不是个好人,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你的下场不会比玉乔好,明白么?”说罢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来到院子里,大厅的宴会已经散了大半,三三两两的男宾女宾换了银光闪闪的礼服,有的去前院听戏,有的去打牌,又是新一场社交活动。两人的关系暴露了,索性也不隐瞒,肩并肩走的很慢,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对最悠游的眷侣,但他们讨论的话题却与任何新式爱情没有关系,莫青荷寸步不离的偎着他,认真思索一个问题,嘴唇嗡动着仿佛在啃咬一枚松子,道:“我喜欢读书,也喜欢听你讲那些道理,虽然程度还不够同你和你的家人交谈,但我很想让你们看得起。”沈培楠皱着眉头:“你把我当教书先生么?”莫青荷笑了,很快乐的仰起脸:“我拿你当大哥的,你不知道,当初你陪我住在医院里,我就觉得,如果我有一位大哥,一定是你这个样子。”沈培楠嫌恶的摆摆手:“你要是我弟弟,一早就被我掐死了,肯定活不到现在。”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抿着嘴唇笑了,拍了拍莫青荷的手背道:“你要是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哥教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辈子都不会有现在的想法了。”刚说完,夜色掩映的小道急匆匆的走来一个人影,走近了才看见是一位穿布衫的下人,看见沈培楠和莫青荷两人正沐浴着月光散步,笑着鞠了一躬道:“三少爷在这里,倒让我好找,大爷叫去书房打牌呢,大家都到了。”沈培楠淡淡的嗯了一声,转头对莫青荷道:“走吧,一起去喝杯咖啡,还有半宿要熬呢。”那下人却十分为难,看了看莫青荷道:“这……大爷点名只请三少爷一个人。”47、沈培楠听见下人的话,点了点头,可全然不当一回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块的钞票打赏,那小厮笑出了一脸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莫青荷也不问,很少爷气的用手架着沈培楠的胳膊,随着他往书房走去。沈府有一栋洋楼,正建在沈立松夫妻的小家后头,大少爷沈立松少年时曾在楼里读书,沈家后来的几位儿女长大了些,也都在楼里拥有了自己的一间书房,等最小的沈飘萍毕了业,这里就改成了娱乐室,一到假期就凑齐了一帮家境优渥的年轻公子小姐,效仿法国沙龙,坐在客厅唱歌弹钢琴,畅谈古今,也打牌听戏,做些背着大人的活动。已经将近午夜,湿润闷热的风吹着莫青荷的脸,抬头往上看,一轮姜黄的月亮悬在头顶,升得太高,并不显得大,可格外的亮,亮的灼人眼睛。莫青荷还是在笑,心里装着万千的事,本能的被他封闭住了,好像木匣子锁着的一件绸缎戏衣,尽管皱了黄了,缩成一团,但外面的事和声音都隔着厚厚的木头,传不到里头。曾经有很多次,他陪着大腹便便的金主回寓所,都是用这种法子克制住自己,用从他身体里幻化出来的另一个人,涂上满脸油彩在交际场长袖善舞,至于他的本心,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静静的单纯着,倔强着,哭泣着,或者期盼着。他的心被关了起来,